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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中午,太阳高照,贴了黑色车膜的车窗外看不见任何活着的,有颜色的生物。

这让钟世荣开始心里有些没底,这嘎拉贡吧高原雪域这么大,他们能找到余清韵一行人吗?

途中车队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钟世荣就看见他们拿着工具开始清扫这个地方的积雪,没过一会儿,火堆四散的黑色骨碳和散架的红色帐篷布从白雪之中露了出来。

这应该就是余清韵他们留下来的临时驻扎地,看来没走错地方。

与此同时,他们也在不远处发现了第三个辟邪朵帮。

看到第三个辟邪朵帮里的东西时,钟世荣感觉车队里的氛围变了,似乎有些紧张。

他上前一看,看到了布满冰霜,皲红开裂的狰狞人脸。

这次的东西,已经升级为人类的头颅。

“这不是桑格达的头颅,也不是余清韵的头颅。”

“这会不会是桑格达多接一单的客人之一?”

研究人员再次展开讨论。

没有得出个所以然来,为了不破坏这里的阵法,工作人员没有将这个人类的头颅拿下来,而是全方位拍了组照片,放回原位,打算一切事情都搞清楚以后再处理头颅,尝试寻找头颅主人的家属。

车队继续开着,下午临近太阳落山,车队停在了一处悬崖边上。

这个悬崖整体宽达几十米眯着眼睛,依稀可见对面的冰原。

悬崖一望下去就是眩目的黑暗,深不见底,好似要吞噬一切光明。

钟世荣丢了一块石头下去,久久不见声响。

余清韵他们不傻的话,应该会选择绕路离开这个悬崖,又或者掉头返回。

“没路了,”钟世荣说,“我们需要掉头返回寻找吗?”

“不。”藏区负责人说。

接着,研究人员拿出一个仪器,在悬崖周围来回走动,进行勘测。

似乎是看到了仪器显示,研究人员说:“悬崖底部聚集大量怨气,同时还有上次秦岭残留的同源怨气。”

“余清韵应该也到悬崖底下去了。”

钟世荣听着他们的对话,有些搞不清楚,但是他记得前阵子秦岭一带的山脉发生特大地震,导致山区好几座大山直接坍塌,周围省市遭到波及,好多人还以为要完蛋了,结果那只是余震,省市里没有大楼倒下,造成人员伤亡。

顶多只是造成人员恐慌。

原来那次地震也是余姐弄出来的动静吗?

余姐接的到底什么任务,这么厉害?

而且余姐他们驻扎的营地就在这里,说明他们是直接从这里下到悬崖底部的,他们究竟是怎么下去的?

钟世荣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车队的人也没有想到会有需要到悬崖底部这一操作,所以没有带相关工具,赶紧联系嘎拉贡吧下面的人进行工具调动,留下一部分人在悬崖这里等待工具,剩下的人开车沿边,寻找进入悬崖底部的低矮地区。

在绕着悬崖边,地势往下,开了一天一夜后,钟世荣所在的车队抵达悬崖底部。

同一时间,悬崖上面的人员也得到工具,两边人员同时行动,使用对讲机进行通话,方面碰头。

这个时候天仍然是黑的,钟世荣一行人开着车子行驶在宽敞的悬崖底部,开着远光灯,将漆黑无边的悬崖底部照得如同白昼。

半夜,车队进行休息调整,钟世荣吃了饭,喝了点东西,走到一个大石头边想要解手。

羽绒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完全被夜风的呼啸声完美覆盖,钟世荣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扭头要走,忽然看到前方那颗大石头边上缩着一个东西。

体积来看,有些像人。

不过钟世荣可不打算像那些恐怖小说的炮灰一样傻不拉几地远离同伴,自己一个人冲着那团黑糊糊的人影直接喊“有人吗”这种致死率极高的废话问题。

他瞧着那团黑影,面对着黑影,脚下满满挪动着,准备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回到大部队叫人。

“你是谁?”那团黑影首先发话了。

是个女生,声音清脆,年纪不大。

但是余姐那一行人里面没有会这么一号人吧?

钟世荣清晰的记得余姐,思源这两个女生的声音,完全跟这道声音不一样。

他拔腿就跑,谁知身后那团黑影也跟着追了上来。

钟世荣解手的地方离大部队并不远,很快跑回大部队。

他踉跄的模样被其他人见了,赶紧走上前。

这个时候,身后那个一直跟着钟世荣的人也跑进了车队远光灯范围里,进入到大家的视野里。

众人看过去,是个穿着羽绒服的女孩,双颊被冻得通红,嘴唇没了颜色,冷得站在原地发着抖。

看到众人还有武装人员身上的制服,女孩终于松了口气,喜极而泣:“你们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我真的要被冻死在这里了。”

藏区负责人给旁边武装人员一个眼神,武装人员给女生盖上了一个毯子,带着她来到火堆边取暖,还盛了一碗热汤给她暖暖身子。

女生在这期间一直抖着身子,点点白色冰霜冻住她的睫毛,喝了好几口热汤,似乎饿急了,仅仅只是一碗汤,发出了饕餮般囫囵吞枣的津津有味的声音。

没过几秒,这一碗热汤就给她彻底解决了,她看起来也暖和一些,不再发抖,捧着那个尚有余温的碗。

有人拿出本子进行笔记询问:“你的名字叫什么?”

女生脸上的冰霜似乎冻住了她的面部,嘴角扯动之间,肌肉僵硬,面部扭曲,语气乖巧:“我叫黎雪义。”

车顶棚

“你是怎么孤身一人来到悬崖底部的?”

“我是跟着我的朋友们一起来的,但是他们现在全都失踪了。”

“这一带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旅游的,你和你的朋友来嘎拉贡吧是有什么原因?”

“我和我的朋友们是因为看到了雪山野人的报道,想要亲自拍到野人的照片,所以才雇了一个向导,想要在这附近带我们到处走走看看。”

研究人员相互看了看,接着有人继续问。

“那名向导叫什么名字?”

“名字有些长,记不住全名,但是我们都喊他叫桑格达。”

破案了,这个女孩就是桑格达私自接下第二单的顾客之一。

“那你们除了你们的向导,还看到其他人吗?”

“有,一个女人和她两个一男一女的同伴。还有一个牧羊的牧民。”

救援人员拿出摄像机,递给黎雪义,说:“你认识照片上的人吗?”

黎雪义定睛一看,脸色惨白,“认识,他就是我们半路上遇到的牧民。”

“我们都叫他多则嘎。”

……

这场问话长达五分钟,黎雪义被问得事无巨细,期间她想要自己先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部说出来,但是问话人显然是这方面的专家,直接打断她:“不需要擅自多加补充和解释。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好了。”

最后终于问完了。

钟世荣也清楚了余清韵一行人之前所经历的那些事情。

他夹起大锅里的几块肉片和菜叶,吃了好几口。

笔录人员包括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很满意黎雪义带来的信息。

笔录人员关上本子,盖上笔帽。

就像是一个讯号一样,一个一直站在黎雪义身后的,藏在阴影处的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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