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节
倒是那个小胖墩,除了纠结洗衣服的事情之外,其他都好说。也不知道在琢磨了些什么,片刻后便直接拉着父母过去排队了。
招生正式开始,登记姓名年龄和基本情况后,就十人一组,由舒睿等学生带着学生和他们的父母去参观书院课堂,房舍,食堂等地。
那小胖墩一报完名,眼珠子转了转,就看到前面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但穿着很简陋的男孩。二话不说就跳到他身边,开口问道,“你会洗衣服吗?回头我衣服给你洗,我给你钱怎么样?”
众人,“……”
那小胖墩的父母更是脸色一变,小祖宗诶,你说这话好歹轻一点,没看到孟山长朝着这边看过来了吗?
他们小心翼翼的去觑孟允峥的脸色,生怕这报名刚报上就直接被赶出去了。
谁知道孟允峥只是笑了笑,淡淡的收回视线,并没有插手管的意思。
那对父母一愣,孟山长不管,难道这事是可行的吗?
他们看向那个被问的男孩,男孩应该是家里比较穷的类型,看他的穿着,还有带他过来的父亲身上那洗得发白的衣服就能看出来了。
要是他家需要钱,他们倒是真的可以提供。
然而下一刻,他们却听到那孩子小声的说道,“我,我也不会洗衣服。”
小胖墩‘啊?’了一声,很是失望。
不是说农村的孩子什么都会做的吗?
可惜,他并不了解,就算是农户家的孩子,洗衣服这样的事情也是轮不到男孩子的。家里有母亲有姐妹,像浆洗衣物烧火做饭都是女人的活计。
小胖墩叹了一口气,“那你平日里在家都做什么?”
“我家有一头牛,我要放牛,还要打猪草。偶尔和小伙伴上山去设陷阱抓野鸡。”
小胖墩的眼睛‘噌’的亮了,“设陷阱?你们好厉害,那是不是要用手在地里挖个坑?那山里的地不是很硬吗,你们有铲子?”
那男孩摇摇头,“没有,锄头铲子家里人不让我们玩的,设陷阱不一定是挖坑,我们小挖也挖不深,我们可以用绳子……”
两个小孩的对话声越来越远,淮安先生对合江先生笑道,“这年纪的孩子,最是赤诚天真的时候啊。”
合江先生点头,“早前我还担心,这富人家子弟跟穷人家的孩子混合住在校舍,可能会分成两派,闹出欺凌的事情来,现在看来……”
(本章完)
收了三百余学生
富家子弟又如何,穷人的孩子又如何,在他们还心性未定之时好好教导,都会是好孩子。
他们是夫子,除了教导学问之外,不也同样教导他们为人处世吗?
峥路书院的招生很顺利,一上午大部分学生都入学了。
下午还有不少闻讯过来的人,孟允峥就留了闻夫子在桃李堂继续办理。
当天下午酉时,进入书院参观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念念不忘的回头看向高大肃穆的牌匾,感叹道,“这书院建的好,占地广,课堂也多,夫子更是大儒,以后怕会是我们东安府最大的书院了吧。”
“岂止是东安府,瞧着吧,我觉得这书院不出几年,就会在整个大宿都排上号。”
“看来我们送孩子过来读书,是对的。”
“明日你们还过来吗?”
第一天是招生,第二天会正式进行入学登记,分配房舍和课堂,以及置办服装鞋袜。
所以第二天,他们还是能陪孩子过来的。
众多家长对视了一眼,“来。”
因此第二天,又是一队长长的蜿蜒的队伍朝着峥路书院出发。
书院里什么都准备好了,除了服装已经量了尺寸需要等待之外,房舍里的衣柜床褥被子脸盆全部都是统一的。
就连启蒙者的笔墨纸砚都一样,当然,要是家里条件许可,你想自己带也可以,不过该发的还是会发的。
峥路书院第一次开学招生,收入学生共三百余人。
这当中有一多半是原本就在附近学堂读书,被峥路书院并入过来的。
三百余人放在现代并不多,可放在大宿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数字了。
这年头读书人本就稀少,更何况书院只是在东安府刚成立,能招到这么多人,已经是孟允峥和两位先生以及皇帝那块牌匾的名气了。
三百余人,这才是开始,后面慢慢会多起来的。
峥路书院开始有了人气,同样人气旺盛的还有山下的村庄。
租房的果然有不少人,不仅是租来陪孩子读书的,也有租下做生意开铺子的。
至于舒予,昨日招工,她给书院招了八个人,包括园丁洒扫厨娘等人。但是,她给自己招了二十多个人,其中就有那位有些憨的汉子。
这人对于要拾掇向日葵花田,比要在书院干活还要激动。毕竟种地才是他做惯了的事,在书院里他反而不自在。
不过他还是回去问过自家娘子,第二天就包袱款款的过来了。
舒予见他来的时候脸上有伤,还有抓痕,看来是被偏心的父母给打了。但即使被打了,他还是过来了,并没有将这份活计让给兄弟。
就这点,舒予还是很满意的。
舒予安排好新招的员工,便准备带侯氏在东安府逛逛,她出来有一段时间了,不久就要回去。
倒是康氏,本就陪着姚泊出来游历,拜访两位先生的。
现在姚泊借读在峥路书院,康氏自然也不会走。不过作为孟山长的友人,孟允峥将自己的单独小院借给他们一家三口住了。
(本章完)
找侯姨娘的少年
孟允峥马上就要离开东安府,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他这几日很忙,毕竟是刚开的书院,前期事情总是少不了他这个山长的。
第一天招生,第二天办理入学,如今第三天,孟允峥要准备开学讲话。
这些事情都得他亲自坐镇,因此这三天,他都住在书院里,连家都没回。
只是到底是新婚期,他好歹是将舒予一块留了下来,晚上不至于孤枕难眠,总归有些安慰了。
三天时间,书院终于安静了下来,开始有条不紊的走上正轨。
但峥路书院创办当日的盛况,还是被许多人津津乐道,传出去很远。
此时东安府隔壁的府城正有个少年坐着马车过来,听到关于峥路书院的消息时,还特地停了停,对身边的书僮说道,“看来孟状元的书院办得很成功,你说,他能允许我在书院留下吗?”
书僮苦着脸,“少爷,您在国子监读书读得好好的,干什么一定要到这穷乡僻壤来。就算这里有两位大儒,有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可也比不上国子监实力雄厚吧。”
“你不懂,人姚泊都来这了。”
“可姚秀才是经过家里人同意的,您是偷跑出来的,等您回京,老爷肯定会打断您的腿。”毕竟少爷一直乖巧听话,突然这般叛逆,老爷能不气死吗?
少年正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就是偷跑出来的?我是有正经事的,我还给我爹留了书信。”
“您有什么正经事啊?”书僮小声的咕哝着,跑到小书院读书哪里比得上在国子监正经?
少年从身后的小盒子里拿出一封信,在他跟前扬了扬,“我是为了给侯姨娘送信的。”
书僮,“……”这哪里正经了?送信用得着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