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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沈葭:“什……”

话未说完,怀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了下来。

沈葭:“!!!”

舌头撬开她的唇缝,挤进她的口腔,蛮横地搅动着,沈葭几乎立刻尝到了血腥味,她的脑子轰地一下炸开,十八年来从未有过的体验将她震慑住了,她傻了。

怀钰不知章法,只知道自己快憋疯了,体内像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完全凭借本能在行动。

沈葭口中的香津似乎有奇效,能缓解那种强烈的渴望感,只是还不够……远远不够。

沈葭发觉怀钰的手在往下移,粗暴地解她的衣带。

她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愣是将压在她身上的人给推开了,迅速从床上站起来,拢好被扯散的衣襟。

在药物的作用下,怀钰显然已经失去理智,他看着她,狂躁地大吼:“给我!”

说着竟想上前来抓她,好在船舱低矮,而他又太高大,这一直起身又撞到了头。

沈葭趁机跑到船舱另一头,试图找个防身武器,一边劝道:“怀钰!怀钰你清醒一点!刚才那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沈茹……对了!你是喜欢沈茹的啊!咱们俩没可能的!”

怀钰不听她说这些废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将沈葭压在身下,剥光她的衣服!

他伸出手来抓沈葭,扯住她肩头的布料,立时撕得粉碎!

沈葭:“!!!”

沈葭的半个肩头裸露在外,她的肌肤雪白,又被船舱里的灯映上点红光,怀钰的眼神变得越发幽暗了,沈葭甚至能听见他喉咙发出的沉重喘息声,她怕得不行。

“怀钰,你冷静一点!我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不好!”

怀钰狂吼一声,上前来抓她。

沈葭吓得大叫,慌忙跑去另一边,但船舱就这么大,她无论跑到哪里都躲不掉,只能隔着茶桌与怀钰对峙。

“你……你是不是很热?这里有茶!”

沈葭慌忙中抄起桌上那壶茶,怀钰却将桌子一把掀翻,茶杯碎了一地,沈葭吓得花容失色,手中一壶茶下意识朝他泼了过去。

“……”

怀钰抹了把脸,似乎变得冷静些了。

沈葭松了口气,可下一刻,他出其不意地伸着大掌朝她探来,一把就将她扣进了怀里,打横抱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沈葭挣扎大叫,双腿乱踢,怀钰将她按在床榻上,“嘶拉”一声,衣裳裂成两半,刹那间,春光乍泄,竟还生着一粒胭脂痣。

怀钰呼吸滞住,双眼血红,死死地盯着那颗痣。

沈葭羞愤欲死,捂着胸口后退。

满园春色遮不住,一点红杏出墙来,怀钰眼底欲泽闪动,再度低头吻了下来。

“你……”

男人的雄躯沉得像一座山,浑身散发着滚烫的热度,听着布料被撕开的声音,沈葭终于明白此事不能善了,伏在她身上的人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怀钰,而是一个被欲望操控了的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身体又痛又热,还有种奇怪又陌生的感觉。

沈葭呆了片刻,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放开我!我要回家………舅舅!舅舅你快来救我……”

沈葭哭得伤心欲绝,完全忘了她舅舅此刻远在金陵,压根听不到她的呼救,也不可能来救她。

怀钰听到她的哭声,抬起头,脸上交织着痛苦与茫然,他滚去一旁,看着船顶喘气,嘶哑着声音:“滚。”

沈葭忙不迭地掩上衣服滚了,然而来到船舱外,她却彻底傻眼了。

四周都是宽广水域,系船的绳子被解开了,乌篷船不知何时漂到了湖心。

她回不去了,除非她游回去。

沈葭低头看着自己被扯得破烂的衣衫,一时间茫无头绪,想了想,她弯腰钻进船舱,可刚进去,就愣住了。

怀钰脱了上衣,打着赤膊,手中拿着一块碎瓷片,将胳膊扎得鲜血淋漓。

“……”

他抬头望来,眼底终于恢复了些许清明:“你怎么还没走?”

沈葭心说,你以为我不想走吗?

“船漂到湖心来了,想走就得游回去,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怀钰将碎瓷片放下,眼波平静地看着她:“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捉奸

酒过三巡,丝竹渐歇,中秋宴逐渐到了尾声。

主位上的延和帝早就不见了人影,这也是惯例,皇帝饮过一巡便会离开,好让臣子们开怀畅饮。

沈如海今夜喝了不少,跟几个同僚道过别后,便准备起身回住所。

行至长廊上时,正好遇上迎面走来的沈茹。

“你们那边……也散了?”

沈如海打了个酒嗝,看见沈葭的侍女辛夷居然也在,不由问道:“沈葭呢?怎么没看见她?”

辛夷一言难尽。

自从沈葭偷溜出偏殿后,她就暗中注意着沈茹的行动,只等她一旦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便上前去阻拦,谁知一向不喜热闹的沈茹,这回却是没有提前离席,直到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过来宣布宴席结束,她这才起身。

辛夷这下也没了拦住她的借口,毕竟宴会都结束了,再赖在这里像什么话。

她只能起身跟在沈茹身后,而沈茹对此,居然什么都没说,就好像知道她是沈葭派来监视她的人。

沈茹上前,轻轻搀扶着沈如海:“妹妹回去了,父亲,您喝醉了,女儿扶您四处走走,散散酒气如何?”

沈如海正有此意,父女二人并肩同行,出了广寒殿。

今夜是中秋,皓月当空,银霜满地,琼华岛上种了木樨,香飘十里,夜风驱散了身上酒气,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沈如海抬头望月,不由诗兴大发,吟道:“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沈茹道:“张若虚一生中仅有两首诗存世,仅这一篇《春江花月夜》,便让他千古留名,竟成大家。不过,所有的咏月诗里,女儿倒更偏爱苏子的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苏词一贯以豪迈清雄著称,这首《水调歌头》,却飘逸灵动,富含哲理,疑似九天仙人所作。”

沈如海笑道:“你娘在世时,也常吟诵苏子的词,说东坡先生的词,犹如灵丹妙露,吟之令人齿颊留香。为父与她初识,便是在杭州西湖上,她持洞箫立于船头,为父扣舷而歌,她随之相和。”

沈茹微微一笑:“‘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今日虽不是七月望,此处也并非赤壁,但不远处有太液池,父亲可愿同女儿游湖赏月,共效古人之乐事?”

沈如海本就是个风雅至极的人,听闻此提议,欣然同意。

走出没多远,却碰上帝后一行人,正在园中赏石。

琼华岛以金人所移艮岳太湖石而垒成,岛上奇石林立,重峦叠翠,每五步一景,十步一观,令人目不暇接。

行过礼后,延和帝让他们平身,笑问:“沈卿,欲往何处去?”

沈如海也笑着答:“回圣上,今夜是中秋佳节,小女适才提议去湖上赏月。”

“临舟望月,确实是桩雅事,看来沈卿也是个风雅之人。”

延和帝点点头,偏头笑问:“皇后,不如咱们也去凑一凑这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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