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真的没有东西了,拜托审核放过我tt
chapter 64 她想见他。她得见他。她需要他。
茶餐厅内有轻薄的烟雾弥漫, 萨克斯曲充斥,框画陈列在墙上,造就了典雅静谧的景, 包间与包间隔着金属雕塑,整体是港式的风格,屋里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娇艳, 像那天季阮婚礼上的。
她盯着那朵花好久, 在卿蔷来了后,看她一眼, 又转向嫩艳的瓣落, 挺久没说话,再出声, 像憋不住的啜泣。
“”卿蔷没跟她打过交道, 也没跟这种性格的女孩子打过交道。
前些天跟江今赴探讨完, 觉得她可能是装的, 毕竟哪个名门养出来的继承人, 都不会只一味的惯,现在看她未语先哭,又认为装是不太可能了。
季阮长得就像那种娇娇蛮蛮的小千金, 哭起来很容易让人心疼, 卿蔷是有点头疼,她耐性不足,为了找真凶来, 从走进来到目前为止半个点儿了, 还一句话没听到, 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面前:“不能说就约改日。”
季阮又有点急, 肩膀都塌下去, 跟和谁抢似的,拿过那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能说,能说。”
卿蔷看了眼门口,觉得幸好挑了包间,不然就现在的画面,跟她欺负人似的。
她其实不太想给好脸色,就平时听季家那传言,季姝水深火热的待遇,足以让她跟她理理账了,现在看她哭更无语了,蹙了下眉:“沈封给了你多大的委屈受,要你跑我面前来哭?你回季家谁给你出不了头?”
一句嘲弄的话,让季阮哭得更凶了,卿蔷没想待下去的心情了,手指叩了两下,实在是认为她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当即要走,椅子刚有向后的响动,她开口了——
“不我,我不是,”季阮抽噎着,抬起头看她,泪源源不断连串地掉下去,“我不是季家的婚生女。”
“”卿蔷一怔,虚眯了眯双眸,“你说什么?”
“季姝,”季阮捂着脸,声音有几分嘶哑,一句完整的话破碎不堪,她好像也跟着颓败,“季姝不是私生女,我才是。”
“——!”
卿蔷倏忽睁大了眼。
她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沉默降临在她们之间,半晌,卿蔷轻轻地说:“季阮,说话要讲证据。”
她的语气极度平淡。
是在震惊下强压出来的。
落在季阮耳朵里,却变了意思:“你不信是吧,我也,我也不信可是,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她喉结哽涩,说出的话不成调子,“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我也也不想信,但我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
卿蔷没有说话。
季阮撤下手,定定地看了她会儿,说:“我好羡慕你的,卿蔷,你是众星捧月的那个月亮,你还那么出色,你永远”她呜咽了一声,“你永远不会被当成弃子。”
“可是你听到这样的事,再冷静,不也只是因为她什么身份都与你无关吗?”季阮的泪水落在桌子上,让那块桌布的颜色更深了些,更暗了些,她强扯出一个笑,“那如果那如果,你知道她在你身边,只是为了算计你呢?”
“”卿蔷冷漠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
卿蔷骤然拔高声音:“我让你拿出证据!”
随之一片死寂。
季阮像被吓到了,对上她含霜的视线有些怕,一下失了声,颤巍巍的,泪变得悄无声息。
卿蔷没有反应。
她不信。
但她低头看了眼带着的项链,是季姝送她的生日礼物,她阖眸又睁开,想,情是最清白的杀人刀吗?
卿蔷等着季阮回过神,过程中一直没再有动作,她就那么盯着她,冷到极致,让人犯怵,像在进行刑讯逼供。
窗外的春风打在刚生出的绿芽上毫不留情,那些刚接受生机洗礼的树叶被摧残到路上散落。
季阮缄默了很久后开口:“我有的。”
她翻开身侧的包,拿出了一个文件夹,放在桌子上,推到卿蔷面前。
卿蔷却只是静静地垂眼看着,并没有要打开来看的意思。
季阮用手掩盖她持续不断的低泣,被阻挡的声音有些闷,声调还是抽噎的:“里面有,我跟那个女人。”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变成亲生母亲的继母,无措地用了统称代替,看见卿蔷幅度极小地点了下头后,她突然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力气。
“有我跟她的母女证明,”季阮说到这儿,还是止不住崩溃,捂着嘴的手转到脸上,她低着头,“还有,收养季姝的那家人跟季家的协议。”
卿蔷闭了闭眼。
她不知作何反应。
她快要与她一样无措。
“还有,”季姝喉咙里发出很悲戚地一声,她后背凸起的脊梁剧烈抽插,“沈封和季家达成的交易”
她真的不知道该跟谁诉苦,六神无主地接着说:“我以为,我以为他和我一样,他很爱我,结果结果只是为了利益!”
季阮忍受不住,趴在桌上,肩膀上下起伏着:“他爱利益,爸爸爱利益,妈妈也爱利益,没有人爱我”
“他娶我,只是季家开出的条件爸爸怕我在家里碍事,怕我,怕我会跟季姝争抢,怕我最后接受不了事实,所以把我打发给他,而我一直以来我一直以来,只是一个坏人角色,我欺负季姝,爸爸会夸奖我,我本来不想干的我不想干的!”季阮接受不了,她讷讷着,声音已经微不可闻了,“到现在,我已经不再被需要了。”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没有可回的地方,卿蔷,我把这些都告诉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走?”
卿蔷瞧起来没什么情绪,淡淡地凝视着她。
似乎之前每次见到季阮,她都是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形象,像被宠坏的娇小姐,不谙世事,明媚欲滴,她的装扮永远不会含糊,总是精致得很,可现在她的头发乱了,身上什么首饰都没有,在婚礼上璀璨发光、她一脸幸福带上的婚戒也不知去向。
她的眼神被泪水遮挡,里面的光一点点被浇灭。
卿蔷不知道她来找她之前,独自经受这一切是什么样的,当然,她同样不知道她所言有几分可信,但季阮这样的女孩,应该不会撒如此的弥天大谎,把自己踩到泥里。
她有她的骄傲,她不允许自己为了虚假这么狼狈。
卿蔷不止一次想过,季阮看起来确凿的继承人身份有问题,但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大的问题。
她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但要她怎么信。
卿蔷的手放在文件夹上,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引出来的会是季姝,会是她无比信任的挚友。
她在塑料脊上的手攥紧一瞬,空调制冷的声音无比嘈杂,她周身冰凉。
卿蔷半垂着视线,问道:“你要去哪儿?”
季阮怔怔的:“离这里远一点。”
卿蔷:“要怎么生活?”
她略过了她的歇斯底里,让季阮跟着她的节奏一问一答,像关系还未到位的表面朋友。
“会有办法的,”季阮艰难地抿出一个笑容,“我没有太强的能力,但当个钢琴老师还是可以的。”
难以想象她会说出这些话。
卿蔷没再说什么,她屈指叩了下文件夹:“我会去查,如果——”她卡顿了一下,还是出口,“是真的。我会给你卡上转够你普通生活的钱,安排私人飞机送你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