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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可真了不得,柳池上次这么对他撒娇是什么时候霍宗青都记不清了。

他被柳池拉过来一起躺在床上,柳池侧着身子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霍宗青又想起上次自己带着他一起出去骑马的那天中午,他和柳池一起躺在草地上睡觉,那时候也是这么安静。

他低头看着柳池闭着眼睛的模样,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霍宗青被武威王抓回去关禁闭的这几天,也想了为什么那时候柳池故意不回应自己,明明他们两个都知道柳池当时还醒着。

因为柳池试错的成本太高了。

就算柳池相信霍宗青真的喜欢他,也不可能用自己的人生赌这一点乍见之欢。

对于霍宗青来说只是喜欢和不喜欢这么简单的事情而已,无论怎样他都是武威王的义子,位高权重的镇东将军,但对于柳池来说一步踏错就是深渊。

霍宗青理解他,因为他并不能空口白牙的就对柳池保证一生如何。

于是现在他想让柳池也喜欢自己。

白色的日光从帘子的缝隙投射进昏暗的屋内,留下细细的一缕光线,此刻外面艳阳高照,但这个房间似乎永远都不会被阳光照亮。

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霍宗青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明白刚才那个回答的意义了。

他可以限制柳池,用自己作为金主的正当权利,柳池会听他的话;但他如果选择让柳池自由行动,柳池也会把他当成一个可以平等相处的……朋友,而不是嫖客。

意识到自己做出了正确决定的霍宗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还不错。

在入夜之前霍宗青又被撵走了,倒不是因为十二皇子要来,事实上柳池认为那家伙现在应该忙得要死,没空过来。

他点燃了书房的灯,坐在桌前,对着自己曾经让十二皇子拿着去给承亲王世子看的信,认真地重新写了一封。

这是他明天要用到的。

写完之后,柳池很认真地又读了两遍,确认没有问题了才慢吞吞地把它折起来。

第二天,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国师府门前。

柳池一路毫无阻碍的进了国师府的院子,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管家迎了上来,用很奇异地眼神打量了一下柳池,才道:“柳少爷。”

“国师在哪?”柳池问道。

“老爷在书房。”管家简单回答了一句,就低下头默默地给柳池引路。

国师宋乐山的府邸。

柳池已经对这个地方感到陌生了,他压抑住自己心中涌起的微妙感觉,面无表情地站在书房门口等着管家通报。

“进来吧。”

久违的听见宋乐山的声音,柳池微微眯起眼睛,感觉自己连呼吸都一瞬间僵硬了许多。

他走进书房,管家在他的身后关上门。

这间书房面积不算小,但大量的书籍和书架仍让人觉得逼仄;

窗户的采光也是很好的,但刚从阳光明媚的室外走进来,柳池只觉得晦暗不清。

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桌前看着他,目光如同打量一件不怎么让自己满意的器物。

“你来做什么?”宋乐山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全然不见老态,在民间他这个岁数的人都是当爷爷的,可以自称老夫了。

柳池笑了一下:“来见你最后一面。”

“我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毕竟一不留神,十二皇子就变成睿王了。”宋乐山冷笑道。

“他以后还会变成皇帝。”柳池接了一句,然后把自己准备好的信纸递给他,“我这里有个计划,或许你会感兴趣。”

宋乐山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会儿,才有些意味不明地盯着柳池,问道:“什么意思?”

“贵族世家之耻,勋贵违逆人伦……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柳池低声道。

宋乐山就笑了:“你说得对。”

他把这张信纸丢进砚台里,看着它被墨汁浸透,变成漆黑一块,然后笑道:“这事我允了。”

柳池心中一定。

虽然原本他就有极大把握宋乐山会答应自己这个计划,但在十二皇子封王之前,这事并不会这么顺利。

盛云归成为睿王,也就意味着柳池将不会再受到禁锢。

这让柳池有底气不在乎宋乐山同不同意——不管他同不同意,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那我走了。”柳池毫不迟疑地道。

宋乐山抬起手来,摆了摆,示意他离开。

然而在柳池朝大门走去的时候,宋乐山站了起来,目光投向了挂在墙上的弓。

他将那把弓取了下来,从旁边的箭筒里抽出了一支箭,然后瞄准了柳池的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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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带着细微的破空声飞射而来。

柳池在危险的预感之下抬起手——他甚至没来得及转身,那支箭被他抓在了手里。

箭头深深地陷入手掌的血肉中,但因为柳池十分巧合的抓握住了它,箭头并没有穿透他的手掌。

血在一瞬间就顺着他的指缝滴落下来。

柳池没说话也没有痛呼,他只是转过身看着宋乐山,手中攥着那支箭。

宋乐山看他居然把箭抓住了,不禁摇了摇头感叹了一下柳池的运气,然后颇为无趣地转身回到书房。

就像是出去跑马的时候看见了一只兔子,随手射了一箭,死了刚好,没死也无所谓。

柳池也回过身,恍若无事一样继续朝大门走去。

只不过他手里还攥着那支箭,血滴滴答答的沿着他的步伐淌了一路。

“去医馆。”

柳池坐在马车里,他松开了手中的箭,攥住了手腕。

手掌流的血渐渐地减少了,但还是有一些洇湿了他白色的衣摆。

箭头在手上犁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伤口从边缘到中间越来越深,皮肉翻卷,露出泛着血色的白骨,

是看起来很骇人的一道伤口。

但柳池只是盯着它,有些出神。

半个时辰后,手上缠着白布的柳池回到了风月楼。

还好伤的是左手,影响没有那么大,不至于丧失自理能力,他叫人弄了点吃的,勉强自己吃完了,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衣服下摆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偏红的褐色。

柳池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这才后知后觉的爬起来扯过被子想盖在身上。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没脱鞋。

柳池有点茫然地坐在床上,用没受伤的右手摸了摸额头,滚烫的热度让他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他把全身的衣物都脱了扔在地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躺回床上。

冷了一会儿之后全身就烫得要命,皮肤和被子接触的地方尤其得烫,柳池闭着眼睛,有些艰难地呼吸着。

他认为应当不是因为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毕竟宋乐山放在书房里的箭,还不至于是“脏箭”——战场上士兵们经常会将箭头泡在粪便里,进行最简单有效的“附毒”。

被脏箭射中的人有极大概率会伤口发炎,由此引发的高烧是十分可怕的病症。

柳池迷迷糊糊的想着这些,意识在半睡半醒中艰难地沉浮,左手的刺痛让他不能睡过去,但高烧让他的大脑一片浆糊。

他蜷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用右手攥住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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