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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韩沛昭腾地站起身来,面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那只香包,几乎一字一顿问道:“那香包中,可有一抹若有似无的梅香?”

赵行把香包搁到了姜莞无论如何也碰不着的地方去,缓缓点头,平声述道:“看样子你全想起来了。”

说得出做得到

闻言姜莞呼吸微滞。

他想起来了,可并未声张,

是因他在浑噩之中默认了自己的荒唐行径,眼下再要反口,李家兄妹再好说话,终究不是没有气性的泥人。

此事对他已经很是不利,如果把武安伯府也牵扯进来,得罪透彻,于他更没半分好处。

姜莞心里就有了数。

“所以方才你浑浑噩噩还不算清醒,也以为自己做了那混账事,加上云黛寻过两次死——”

姜莞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她轻咬下唇,嗓音发硬,继续道:“且在主院正堂我咄咄逼人,李家姐姐又因我提及昔年云黛救她之事而决心维护云黛到底,你应付我和宁宁尚且顾不过来,不想再把李家兄妹扯进来,稀里糊涂的,便就默认了,是这个意思?”

韩沛昭冷笑不语。

他无错,自然底气十足。

哪怕当着赵行的面,他也再没有给姜莞好脸色。

姜莞深吸口气,并不生气:“可有一点,我很好奇。”

韩沛昭本能的不想听她说话。

然而姜莞哪里顺他心意,已然开了口:“如果你持身清正,从来干干净净,缘何发生这种事情的第一时间,会认为是你真的做了,而不是你为人陷害呢?”

这样无端的指责,任凭谁都不会甘愿受着。

姜莞是因前世才知晓,韩沛昭的屁股从来就不干净,是他母亲替他兜着,遮掩着,于成国公府内宅中,连成国公都一并瞒过,更别说外面的人!

赵行不知这些,他见韩沛昭变了脸,声色微沉:“珠珠,注意些。”

韩沛昭初时以为姜莞真握有什么把柄,转念想来她也不过随口一说。

这态度实在太恶劣了!但赵行仅只一句注意些,连更严厉的措辞都未曾有。

他又何必坐在这里受这等气!

韩沛昭站起身,连退数步:“我跟你,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他转身要走,姜莞追着起身,呵道:“且留步!”

韩沛昭眯了眼回头来看她:“姜莞,你是以为仗着郡王府,仗着二殿下,能够为所欲为,只手遮天吗?此事非我之过,我不亏欠你表姐半分,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也是幼承庭训的人,少有这般恶语相加,出口伤人的时候。

今日确实被姜莞给逼急了。

赵行不轻不重的在翘头案上拍了下,他甚至没有起身:“子同,方才的话,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他明明不疾不徐的开口,一向朗润的声音,却在某一个瞬间,似幽冷寒崖顶乍然倾泻而下的冰涧泉水,拍打着碎石岩壁,冲击而来。

有些话是在怒极时脱口而出,韩沛昭无意将事情再次闹大,况且仔细说来他还有求于赵行。

他黑着脸,负手而立。

藏在背后的一双手交叠着,在自己虎口处重重掐了一把。

大丈夫能屈能伸,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殿下,是我失言。”他说着赔礼道歉的话,却没有要低头的意思,“可她不能欺人太甚,方才她说的那些话,那样的态度,换做任何人,都没办法冷静以待,好声好气站在这里听她骂人!”

这也是事实。

姜莞呵地一声,提了裙摆下来。

赵行左臂微抬,是想要把人拉住的举动,可没来得及,她已经往韩沛昭身边方向踱去。

“你真的不亏欠我表姐什么吗?”姜莞目不转睛,视线死死定格在韩沛昭身上。

她几乎一字一顿的质问:“是我口不择言,还是戳中了你的痛处,韩大郎君,你心里最清楚吧?”

韩沛昭做过的那些事,他当然清楚,可本不该有任何不相干的人知道,这些年除了母亲,就只有赵奕……

然而姜莞她此刻太笃定了。

从神情,到语气,包括她眸中翻涌而起的泼天怒火,兜头打来,几乎把他打懵。

“你究竟想怎么样?”韩沛昭咬牙切齿,他盯着姜莞细弱的脖颈,心下发狠。

若不是有赵行在——

赵行在又有什么了不起?

韩沛昭眼中闪过狠戾:“阿莞,三殿下辜负你,是他的事。我虽是他的伴读,与他私交甚笃,可是他得罪了你,你有怨有气,何必要撒在我的身上?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难道我不无辜吗?”

有些人,是无药可救的。

姜莞哂笑:“过往种种于我而言如浮云,他是,你亦然。”

她挑眉,满目讥讽:“跟我表姐退婚,我帮你摆平今天的事,这笔交易,做或是不做,现在给我一个答案。”

“你疯了?”韩沛昭的视线却绕过姜莞,径直去打量赵行。

可他端坐着,不动如松,实在瞧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

韩沛昭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与裴清沅的婚事,跟你有什么相干?我既无错,没有对不住她,两家议定的亲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来指手画脚!”

“那就是不答应了。”姜莞双手环在胸前,退了几步,“你敢反口吗?去告诉所有人,是云黛勾引你,事情败露她为了脱身,才会两次寻死,你是无辜的。

还有你做的那些烂事——

韩沛昭,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国公夫人为你兜了多少底,你毁了多少人,自己还记得清吗?

你真以为我在诈你的话,现在转身就走,明日回京,我自有证据。

只是到时候,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她其实没什么证据。

所知道的也没有具体名姓。

事后成国公夫人一定处理的干干净净,轻易很难让人寻着蛛丝马迹。

她目下不过是诛心之论。

赌韩沛昭不敢。

也赌他其实没有对赵奕全副身心的信任着。

二人僵持良久,韩沛昭一双眼要喷出火来,可到最后,也是他先败下阵来:“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莫不如说,你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我表姐。”

姜莞暗暗松了口气,眉目间却仍拢着一团阴云:“退婚,责任在你,是你言而无信。如果你不能把我表姐摘干净,倘或令她遭受非议,我今天所说之事,一样会公之于众,叫你身败名裂,我说得出,做得到。”

证据

韩沛昭咬着牙答应下来,带着满腔恨意离开绿腰。

用赵行的话说,经此一事,将来姜韩两家的关系,再无修好的可能。

不过姜莞并不怕,她父兄也本就不大看得上成国公府。

当年小姑父应下成国公府求亲之事,父亲写过两封信送去河东,把小姑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交易既然做成了,云黛之事姜莞也没打算赖账。

她回身看那只香包,赵行已经拿着东西起身,往她身边踱过来。

姜莞笑着出门,他也跟在她身后一道。

下了垂带踏跺时,她问道:“不是都料理干净了,从刚才起就老不让我碰。”

“再处理妥当,也是不干净的东西,小姑娘家碰这个做什么?”

姜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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