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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

 

再不济,就直截了当说给大兄听,他苦苦相劝,哪怕大兄最不信此类神鬼佛说,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听信一二,着意上心。

是以赵行又抬手在姜莞头上揉了一把:“这没事,我自有分寸,会看着办,你别操心这个。”

姜莞说好:“那我还能为你分担什么吗?”

赵行面上终于露出浅淡笑意来:“如今这样便很好了,等我弄清楚,再来告诉你,咱们两个商量着,该你做的,我会告诉你,我能自己做的,便不用你分担。

其实你陪在我身边,就是最好的分担了。”

姜莞心尖发闷,鼻头酸涩起来。

她深吸口气,又反手揉了揉自己鼻尖,到底没再说什么。

·

赵行匆匆回了宫里去,郑皇后才打发了人送郑双宜姐妹出宫。

其实是在含章殿的玉阶下遇见的。

郑双宜规规矩矩的见礼,赵行面上保持着客气疏离,话都没多说上两句,提步上台阶,不再看郑氏姊妹。

郑双容到底年纪小,拽着郑双宜袖口摇:“阿姐,二殿下是不是不大喜欢咱们?”

郑双宜压下眼皮,攥了幼妹的手在手心里:“二殿下大约遇上了什么事,同咱们没有干系,不要胡说。”

郑双容分明还有话说,郑双雪也不敢再让她开口,甜甜笑着同含章女官道:“姑姑不要送啦,怕殿下同姑母有话说呢,姑姑回去当差吧,宫里来了这么多回,我们自己能出宫的。”

含章女官是精明的,晓得这是不想让她跟着,说白了姊妹几个有话说,不打算叫她听呗。

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跟几位殿下有关的那些话。

不过圣人都不约束,素日里这几位往来宫里,在圣人面前都敢说几位殿下几句,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当奴婢的置喙。

于是她颔首说好,目送郑氏姊妹走远,转身回了含章殿去不提。

而那头赵行进门时候,含章殿内才换过一道香。

郑皇后盘腿坐在西次间的罗汉床上,面前红木四方翘头案上摆着一局棋。

赵行一闻那香,就知不是郑皇后素日爱用的,皱了下眉:“母后也太处处迁就她们。”

郑皇后招手叫他过来坐:“你瞧这棋局,是不是还不错?”

赵行一面坐,一面依言去看。

是还不错,但水平也就那样而已。

他的棋是大兄手把手教的,这点小把戏还不放在眼里。

真要说,摆出这样一副棋局,珠珠动动手指也就破解了。

没多大本事。

无非是母后偏爱,才觉得很有出息罢了。

赵行到底不贬低什么,只是笑着别开眼:“还行,我倒想起来宜清去年临去陈郡前摆的那副棋局,跟这个好像差不多。”

他这么一提,郑皇后才想起来,说了声是了:“还说呢,正好下个月她也要回宫了,我瞧八成跟元娘她们几个能玩儿到一起去,切磋对弈,正好是棋逢对手,你也不用苦大仇深,天天怕她缠着你陪她下棋了。”

原来母后还知道郑双宜这一手棋,也不过是跟宜清棋逢对手而已。

赵行嗯了声,随手摆弄起来:“对了母后,大兄如今正经封了王,他的婚事,您和父皇不提上日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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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皇后见他执白子落下,捏了颗黑子出来。

犹豫着正要落子时,乍然听了这么一句,咦了声:“是你大兄同你说什么了?他是心里有了中意的人吗?叫你回宫来试探我的口风?”

赵行摇头说没有:“大兄一门心思都在朝政上,我今儿出宫去,还被他拘在书房陪着他看那些折子,无聊得很,他哪有心思考虑这个。”

郑皇后眼中闪过失落,旋即瞪他:“叫你陪着看会儿折子,你就直喊无聊,可见如今是越发不长进了!”

这话赵行是不接的,还是打岔:“我也就贪玩这一两年了,再过两年,还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啊?您也别骂我了,大兄为这个都说我好几回了,我这不是躲懒偷闲吗?”

他语气淡淡,说的却理直气壮。

郑皇后还是拿白眼往他身上丢:“你大兄的婚事是暂且不急的,我跟你父皇也商量过,如今与你大兄年纪相仿的这些女孩儿里,出挑的无非那几家。

他才封了王,先安定些日子吧。

你也知道,你大兄肩上扛着的是大邺重担,他的正妃,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

当年你父皇成婚,先帝也是千挑万选,拖了好几年才定下来。

你父皇自有考量,便是再过一两年,也没什么。”

赵行心中一沉。

再过一两年,大兄正好册太子,然后顺理成章迎娶太子妃。

珠珠说南苑兵乱便是这一二年之内发生的事情,她约莫猜测着是如此。

眼下便正好同母后所说对上了。

那汝南陈氏——

赵行没再兜圈子,再落下一子,闷声道:“我听袁子明说,他这次回汝南去祭祖,还去了陈氏拜访,见过陈家几位娘子,个个出挑。

好像陈氏嫡长女,那位陈大娘子,今岁快二十了吧?”

他抬眼去看郑皇后:“袁子明如今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倒去打听人家的私事儿。听说是十六岁时候就定了亲的,结果她祖父过身,要斩衰三年,不想耽搁了人家,两家议过,退了婚事。

就去年十一月里才出了孝,现如今婚事还没个着落。

大兄还打趣袁子明呢,说他别是对陈大娘子动了心思,倒把人家这些事情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郑皇后眉心一动,眼皮也跟着跳了两跳:“那袁道熙是怎么说的?”

赵行心中越发紧了一瞬,暗道有门儿:“他只笑着不吭声,大兄私下里与我说,八成是真的,反正没见过他那样。

汝南陈氏与他家门楣相当,陈大娘子与他年纪也相仿,说起来也合适的很。”

他一面说,一面留意观察着郑皇后神情。

果然那句合适才出了口,就见郑皇后脸色微有变化。

赵行几不可见一皱眉:“母后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郑皇后也没了下棋的心思,棋子扔回棋盒里去,往三足凭几上靠。

她手肘撑在凭几上,笑容多少有些挂不住:“你既说起来,又没外人在,我跟你说,实际上去年定了日子要给你大兄封王,我就在考虑他的正妃人选。

他都二十多的人了,你父皇当然不着急,我也知道急不得,但我当娘的,跟你父皇想的又不同,心里肯定还是着急的。

思来想去,把这些士族小娘子考虑了个遍,最合适的,还真就是陈氏嫡长女。”

郑皇后又重重叹气,可见她心里头实在是烦闷得很:“那个女孩儿在汝南也是贤名在外的,就像当年的裴清沅一样,她是家中嫡长女,家里头把她教的很好。

才貌双全,品行也好,家世门楣样样不输人,她阿娘也是士族出身,曾祖母还是宗室女,实则贵重。

她定亲那个事儿我也知道,还派人去打听过,的确是为着她祖父的孝期,两家和和气气的退了婚,所以也不值什么,倒可见陈氏一族人品贵重,也别平白耽误人家几年不是?

如今不到二十岁,比你大兄小了不到一岁,再合适也没有了。

别人家的也不是不成,只是看来看去,都没有她这样好。

可你说这袁道熙要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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