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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节

 

若是官家还肯宽宥体谅一二,便算他功过相抵,不赏也不罚!”

晋和帝简直要被气笑了。

合着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这些人还要反过来将他一军?

看样子他们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想法也是一致的。

连韦存道都不敢开口了。

揣摩他的心意,也不怎么敢了。

晋和帝冷笑了声:“是吗?朕心气不顺,重重责他,然后叫天下人觉得朕是凉薄无德的君主,朝中大将刚在阵前立下汗马功劳,朕就翻脸不认人,叫他丢官,叫他受罚?”

顾怀章眼皮跳了跳,弓腰下去,越发恭敬:“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敢的很!”

晋和帝一派桌案,不轻不重的。

但其实赵禹仔细的去观察他的面色,发觉他也并不是真的因为愤怒才有方才的举动。

实际上更像是一种发泄。

而心底的怒火,本身只是冲着宇文是昶而去。

赵禹略一垂眸:“父皇消消气,若气坏了自己身子,反倒不值当。

至于小姜将军究竟是该赏还是该罚,亦或者要怎么赏,又要怎么罚,总归他现在人在曲阳县,按照脚程来算,回京也就八九日时间而已。

等到他回京来交旨述职,再做定夺也可以的。

现在他也只是依定制把消息先行送回京中。

且奏本上写的也很清楚,下毒之人出自曲阳驻军,依儿臣看来,此事就算小姜将军有什么罪责,那曲阳守军刘全辛自然也有识人不明,监督不力之罪。

所以这回他是肯定要陪着小姜将军一起进京的,不如暂且等一等,等他们二人回京之后,在父皇跟前详细回禀,再做处置吧?”

赵行也跟着附和:“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小姜将军也是个心细之人,在曲阳县中肯定会多方查探,把事情的始末缘由弄个大概清楚。

下毒的人有没有被人收买,或是他与宇文是昶过去有什么过节,再不然他家中人上了南苑前线,战场厮杀没能活着回来。

诸如此类,小姜将军和刘将军总要查探个大概,才好回京来回禀父皇。

父皇眼下生气,同顾枢密使和韦尚书要个说法,只怕两位大人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的。”

晋和帝眯着眼去看韦存道。

实际上韦存道现如今是拿不准晋和帝心意的。

因为那是姜元瞻。

背后是沛国公府。

还要算上这什么蜀王肃王的关系情面在里面,反正人家根基深厚,他又得罪不起。

他真开了口,说了得罪人的话,就得算准了官家心意。

官家要是真心想要责罚姜元瞻倒还好说。

他无非是得罪点儿人,但有官家护着,他们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总归他是顺着官家心意在说话办事,这总没有错处。

怕的就是官家不肯,也不是真的想罚姜元瞻。

那他强出了头,说了莫名其妙的话,把人都给得罪完了,又没有官家回护着,最倒霉的那个人不只有他吗?

韦存道犹豫了好半天,可是晋和帝的目光就定格在他身上也没挪开,他只能硬着头皮,想法子敷衍过去,还不能把这份儿敷衍表现的过分明显。

“臣觉着二位王爷说的也有道理,眼下也定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里头乍然看来,当然是小姜将军的罪责最重,看管不利,且……”

他犹豫了一瞬而已,还是把后头的话又说出了口来:“而且小姜将军单独带了一小队人马押解宇文是昶回京,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经过兵部允准,兵部也未曾收到过任何的奏本,想是小姜将军密信回禀过官家。

所以现在突然要兵部拿主意,说萧姜将军究竟该赏还是该罚,臣确实拿不准。

说不得这里头还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是以臣附议二位王爷所言。”

晋和帝一贯知道他是个油子。

别看出身好,但为官久了,官场上面跟着那些人学了一身的坏习惯,十几年的时间,改是改不掉了。

所以也没什么可生气的。

“行,那就依你们所言。”

晋和帝冷笑着,语气听起来更多的是无奈:“就等姜元瞻和刘全辛回京来交旨,朕倒也很想看看,此案还有什么内情。”

赵禹和赵行两兄弟闻言对视一眼,后来又不约而同把眼角的余光瞥向立于一旁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赵奕。

至于内情,他们英明神武的父皇真未必不知情。

他们兄弟俩现在就是单纯的好奇,倘或姜元瞻真的能查出些端倪猫腻,拿着了证据回京,呈送御前,矛头一旦直指郑家和赵奕,父皇又会如何处置,他们还在病中的好母后,又会怎么替郑家苦苦哀求。

而赵奕,又打算怎样巧言善变的给自己开脱,那这一切都推的一干二净,他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除非这些人真的一身干净。

否则这事儿,没法善了。

报复

曲阳县隶属河间府管辖之下,认真算起来,河间府下诸多县镇之中,曲阳还算是比较大的县。

所以当年韩家推举着刘全辛做这个曲阳守军,这份儿知遇之恩,对于刘全辛这样的才干能力来说,实是天大的恩情。

姜元瞻等一行人是被刘全辛安置在了官驿中的。

这时节下官驿闲置,往来无人,一行五六十人的小队正好都能安置妥当。

刘全辛派了人去调取下毒之人的一应家底消息,宇文是昶和下毒人的尸体就放在官驿中,姜元瞻发了话,不许离开他的眼,之后又从曲阳县衙传了两名经验丰富的仵作来验尸。

事实上依着刘全辛的意思,尸体放在驿馆中不合适,最好是先拉到县衙停尸房,仵作验看尸身后,也存放在停尸房中。

等到姜元瞻决定启程回京,再一并带上。

可姜元瞻非要不许,他也没法,只能按姜元瞻所说去做。

约莫半个多时辰,刘全辛带着一摞卷册去而复返。

如今天气凉爽起来,他却满头大汗。

姜元瞻见他一脑门的汗,示意他先坐下吃茶。

刘全辛诶的应着,往姜元瞻正对面的官帽椅上坐了,他左手边上就放着一盏新添的温热茶水,他端了茶盏一饮而尽,举动实在是不够文雅。

姜元瞻眯了眼,很看不上,冷声问他:“刘将军这样慌慌张张的,是这人有什么不对吗?”

“是是,是不对劲。”

刘全辛牛饮下去一盏茶,这会儿把茶渣重重往桌案上一方,杯托磕着实心木发出一声闷响,惹得姜元瞻剑眉蹙拢的越发紧。

“不知道将军记不记得十几年前的定远大将军徐怀先吗?”

这个名字陌生又熟悉。

姜元瞻今岁十六,十几年前的事情照说他根本就不知道的。

但徐怀先此人,他从小听到大。

当年在军中,徐怀先就是阿翁的左膀右臂。

后来阿翁年迈,没法子再行走军中,阿耶历练出来,继承了阿翁衣钵后,徐怀先又辅佐在阿耶左右。

阿耶常说,徐怀先与他算得上亦师亦友,年轻时也叫上一声徐叔叔,年纪大些,军营里待久了,一口一个老徐的开玩笑,关系好的很。

十四年前,突厥军进犯边境,烧杀抢掠,阿耶领兵退敌,徐怀先仍为先锋大将,却因为决策失误,被突厥人诱入山谷之中,他所率领的两千先锋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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