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我在吃波克波克薯条,还有这个是刚才抓到的娃娃。
紧随其后发来的照片里,是一盒形状诡异的薯条和一个吐着舌头的花耳朵大头小狗玩偶。
边辰的回复淡定且高冷。
——嗯。
礼子宁依旧积极:
——下午打算去唱歌!
边辰依旧冷淡:
——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司机传来了数条快讯:
——他们出来了
——他们又进了商场
——他们上了顶楼
——去了ktv
——进了包厢
——看不到了
——我在大厅待命
最后一张照片里,礼子宁有些不自然地侧着身,似乎正看着镜头,垂在身侧的手隐约比着一个v字。
也不知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巧合。
司机在那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又发来了几张照片,全是模模糊糊的包厢大门,想来是在走廊上来回移动时偷拍的。
没有任何信息和价值,只提现出了拍摄者对这项工作的狂热。
边辰心中好笑,正想打个电话劝他低调一点儿,对面又传来了一条消息。
——打起来了!!!
边辰一愣,紧接着屏幕上传来了一张新的照片。
一群人挤在ktv狭窄的走道里互相推搡,每个人的姿势都动感十足。
礼子宁被挤在角落,皱着眉双手高举,旁边有个男人正操着花盆向他砸去。
边辰大惊失色,赶忙给司机打去电话。
接通后,那一头的背景音极为嘈杂。
“我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打起来了!”司机很激动,“我现在被工作人员赶出来了,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看到礼子宁了吗?”边辰问,“他刚才是不是被砸到了?”
“人太多了,”司机语带歉疚,“没看清。”
边辰叮嘱他继续看着,接着给礼子宁打去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过了会儿,司机发来消息:
——警察来了。
边辰皱着眉头看着那行字,起身拿了车钥匙快步朝大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说:
礼子宁:不要再欺骗自己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爱他爱得要死!他让你魂牵梦萦!你没有他不行!他是你的白月光你的朱砂痣你永远藏在心头的那一滴血!
边辰(捂住耳朵):给我闭嘴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司机正忙着盯梢,边辰等不及再叫人过来,干脆自己开车。
中途趁着红灯,他给礼子宁打了个电话,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礼子宁语带犹豫:“在ktv唱歌。”
他背后吵吵嚷嚷的,却没有半点音乐,明显是在撒谎。
边辰没好气:“老实点。”
礼子宁没辙了:“在派出所,但……不是什么大事。”
“我马上就到了。”边辰说。
礼子宁沉默了几秒,轻轻地“哦”了一声。
大周末的,位于市中心的派出所怪热闹的。
边辰下了车,远远就听见了大厅里吵吵嚷嚷的声音,走进一看,里面坐着不少人。
一拨人靠右,看着二十多岁,四男两女。女生看着还好,那几个男生都鼻青眼肿的,模样狼狈,但气势不小,嘴上骂骂咧咧的全是些不雅词汇。
另一拨人靠左,只有三个。其中两个皮肤黝黑,一个上身的t恤被扯得变了型,另一个嘴角有一块明显的擦伤。但比起对面那些,明显要好上不少。
剩下的那个一脸白白净净,衣衫完好,与周围其他挂了彩的人格格不入,倒是见到了边辰后表情透出了一丝不安。
边辰快步走到他跟前,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手动让他转了个身好检查背面。确认过没有任何打斗痕迹,终于稍稍松了口气。
礼子宁不敢主动同他搭话,小声告诉两位同伴:“这是我哥。”
边辰不想在他朋友面前煞了他的面子,客客气气地与那两人打了招呼,然后问道:“怎么会打起来的?”
礼子宁的同学明显很气,正要开口,被礼子宁抢了话。
“我没有打,”他试图撇清自己,“我只是劝架,是他们打的。”
他的同学怒其不争:“你小子真他妈的没出息!”
礼子宁不为所动,真诚地看着边辰,模样乖巧又老实。
边辰顿时没了脾气。他扭头看向一旁那两个黑皮小子,关心道:“你们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儿,比他们好多了。”方才骂了礼子宁的那人得意地说道。
边辰看向了另一侧那几个狼狈但嚣张的年轻人,好奇地问道:“就你们俩,把他们打成那副德行?”
另一个黑皮小子轻笑一声:“还有一个在医院。”
看来确实是需要有个人劝架。
“所以,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边辰问。
还没等到答案,大厅里冲进来一个人脑袋上裹着纱布的男人。
这人受了不少皮外伤,除了被包裹住的脑门,下巴和手臂上也都是青青紫紫的,看来是吃了不少亏。
他迈着大步气势汹汹走到了大厅中央,四周环视一圈后最终锁定了礼子宁,接着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开始破口大骂。
立刻有民警出来控制场面,厉声让他注意态度。
男人情绪激动,指着礼子宁冲警察喊:“这个狗东西下黑手!就是他打的!”
礼子宁一脸无辜,摊着手表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赶来的民警把纱布男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们看过监控了,他全程没有出手,一直都在拉架。”
“放屁!”男人激动地反抗,“他存心把我拉到监控死角以后打的!”
民警在控制他的同时回过头看了礼子宁一眼,礼子宁摇头道:“我哪会知道监控都按在什么地方?”
这句话很有说服力。
“你老实点,”民警厉声威吓男人,“是不是想被铐起来?要不要把你拷进去冷静一下?”
纱布男被骂得直缩脖子,终于消停了些,可嘴里依旧嗫嚅不断。
民警此时留意到了边辰,走上前来:“你是……?”
“他的家属,”边辰指了指身旁的礼子宁,“我弟弟从小就老实,不会随便跟人起争执的。他很有分寸,在过不久就要参加高考,绝对不会存心惹事。”
他说得非常刻意,因为知道普罗大众很容易下意识对考生网开一面。
民警显然对礼子宁印象颇佳:“嗯,我们查过监控了,现场只有他一个人是冷静的,一直在积极控制事态。”
身后那男人不甘心地喊道:“他表面拉架,把我拉到监控死角对着我就打!”
民警扭头冲他吼:“我们有眼睛!”
礼子宁皱着眉叹气道:“一开始就是因为他们这样污蔑我,才会打起来的。”
边辰趁势也说道:“你看他,也不像是跟人动过手的样子。那好歹是个成年男人,被打成这副模样不可能完全不还手吧?”
“这还真不一定,”民警上下打量了礼子宁一番,笑道,“我看这几个小子都是练过的吧?”
“从小教练就告诫我们,身怀技者必须宽厚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