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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

 

咔!

常虹的脖子被魏皇亲手勒断,魏皇紧接着后退一步,砰地一下又重重坐回御座之上。

然后,又一口暗红色的鲜血从魏皇口中喷出。

“陛下!”

殿中,众官员再度惊呼。

魏皇只管摆手,鲜血还在从他口中不停涌出,他却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皇放声大笑,声音粗豪长阔,声震大殿内外。

“朕之一生,扶大魏于将倾之中,救百姓于水火之间,驱逐五胡,一统北国,雄图伟业,开疆拓土,尽皆实现。”

“朕之嫡长子萧蛮,聪慧稳重,能忍善谋,既有治国之智,又有征战之能,踏平东齐,拓我国疆,无愧储君之名,朕后继有人!”

“便纵是有宵小奸臣偶尔来犯又如何?不过土鸡瓦狗尔!程灵,我朝国士也,朕之近臣,为朕慧眼所赏,屠奸杀贼,谁人能挡?”

“朕,无愧先祖,无愧后世,无愧天地!”

“今传位于太子萧蛮,着其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尔等尽心辅佐,不可懈怠,朕……去也!”

说完这一句话,大马金刀般端坐在御座上的魏皇便忽而将双眼一闭。

他的双手还平放在御座扶手之上,他的腰背依旧挺直着,面容威严又平静,除去双目紧闭,口角有血,他看起来倒仿佛不过是在御座之上闭目养神而已。

谁敢信,他方才是在自述遗言?

直到某一刻,底下趴着的五皇子忽而颤着声音唤了一声:“父、父皇?”

魏皇没有动静。

铛——

铛——

铛——

大魏元封二十年,九月二十八日,帝崩之丧钟,自魏京宫中响起了。

没有人能料想到,一世英雄的魏皇会在这样的日子里宣告落幕。

而魏国新旧两代皇权的交接,亦同样顺利得出人意想。

瑾贵妃的宫变终究不过是一场闹剧,只可惜这场闹剧带来的结局太过惨烈。

贵妃一党首要人物尽数在当场身死,这倒也罢了,可是魏皇之死,却着实是令人叹惋。

后来御医查验,又证实了原来早在多年以前,魏皇就身中一种来自北漠的慢性奇毒。这种奇毒不能使人顷刻身死,却会在暗中侵蚀人体元气,使人逐渐虚弱。

同时,中毒之人切忌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否则将有气血逆行之危。

魏皇自从离开北疆战场,多年来修身养性,后来甚至还喜欢上了钓鱼,怕也正是因为中此奇毒之故。

若无瑾贵妃此次投毒逼宫,魏皇再修养些年,或许可以慢慢将此毒素拔除,再续天年。

只能说,一切缘起,皆有前因,不论是劫还是孽。

天下袖手,江山拭剑

元封二十年的秋天,就这样在新旧交替的轮回中度过了。

一枯一荣,亦如万物。

秋风已过,冬雪皑皑,春暖花开还会远吗?

对于某些人而言,这个冬天却又显得太过漫长。

瑾贵妃一党遭受到了彻彻底底的大清洗,曾经在魏国朝堂权势喧天的慕容世家也随着慕容泓的落败,而迎来了破门灭族之危。

这其中或许有一些人是无辜的,可是那又如何呢?

只要他们曾经乘坐在那艘船上,受过其荫庇,他们便不能逃脱制裁。权力更迭,毫无情面可讲。更何况,这可是造反!

倒是被俘虏的王氏一族,在魏国反而过得不错。

他们跟贵妃党不同,纯粹是敌对国家的立场问题。如今齐国已灭,魏国收获了偌大疆土,反而可以对王氏示以宽容,以彰显其大国风范。

正如南唐亡国,宋太祖却将李后主接到京城,封作侯爵。锦衣玉食,高堂软枕,好似那富贵王侯,从未败过。

这是宋太祖傻白甜吗?那必然不能是啊,这是气度,是格局!

当然,李后主到了汴京以后,实际上过得并不美妙,醉生梦死的王侯日子他也仅仅只是多过了两年,而后就一命归西了,这个便不必多提。

总之目前来说,王氏一族是过得不错的。

萧蛮封王邕为黄昏侯,赐其宅邸,允许所有被俘王氏子弟入住其中,一应生活规制遵照一等侯爵待遇。甚至,王邕还能照日子领年俸!

虽然说这个“黄昏侯”的封号带点侮辱性,其爵位也并不能世袭传承,但是亡国之人,败军之将,还要怎样呢?

萧蛮此举一经传出,天下谁人能不称颂?

朝堂百官,儒林高士,民间草莽,市井百姓……不论庙堂还是江湖,不论魏国还是陈国,甚至是五胡诸族,其实都是松一口气的。

为什么?

因为萧蛮是真的能打!

他不是那种安安稳稳躺在先祖功劳簿上,只在宫墙之内看天下,依靠权术与平衡才能治国的那种皇帝。

他是依靠战争出头的!

原因就是这么简单粗暴,真理,它毕竟永远都在铁拳的制霸范围之内。

一整个齐国都攻占下来的战绩够不够?

够了,太够了。

——“大家”甚至希望,这位魏国的新皇不要再有其它战绩,只这一个,就够他吃一辈子了。

可别学先帝,再“铁血”一点,大家就都不要活了。

但是,萧蛮对于贵妃党的血洗,甚至对自己母族何氏都不留情面地贬谪,还是令人心悸。

王氏一族被善待,这个时候就成了一种缓和的信号,给大家紧绷的神经留了一丝余地。

这就是恩威并施,王者之道。

不必等到冬天过去,还在初冬,魏国的年号甚至还在延续元封,萧蛮尚未改元,魏国朝堂上下,对于萧蛮这位新皇,便已经是无不慑服。

陈国主又一次递来了称臣的国书,萧蛮也还是照着先帝的章程处理:暂押不发。

不过萧蛮给了理由:“旧年未过,朕又岂能轻易更改先帝旧令?此事不急。”

先帝有个什么旧令?先帝不也是暂押未发吗?

但又能怎么样呢?你是大佬,你说了算。

权威,就是这样一点点建立起来的。

一次说了算,渐渐地,便次次说了算。

魏国朝堂,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明姿态,度过严冬,渐渐地,果然迎来了春暖花开。

春天到了,萧蛮在春祭时登坛告天,改元熹和。

这个听起来温柔又阳光的年号仿佛带着一种格外的亲切气质,使得凝肃了一整个冬天的魏国朝堂都渐渐活泼起来。

新皇并不是个蛮不讲理的阎罗王,有些话该说也还是可以说的嘛。

有心人蠢蠢欲动,于是开始有臣子在朝堂上提出立后之事。

立后,这不仅是家事,更是国事。

再说了,陛下二十出头,年纪正好,他也不可能不想媳妇!

陛下年轻不好意思自己提,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不就是要想陛下之所想,忧陛下啊之所忧,帮陛下娶个媳妇么?

没有谁能料想到,这一提,新皇的反应居然是勃然大怒:“先帝尸骨未寒,朕身为人子,因国事故,不能结庐守坟,素衣淡食,已是大愧。尔等居然叫朕只顾私情,忘却旧憾,如此行径,与狼豸何异?”

众臣:……

说实话新皇一发怒,大家都还是有点怕的。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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