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T一会儿
”
嘴巴上这么说,可每次朋友有事时,第一个找的总是他,他也总是第一个去帮人家兜底。
一群朋友吵吵闹闹,没心没肺。
富家子弟没那么不好相处,也没那么多架子。她忽然有些羡慕。
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他眼睛厉害,只一瞥就抓到,站起来问她:“笑什么?”
“有笑吗?”
“嗯。”
她自己都没感觉到,“可能是羡慕。”羡慕他有好多朋友,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
徐思达:“羡慕什么?你也有。”
“我没有,我嘴巴太臭,以前总喜欢骂人——当然现在也是,还很喜欢说违心话,明明是很喜欢的事却说不喜欢,很在意的人却说不在意,经常这样撒谎,到最后差点连自己都信了。”
她很少提起过去。
总觉得有些话太矫情,她不ai听,也不想听。苏莫说她可能不会改。她可能会一直这样,她的脾气就像一栋老房子,固执而老旧。
徐思达不以为然,“那我不信不就行了。”
她哪次说分手他信过?
“徐思达我讨厌你,就是徐思达我喜欢你,徐思达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就是徐思达我每天都好想你,徐思达我们分手吧,就是——”
他偏头过来,朦胧夜se下,他的眼睛却还是很亮,“徐思达,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
这个秘密他知道。
说得很欠揍,她却一点儿也不想打他。
徐思达是一个人住。
平时很少回来,但经常请阿姨来打扫,家里并没有难闻的味道。
客厅gg净净,卧室和书房是打通的。一个大平层,房间数很少,但面积大到住三个人都有些多余。
徐思达不做饭,厨房通常只是个摆设。刚才或许是他给阿姨发了消息,阿姨已经提前来把饭菜做好。
味道清淡。
很对她的口味。
徐思达收拾餐桌,将盘子一个个收回厨房。他没怎么用过这些东西,在洗碗机那研究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放好,明天再叫阿姨过来。
水果他倒是洗得gg净净。
一颗颗饱满的樱桃红得发紫,苏莫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就拿过去一颗颗喂到她嘴里,再等着她把籽吐出来。
“你好像那个佣人。”她有点想笑。
电视上正放着一部电视剧,刚无聊随便点的,她没看过,但剧情中正好是府中的一小厮正在给少爷鞍前马后地g活。
“那你可金贵着。”徐思达说,“能让本少爷伺候你。”
他这话倒不假。
徐思达没g过什么活,从小就锦衣玉食,要什么有什么,脾气也是少爷脾气,没见他服过谁,独独在她面前拽不起来。
他第一次坐公交车还是那次陪她一起去看姥姥。
常泞的公交车司机也挺厉害。
再平坦的大路也能被他开出拖拉机上山的气势,一路摇摇晃晃,空调车的气味又难以言说,坐惯了专车的徐思达自然有些受不了,脸se煞白煞白的。
苏莫笑着说,谁叫你那时偷偷跟着我去的。你要是光明正大,说不定我还会给你打个车。
可那时徐思达只是想,要是她不愿意,他也就陪她坐到站。
这一站走后,他就不来了。
只是那时的她心肠没那么y,他也没那么狠。
后来徐思达把灯关了。他们躺在昏暗的房间里,苏莫的手有点冷,他就把她的手揣在自己兜里,姿态随意散漫。
他们看了一部又一部电影,就是没有一部坚持到结局。
钟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苏莫正在浴室洗澡。徐思达站在yan台想ch0u一根烟,几次三番的,他又y生生地忍住。
头一次觉得这烟瘾还真不太好戒。
他嚼了颗水果糖在嘴里。
“我c,天杀的,今天老子过生日你都不来?”钟恺在电话里破口大骂。那时距离十二点还剩一个小时三分钟。
徐思达嚼了嚼嘴里的y糖,“你不是每年都过生日?”
“所以呢?”
“所以急什么。”徐思达轻笑,“你明年又不是不过。”
他说话向来毒舌。
钟恺在那边y生生地憋出一个c字。哪有人放鸽子放得这么理所当然?
徐思达嗯嗯敷衍两声。窗户打开一条缝,外面的凉气灌进来,他脑子清醒不少,徐思达任他发火,几分钟后他才淡声问:“骂完了没?”
“没。”钟恺气鼓鼓地说,“我还是生气。两个月前你就说陪我过生日的,人我都叫齐了,哥几个哪个不是在等你,没空的都要挤出空来,结果你倒好,一句轻飘飘的有事就不来了。”
“嗯,我的错,下次一定。”徐思达说。
钟恺:“呸,你丫的肯定是见异思迁鬼迷心窍了,到底是什么事来不了,你倒是给哥几个一个交代。”
“不好说啊。”
“快说!”
“真不好说。”
钟恺是他们的共同好友。在ot俱乐部时苏莫就认识他,今天也是说好了要一起去给他过生日,但到了半路徐思达又反悔。
漫漫长夜,他懒得把时间都耗在那帮傻b身上。
钟恺总以为徐思达是在吹牛。
因为他压根就不信徐思达真能追到苏莫,徐思达也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他提醒过。过了三分钟,再一抬眼,苏莫已经从浴室出来。
她没带换洗衣物,身上穿的是徐思达的t恤。她不矮,站在他面前只低个十来厘米,仰个头就能亲到他的嘴唇。可他衣服宽大,穿在她身上还是不够合身,松松垮垮的,衣摆遮到大腿根。
下面的皮肤白腻得有些晃人眼睛。
苏莫问他:“怎么不开灯啊。”
电影已经看完了,窗外的夜se迷离,他站在yan台上的剪影疏离但格外撩人。
高个子,宽肩膀。
穿着一身很有少年朝气的黑se衣k,看着就很好抱,徐思达低眼看着她走过来,喉咙哑哑地,“嗯。”
就……不太想开呗。
喉结无声滑动,他看她的眼神溺在夜se里,“洗完了?”
苏莫也回他一个嗯字。
徐思达:“要睡吗?”
她还不太困,往常这个点对她来说也不是睡觉时间,但有徐思达在的时候,她往往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睡得很好。
她说可以睡。
这对话其实挺纯洁的,就像他们一开始只是个睡觉的纯洁关系。
但这话落到钟恺耳朵里,显然就不再是那么回事。
“你他丫的电话还没挂呢!”钟恺大喊。
徐思达不好意思地笑,“哦,对不起,忘了。”
这哪是忘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钟恺咋咋呼呼地,“你跟谁鬼混呢?还要睡觉?你不是处男吗?”
“谁跟你说我是?”
他挑起眉毛,漆黑的眼却一直看着苏莫。
他是不是,她最有发言权。
苏莫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今晚他们放鸽子,钟恺这人坐不住了。他脾气跟其他人不一样,钟恺在那帮富二代里,完完全全就是个傻白甜。
一句话,就是得哄着。
苏莫接过电话,“钟恺,是我。”
对面的嗓音瞬间卡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