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靳柯屿额头的青筋暴起,抬脚往他的脸上身上猛踹,揪住他的头发就往地板上磕。“我说你他妈为什么这么害怕呢,原来是干亏心事了啊!”陈勋的鼻梁骨直接被踹歪了,脱落的牙齿流出鲜血,他痛苦的发出惨叫。“你真是想死啊,你拍的谁啊给我看看,你有种给老子看看啊!”靳柯絮反应过来后连忙扑上去拦他。“冷静一点,柯屿!”她抱住他的腰,没两下就被他轻易挣脱。“我让你别打了,你听话!”“别拦我!”靳柯屿把陈勋的手机抽了出去,吼道:“密码是什么!”动静声极大,包厢里的同学听到声音后都出来凑热闹,一出包厢就看到靳柯屿坐在陈勋身上对着他猛砸拳头,给他们吓一大跳。服务员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够呛:“哎呀快别打了,赶快…赶快报警!”众人合力将发疯的靳柯屿从陈勋身上给拉扯了下来,靳柯屿看着他那张可恨的脸,恨不得给他打死。……海市警察局王昭现在正陪着靳柯絮坐在审讯室外的凳子上,她这会儿眼已经哭肿了,王昭安慰道:“别担心了,这不靳爷爷的人已经来了吗,他肯定能出来的。”“他都快把陈勋给打死了!你说他要是进去了该怎么办啊。”靳柯絮声音闷闷的,脑海里闪过陈勋躺在地上那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确实冲动了,不过那陈勋也是活该,谁能想到平时看着他本本分分的,竟然私下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王昭翻了个白眼,愤愤道:“那可是整整一百多个女孩的私密照啊,不敢想他都是通过什么手段拍下来的。”靳柯絮闭了闭眼,眼泪一颗颗的往下掉。这时审讯室的门从里推开,靳柯絮闻声站了起来,举止间都透露着着急。推开门的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秦律师!”靳柯絮看了眼他身后一直低着头的靳柯屿,焦急问道:“事情解决了吗?”“已经解决了。”秦律点头道:“陈勋家属那边已经同意私了,毕竟是他们有错在先,后续只需赔偿点医药费就可以了。”靳柯絮听完明显松了口气:“谢谢啊,大晚上还让您跑一趟。”“没事,职责所在。”秦律看了眼腕表温和道:“时间也不早了,我送完你们之后也要下班了。”“好,麻烦您了。”一行人出了警局,秦律在前带着路,靳柯絮和王昭挽着手走,靳柯屿就这么跟在她后面默默的跟着。刚才他找靳柯絮说话,她故意没理。他知道刚才吓着她了,她在生气。王昭当然感受到了两人现在不对劲的磁场,她知道现在靳柯絮心情不好,也识趣的闭嘴。靳柯屿看着窗外飞驰往后的夜景,心里特不是滋味,他每次离意外就仅差一步之遥,这次是,上次也是。他要是早到一步还能给那孙子偷拍的机会?他连饭店的门都不会让那畜牲多进一步。王昭家近,五分钟就到了。
“昭昭,你上楼给我发个信息。”靳柯絮把车门打开,对着她说。“ok。”王昭下了车,又凑近对她悄悄说:“别生气了奥,你弟从上车到现在脸都没白过。”靳柯絮回头看了眼他,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副驾驶跑到了后面坐。“我走喽!”王昭摆手道。“嗯。”目送她的背影走远后,靳柯絮才慢吞吞坐了回去。车内又陷入了寂静,静到只能听见车子轰隆隆的引擎声。“晚饭吃饱了吗?”靳柯屿的声音打破了宁静。“……”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靳柯絮环着臂扭头盯着车窗,不予理会。“姐…”靳柯屿低垂着眉,言语间都带着几分卑微:“你理理我呗…”说着他就去够她的手。可刚摸到就被靳柯絮用力甩开了。“你还知道我是你姐?那当时我说话你听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快把陈勋给打死了!你跟暴力狂又有什么区别?”他最后成暴力狂了?车子刚好停到了家门口,靳柯絮连谢谢都忘了说下了车就闷头快步往前走。靳柯屿连忙追上去拦住她,他现在提到陈勋就来气,更气事到临头了她不仅莫名其妙生他气还关心那个烂人。“我打死他又怎样!你现在还有闲心关心他?你第一天认识我吗?亲弟弟是个暴力狂你还想跟我断绝关系?”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越来越用力,靳柯絮看着他那张愤怒的脸,眼泪又蓄力似的往眼眶里攒。“你哭什么哭。”靳柯屿看她红了眼眶底气明显变得不足,“是你…你先吼我的啊,我还没哭呢,你倒是先…哎你怎么还打人呢!”靳柯絮伸出拳头死命的往他身上砸。忍了一路的眼泪成股成股的往下流。“你就是暴力狂!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把人打死了你要面临什么,万一你进去了怎么办,万一你打不过他受伤了怎么办,万一你留案底了怎么办…”“你总是那么冲动,万一警察把你抓进去了,你有想过我以后该怎么活吗,你就打算把青春白白浪费在监狱里吗!”“你知道我当时快吓死了你知道吗!我看着陈勋往外吐血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手上沾上人命吗!”一晚上的委屈靳柯絮一下子哭诉了出来,情绪激动的导致她手都在颤抖。靳柯屿听着她说的话呼吸渐渐急促,暖意从四肢涌到心口,他一把将靳柯絮拥进怀里,伸出指腹温柔擦着她脸上的泪,“不哭了姐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冲动了,不气了乖。”他把她的脸埋进了自己的胸膛,任她的眼泪往自己身上蹭,他轻抚她的头道:“当时我听他说拍了你的私密照,我恨不得把他撕碎。”他蹭了蹭她的脸委屈道:“他今天也打我了呢,给我脖子上的皮都给抓烂了,好疼的…”听他这么说,靳柯絮忙上前检查果不其然,七八道破皮的红痕印在他的脖颈上,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异常显眼。“你活该,疼死算了。”靳柯絮挣脱他的怀抱,开了家门转身去了置物间。“你明明就心疼死了。”靳柯屿看着她一闪而过的心疼神色,狗皮膏药似的揪住她的衣尾走到哪儿跟到哪儿。“蹲下。”靳柯絮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棉签,道:“靠近点。”靠近点?那靳柯屿可太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