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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节

 

“皇后,朕今日见你,咳咳,是,是噗”

“不好了,陛下吐血了。”

“太医,召太医!”

“陛下吐血了,娘娘您让一让,定心丸呢,放哪里了?茶水,还有茶水!快让陛下服药!”

顿时,殿内一片兵荒马乱,皇后浑浑噩噩,她也没见过这场面,好不容易打起精神准备主持大局,而陛下身边的宫人训练有素,忙而不乱,压根不需要她做什么,便将情况稳定了下来。

很快一直守在偏殿隔间的太医也脚步匆匆的过来了。

“陛下本就重伤初愈,如今心绪不平,怒极伤身,平日又思虑过重,导致病情加重了啊。”

“怒极伤身?你胡说!本宫什么都没做,才刚刚见到陛下,陛下如何会怒极伤身呢?”

这事,皇后定然是不能认的。

“皇后娘娘,陛下自然不是见了您才发怒的,而是”

刚刚还不在的庆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捧着一本折子。

“这是刚刚才送来的消息,陛下是看了这个奴才见陛下气极,这才出去找了太医,却不想就出去这一会儿,陛下便出了事。”

三言两语便解释了自己刚刚不在的原因。

而太医来的也的确迅速,庆喜这话说的也还合理。

而就算不合理,皇后关心的重点也不在这等小事上了,而是庆喜手中的折子上了。

拿过折子,皇后一目十行的看着。

她知道皇帝背地里有自己的人手,建立了自己的消息渠道,因此这折子里都是近段时间朝堂上的消息,她也不奇怪,但她心惊的是,储君之争竟然已经到这般程度了吗?

而陛下如今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一时之间皇后心乱如麻,自然也没第一时间封口,所以不多时,皇帝再次病危的消息,也就传了出去。

这就仿佛最后一盆油浇在本就烧的热烈的朝堂上,让所有人的野心燃到了最高处。

“太后娘娘,陛下再次病危,而这么久了,您也该给个答案了吧。”

“四位人选,您心中看好的,到底是何人?”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再给太后避过去的机会了。

而太后面对众多大臣的咄咄逼人,就算手段在高超,也不得不低头。

不过人选也能单单由太后来定,太后本人,宗室也要出人,还有朝堂大臣因为各有各的势力背景和考量,那人选尽量就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让人无法否定的人。

这一刻,道德和人品突然又值钱了起来。

第145章

“你很得意是不是?”

宿和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宿免,沉声开口。

“得意,我不该得意吗?”

“?”

“我,你儿子,康王重孙宿秀、直郡王之孙宿彻、明眼人皆知储君最大可能产生在你我,不,是在我与你儿子之间,而此刻你却犯了这么大的错,实在是让人十分感谢啊。”

“宿和,我还是高估你了,看来堂嫂也十分心疼孩子,不愿他年纪轻轻便参与到朝堂的是是非非中去。”

“你,你!”

你了半天,到底宿和说不出一句话来。

宿免这番话有错吗?没有,语气虽然嘲讽了些,单就事实上看,几乎能说得上实话实说了。

恐怖的不在于敌人有多强,而是关键时刻自己人丢脸了,还是这种大脸,偏生此刻陛下撑不住,储君之位的确定就此急迫了起来。

早不病重,晚不病重,这个时候病重实在是纵观历史,怎么都有点宿命的味道,而在这个关键时候,候选人每一丁点的错都会被放大,如果真的因此失去了储君之位宿和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挥了挥手,便也没有继续和宿免纠缠的打算了。

他要去找人,想想,好好想想,如何能挽回颓势。

见他离开的背影,宿免站在原地看着,很久这才轻笑出声。

他是的确没有想到,不过储君怕也的确不会是他本人了。

想到这里,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转身也离开了宫门。

越凌峰虽然和廉郡王府合作了,但大多是他二子越兴云一力推进,他本人倒不是经常露面。

也不是放不下身段,这么多年在朝堂上浮浮沉沉,他儿子可能还有傲气,他本人只看中利益,毕竟这个年纪了,很多事情也都看淡了。

不过他亲自与廉郡王府的人来往,的确不符合利益。

无他,这一家子太蠢了。

大事未成,便对他二儿子越兴云颐指气使,即便对上他,这种也丝毫不改,只是偶尔用得着的时候略微收敛,实在让人心中不快,所以这合作起来也让人憋闷。

即便一开始便是看中了他们的蠢,也看中他们一家受到礼王一事牵连,翻身余地极小,更好掌控,这才推他们上去,但蠢和十分蠢,以及看不清形势的愚蠢傲慢还是不一样的。

太后都能看出苟夫人入宫讨好自己压根没用,越凌峰自然也看出来了,利益问题,怎么可能因为苟夫人的刷脸,打打感情牌而改变?除此之外,他更看出其中廉郡王府在想要防备他的心思,因此这才放任了,算是给廉郡王府一个小小的教训。

他本人也没想到,这教训会闹得这么大,还偏生陛下这个时候病重。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就算太后心中再怎么不快,也不会随意得罪他们,毕竟太后这么推诿,不也是因为现在的太后没有能力推一个她支持的储君上位吗?

不能完全掌控,也就意味着其他各方都有余地,储君之位最终花落谁家还不清楚,因此为了避免得罪最终的储君,也是未来的皇帝,太后不会轻易下注。

一开始情况的确如他所想,可后来婧修仪,又是婧修仪,似乎每一次都是她,她还生下了陛下的两位公主,当初若是生下皇子,如今他们这群人也就不必争了。

说真的,当初婧修仪掌握宫权,他不是没反对,但目前这个情况,就算反对,也的确没有比婧修仪更适合分担宫务的人。

天时地利人和,当时似乎全都站在她那边。

而婧修仪就利用这一点小小的权利,硬生生让他陷入如此被动的场面中来。

越凌峰越发不喜婧修仪这个女人,偏生此刻也没工夫对付她。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越兴云皱眉,闹到现在,显然他也很无措。

如今整个朝堂,基本上都在针对他们家,不单单是保皇党,好不容易因为储君之位被分裂的宗室,也再次团结一致针对他们。

毕竟廉郡王一家子在宗室那边既没资历,也没话语权。

相反,康王这位皇帝都要称一句皇叔祖的老东西的重孙子宿秀也在储君候选者之列,如今是搞一个候选人下去,就搞一个,对付自乱阵脚的廉郡王一家,他们当然不会手软。

“怎么办?”

越凌峰先是皱眉,而后眉头舒展开,眼中精光一闪:

“道德瑕疵而已,还是一妇道人家的道德瑕疵,难道就能左右储君的人选了吗?简直荒谬。”

“”

越兴云不敢插话。

问题不是妇道人家的道德瑕疵,而是这个妇道人家是未来储君生母也是嫡母这一身份,进而导致他们支持的宿隼这一候选人品德也被质疑,更是其他人都没犯错,他们却犯错的大问题。

“况且,那群人吵吵闹闹的有什么用,他们说了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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