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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郁楚懊恼地闭了闭眼。

梁絮白冲完澡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如沐春风、容光焕发。

穿上睡衣之后,他又变得英气蓬发、风流倜傥,再也不是抱着郁楚喊“小妈”的畜生了。

他在床沿坐定,握住郁楚的手指轻轻把玩着:“饿不饿?想不想喝水?”

郁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脑海里止不住地回想起今晚的事。

这位总裁平日里装出一副能哄能惯的模样,却不想在这种时候,竟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郁楚越想越气,连眼尾都染上了微薄的怒意。

他抬起腿,踹在梁絮白紧实的腹肌上,语调淡漠:“出去。”

这点力气约等于无,但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梁絮白非常自然地握住他的脚腕,笑嘻嘻地说道:“这么晚了,你让我出哪儿去啊。”

郁楚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眼眶逐渐变得湿润。

“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梁絮白见状迅速起身,边退边往外走,“你别哭,好好休息。”

门扉开了又合,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郁楚敛去那点儿可怜的神色,拉上被褥,逐渐在怨恼中入了眠。

梁絮白:开心

楚楚:你最好能过审

第31章

梁絮白被赶出来之后,独自去塞纳河畔吹了半个小时的风。

他知道自己喝酒之后容易犯病,所以平时很少沾酒。

昨天傍晚用晚餐时,管家醒了一瓶红酒,他心情好,便小喝了两杯。

然后大脑被浏览器里面的abo文学、小妈文学、水仙文学控制,挑来挑去,他选了个最刺激的小妈文学在脑海里加工提炼,编写出一本惊世骇俗的文学巨著。

他沉浸式带入到继子的角色,任由强烈的背德感撕扯自己的灵魂,然后在这种极端的情绪里把郁楚翻来覆去狠狠欺负了一通。

等回过味来,人已经在酒店外面了。

如今郁楚怀着孩子,晚上有诸多不便,需得有人在身边照料才是,所以梁絮白没在外面多呆,冷静下来之后便返回酒店,让管家替他打开了房门。

由于胎儿月份渐长,郁楚现在睡觉习惯性用左侧卧位入睡,微蜷着身子,仿佛没有安全感。

梁絮白蹑手蹑脚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把他揽入怀中。

青年眉心拧动了几下,似乎不太高兴。

但到底是疲累过度,他在梁絮白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后再度熟睡过去。

翌日醒来已近晌午,天光大亮,和风徐徐,正是这个时节应有的舒爽。

郁楚惊讶地发现梁絮白不知何时回到了房间里,甚至爬上了床。

他挣了好几次才挣离男人的怀抱,浑身毫无意外酸痛难耐,其程度丝毫不亚于初次那晚的后遗症。

梁絮白被他的动静惊醒,揉了揉眼,哑声说道:“早。”

郁楚没有回应他的问候,起身下床,亦步亦趋地往卫生间走去。

“要不要我帮你?”梁絮白见他行走困难,立刻坐起来,意欲抱他进去。

“不用。”郁楚冷声拒绝了他的好意。

梁絮白缓了缓,旋即用内线电话吩咐管家将中午的餐点送到房间来。

他还记得郁楚昨晚生气地把他赶出房间的场景,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对方似乎还没解气。

没有恋爱经验的梁三少爷不知该如何哄人高兴,毕竟他此前发酒疯被郁楚拉黑微信之后,既送过豪车表示心意,也送了名表道歉,但对方连看都没看一眼,压根儿不吃这一套。

趁郁楚洗漱之际,他迅速来到阳台拨通了好友秦显的电话,寻求帮助。

得知他的来意后,秦显连声取笑:“哟,三爷什么时候卑微到这种程度了?你就不怕把人惯坏,恃宠生娇?”

梁絮白倚在阳台的扶手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栏杆:“赶紧说,别啰嗦。”

“我没什么哄人的法子啊,”秦显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买花、送包包、送香水、送车,什么贵买什么,十有八/九都能哄好。如果这些都不行,那就分手呗,漂亮的多了去,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梁絮白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骂道:“你小心被漂亮姐姐玩死。”

“我乐意。”秦显轻笑,问他,“话说——你不会真对郁楚上心了吧?你喜欢男人的事儿你家里人知道吗?可别忘了,当初你二哥和那个跳舞的在一起时,差点被老爷子打断腿赶出家门,难不成你也想重蹈覆辙?”

“谁重蹈——”话音未落,余光瞥见郁楚从卫生间走出,梁絮白赶紧丢下一句“先不说了,拜拜”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郁楚穿着一套宽大的纯棉睡衣,领口异常宽松,遮不住间上的痕纹。

他没穿束胸,所以能窥见微隆的云团以及珍珠的形状。

梁絮白非常自觉地挪开视线,从玄关柜取来两块甜点递给他:“管家马上送午餐过来,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蛋糕垫垫肚吧。”

郁楚确实有些饥饿,如今胎儿生长迅速,他每餐摄入的食物也在逐渐增量,偶尔还会加餐吃点宵夜,否则太饿不易入睡。

但他这会儿并不想搭理梁絮白,便越过对方重新躺回床上,让酸痛的腰背得到舒展。

梁絮白轻叹一声,蹲在床沿哄道:“今天还没吃早餐,你的血糖稳不住,身体会很难受的。”

郁楚沉默着侧过身,留给他一道清瘦的背影。

梁絮白绕到另一侧,几步爬上了床,“昨晚是我不好,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别跟自己和孩子过不去。”

昨晚打也打了,骂也骂过,郁楚的确没有理由再矫情。

但他眼下浑身难受,总忍不住去想这个男人对他近乎偏执的索求,所以心里的气一时间很难消散。

他淡淡地看向梁絮白,张开了嘴。

梁絮白会意,立刻舀一勺奶油蛋糕喂给他,直到管家叩响了门,两人适才正式享用午餐。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二人今日应继续参观卢浮宫,晚上再去塞纳河乘船观景,然而郁楚昨晚饱受摧残,一时缓不过来,吃过午餐后只能继续待在酒店。

他坐在阳台晒太阳,梁絮白来了活儿,当即带着笔记本电脑前往客厅开视频会议。

再过几日高中就要开学了,届时郁湘会重返校园任教,忙碌起来。

熬过那段痛苦的放疗过程之后,她现在只需用药物就能控制病情,每天保持心情愉悦,身体日渐好转,生活也逐渐回归正轨。

郁楚记得姐姐很想看舞剧《蒹葭》,但是下一次巡演是在九月中旬,可能与她的工作有冲突。

于是他向文辞了解了巡演的情况,确定十一黄金周也会有巡演时,便打算借文辞的便利购买两张票。

文辞在微信里聊天时活像一位老干部,字字句句都带着严肃感,与现实中的明艳魅惑截然相反。

文辞:「你回来之后直接找我拿票,我住在梁宥臣的公寓里。」

然后将郁楚的转账原封不动退了回来:「代我向你姐姐道谢,非常感谢她喜欢《蒹葭》,这次就当我请她看剧。」

《蒹葭》各地巡演时,会提前几个月开票,内部人士有优先购票的权利,所以文辞通常会留几张票赠与朋友。

郁楚承了他的情,决定回国之前给文辞和梁宥臣各备一份礼物,权当是对他们的答谢。

不多时,梁絮白结束工作来到阳台,问道:“要不要出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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