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吻别(上)》
于他了,仿佛被他用一把粗大而结实的锁链锁在他身上一般,永远都解不开,也挣脱不掉!我就这样紧紧的搂着他,头深深的埋在他背里,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也没有。我们两个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但我的目光还是渐渐像头顶上这些个路灯一样有轻微的模糊和朦胧,因为我的泪水仍有些许渗出来,就像一个水缸,由于水盛得太多、太满而不得不渗出来一些一样。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他将车减了速,慢慢向路边走,说是还差个来分钟就到了小娟说的他们幼儿园的地址了,所以没胃口,也得多少吃点什么的。见他说话了,我忙擦掉泪水,说好。他随即将摩托车熄火彻底停下来。在下来之前,好像也在脸上摸了把什么,随后才跨下来,之后还像以往那样来扶我下来。他的眼睛果然红红的。他本来想像以往那样牵着我的手,或搀着我的胳膊,让我跨下来的。可我却像以往撒娇那样的一把搂住他的腰,让他抱着下去。于是他又抓抓头,腼腆的笑笑,但同样笑得十分勉强,随后便将我抱起,还走了几步才将我放下去,向街边的面馆走去。我们每人只要了一碗瘦肉米粉,但吃到最后两个人面前依然还有大半碗。他在掏钱付账时,也把存折和银行卡掏出来了,并塞到我手里,让我握紧。我正要反应时。他却向外边努努嘴,让我别再说什么,并压低声音说:“这些东西都放你这儿,我出,出门在外不方便带着,里面六七万块钱,是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有的人像我这样的年纪都已腰缠万贯了,可我林业呢?连你我都保护不了,想要回自己的钱,还……。呜呜呜……!”他说着就趴在桌上痛哭起来。我忙起身绕到对面,将他的头紧紧捂在怀里。他也像找到了依靠似的,连忙投到我怀里,紧紧的搂着我。我抚摸着他,哽咽的安慰道:“没事的,我刚才其实都同意你去了,因为这是你的决定。我爱你,所以我敬重你的决定,只要你到时平安回来就够了!到那时我们就回家告诉双方爸爸妈妈我们的事!告诉你吧,其实我爸妈早就想让咱们俩好了,所以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让我们尽快结婚生孩子,那我们俩就遂了他们的心愿,让他们早点抱上孙子,你说怎么样?”我说着还推推他。我尽量说些让他高兴和憧憬的事来宽慰他。他却把我抱得更加紧,哭得也更加伤心和大声了。本来我们这样抱着,就已经很惹人注意了,可他现在还哭得这么伤心欲绝和大声,所以小店的人和旁边路过的人都向我们俩行着注目礼,有的甚至还是一副耻笑的表情。我忙压低声音对他说:“哎,咱们别再这样了,别人都在看着咱们俩哪!说不定都把我们俩当成神经病了呢!”我带着稍许幽默的说,并把他推起来,摸了一把眼泪,才回到自己座位上。他低着眼在向周围扫了一眼之后,扯了桌上一大团纸巾,双手用力擦了擦脸,鼻子也捏捏,像是有鼻涕,同时扭头望了一下,对我笑道:“一个男人这样哭,是不是特让人瞧不起特没出息啊?”说着他不忘扯来纸巾要替我擦。我拿过他手上快要伸到我脸上的纸巾,自己擦起来,边说:“你还知道你是男人哪?就算是我们女人也没人在这公共场合这样哭过吧?甚至还搂着我,耍流氓。”我最后一句自然说得很低声。但他自然也听得见的,并凑近说是我先过去抱住他的,那要说耍流氓的话,也是我这女流氓先耍才对嘛!我听这话岂能不拍案而起去报仇呢?但他早已笑得往后仰,又忙罢战求和道:“不来了!不来了!这是公共场合,我们这样一会儿痛哭流涕,一会儿又开怀大笑的,让别人还以为我们这两个俊男美女是神精病人呢!”说罢他早以从对面站起来,以躲避我“?奋起抵抗”的手。不过在说“俊男”时,他还萌萌的吐吐舌头,好像觉得挺不好意思和大言不惭,而且在这公共场所,怕人听见笑话他似的。我望着这才停止了自己的反击措施,心里还有一种宽慰的感觉,觉得他心里似乎已经对刚刚那件事稍稍有点释怀了吧?我自己虽是那件事的受害者,但我并不担心自己日后放不下,可却挺担心他久久不能放下去,甚至产生什么心里阴影,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够保护好我,有负于我爸妈的嘱托,更甚之怕他觉得一个男人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这种想法和心理而觉得自己是罪人,甚至是一蹶不振。而且小娟那天就说过,即便将来我自己都忘记了,他可能也忘不了的。即便我们两个终究没有那种缘分在一起,我也不希望他心里有这种愧疚感和心理阴影的。不过还好,他似乎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脆弱吧?虽然刚刚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可能正是那么失态的发泄了,现在才有点恢复以往的风趣幽默吧?我望着心里是宽慰和高兴的,但若他不去内蒙,不离开我两个月,我会更高兴和开心的!最后他对柜台喊道,说是钱放在桌上,让他收好啊!听到老板答应一声后,他便拉着我走,可又立即站住,回头望了望桌上,边低声问我说卡和那个拿来了吗?我一开始真的忘了什么卡不卡的,于是望着他“啊”的一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随即才想起来,但我仍装作没想起来,说:“什么卡?我不知道啊,也没拿吧?”说着我还伸伸手,在他面前摆摆,但自己还是忍不住笑了,并示意的用眼睛斜了一下这条有着黑白橙三种颜色的裙子的中山装式的口袋。他还有点不放心的想伸手掏掏,但可能觉得在胸部上,又是在外面,所以没好意思,于是手伸到半空中便有些尴尬的去饶自己的后脑勺了。我看着,心说:“你能不能思想放干净点?”在白了他一眼后,我便甩开他拉着的手,向摩托车走去。他愣了一下才跟上来,?解释说:“我……我不是怕你忘了吗,怎么又生气了?”他以为我是因为他不相信才甩开他的手的。我回应他的只有白眼。他又抓抓头,憨憨的笑笑。我都不屑看他这副样子,就往摩托车上跨去。他也立即跟上来,解释着:“我……我不是怕你忘记收起来了嘛,所以才问一声的,你这就又生气了。再说这笔钱也许就是我林业这一生的积蓄,我还想着以后假如我真的回不去了,就这么一命呜呼了,这里面的一半就让你转交给我爸妈,算是对他们养育之恩一点报答吧?另一半你就自己留着,虽然咱们俩还没有什么实质关系,但毕竟也好了……几个月,也算我林业的非正式老婆了,所以……。”我听着他这一大堆的胡言乱语,早已把眼睛斜得高高的,估计眼珠子都斜得看不见,只剩下白眼了吧?但他一直没看到,因为他正在丢我荔城换下来的破裙子等垃圾。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停下来扔掉。环保意识倒是够强的可却没什么记性,还把这晦气的东西带到这蓉城,难道他还要让我在蓉城也那样被人污辱一次吗?我越想越气愤,终于在他又准备为戴我头盔时发作的推了他一把,大声说:“喂!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一晚上尽胡说八道、乱七八糟些什么?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把我当傻瓜啊?”说罢我还一把夺过他拿着头盔,并往头上戴着,边注视着他的反应,还等待着他的回答。但他感觉有点闪烁其词似的说:“没……没有吧?哪有。我刚才在蓉城就说过的,没有。也不可能你瞒什么的,是你想多了,我只是突然觉得人生有时也没多大意思,还挺无奈的。有的人一失足成千古恨,有的人年纪轻轻的就得什么怪病、绝症,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而且还有那么多意外事故、安全事故。这些年在外面其实都看过不少,有的还是认识或很熟透的人呢!所以……!”他解释着,也戴上安全帽重新上了路。我明白他忽然多愁善感起来,还是因为今天的事,所以我也说:“是啊,人生短暂而多变,那我们就应该更好的珍惜这短暂的人生啊!所以我们心里有什么事和心愿、理想的,就赶紧去做、去完成和实现,别再等待和耽搁了!我们的事也一样,等你两个月回来后,我们两个就回家告诉双方爸妈,到时你要怎样我都答应。而且我早就说过我白玫梅这一辈子都赖定你了,都是你的人,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