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血的暂别》
头砸在背后的墙壁上。那头撞墙的声响,在我听来简直又是震耳欲聋的,我几乎本能的紧张与心疼起来:“哥,没事吧?我……!”我又急忙过去察看。此刻的他显得格外憔悴,异常疲惫,目光呆滞,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如白纸一般,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撞墙造成的,总之我扒开他的头发便发现刚刚碰撞的地方有一个大包。看见它我突然明白自己真的不适合他,自己在他面前显得过于强悍了,难怪他要逃离。我用嘴吹了吹,企图减轻他的疼痛,又企图用手将那个大包抚平一点,可我手碰到那,他的头就猛烈的摇晃几下,并忙躲开,手撑了撑地面坐起一点,双眼疲倦的闭了闭。望着这样的他我的心又一阵被揪疼了,我想我这次真的不应该过来打扰他的平静,至于分手原因,如果缘分真的尽了,任何原因其实都不再重要。然而我的手却仍然忍不住伸过去想最后一次抚摸一下他的脸,当我的双手抚过他脸颊,我竟然又鬼使神差的盯住他那有些干裂的嘴唇,继而闭上眼睛慢慢的靠近。这次他不知是疼痛所致,已经明显没有刚才那般力气来抗拒了,甚至在我看来有一丝欢迎的姿态吧?于是我们的嘴唇很快就黏在了一起。他嘴里依旧是那种我喜欢的味道和感觉,虽然有一点点淡淡的香烟气味,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它一如既往的迷恋与狂热。我捧着他的头反复碾转在他的唇上,如蛇的舌头又一次往里钻去,与他的纠缠起来,跟过去一样,依然让我不能自拔,让我欲罢不能,恨不能让生命和时间都定格在这一刻,只要吻着他。他明显也渐渐投入和积极起来了,本来靠在墙上的他也逐渐起来,双手搂住我激烈而使劲的啃咬着,慢慢的他身体竟然也压向我。我则逐渐向后靠,最后我直接躺在地上,他也直接压过来,此时他已不再是投入与积极,而是疯狂,像是要将我整个儿啃碎吞进去一样。我自然不甘示弱,即而又翻身反客为主起来。我们又像过去一样翻来覆去不知几个回合,只是这次是在地板上。慢慢的我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几乎窒息,可我喜欢这样疯狂的他,如同之前那个爱我,宠我,想与我永远在一起的林业哥,我甚至愿意就这样死在他的怀里,只要是他的怀抱。不知何时起,他的唇已不再局限于我的唇,……。这让我的身体滚烫如烧,欲望之火迅速燃遍全身下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感觉全身血液都在血管里沸腾了。我同样不甘示弱,……。我以为我们这次逃不掉了,其实我真的很想爱他一次,一次也就够了,一次也就了无遗憾了。然而我却在关键时刻仍旧给予了否定的答案。当他的手再次行为时。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刚刚摔梅花石时的无情与绝决,冷酷与不在意,既然他可以如此不在意我的感受,如此践踏我们的爱情,那他此刻又在干什么,难道他只想得到我,只贪恋我的身体,只想跟我上床,还是只想征服我?想到这,我又愤怒的将他推开,自己也一股脑儿坐起来,绝决与愤然的将早已弄乱的衣服,……,一面失控的叫嚣道:“来呀!你不就想要这个?我给你就是。”说着我便扑上去一把撕裂着他。他先还震惊于我的举动,而此刻他却是一抹令我毛骨悚然的微笑,这一抹笑是恐怖的,凄惨的,同时也是我见过的最可怕,最充满绝望与自嘲的。我从来不知道他脸上也会出现这种令人胆寒的表情。随即他脸色一变,更是惊悚可怕:“如果这样能让你忘记我,我愿意成为这样的人。”说罢他便饿狼似的扑向我,猛烈的袭击着我。我已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接受他毫无温柔可言的啃咬……。我只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任他肆意发泄,我只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笑:“哈哈哈哈!!!看我白玫梅究竟有多么有眼无珠,居然爱上的一个只想和我上床的男人,只贪恋我身体的男人!居然还想了他近半年,甚至还想跟他厮守一生。原来他只不过是想和自己上床,满足自己征服的欲望而已。哈哈……!!!”我的笑声无疑是惨烈的、可怕的,甚至是绝望的。他这才停止他的疯狂,人也彻底清醒了,望见怀里的我,几乎弹跳的起来,惊吓式的逃离躲开,随后头甚至在地板上磕得咚咚直响,声音也几乎嘶裂般的喊道:“玫梅!对不起,我又……!!呜呜……!”看他的头又在地上磕了起来,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黑色夜晚,他也是这样在草地上磕着,哭喊着向我道歉,只是这次磕在他家坚硬的磁砖地板上,所以第一次就磕破了,但他仍机械式的磕着,最后额头竟被他磕得血肉模糊,血甚至流到他的脸颊上了。当望见殷红的鲜血滑到他脸上,甚至滴到他脖子上了,我才猛然惊醒,忙冲进他怀里,阻止了他,木纳而不假思索的说:“好!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答应你我再也不会来这找你的,我会渐渐把你忘了的,你放心。”停顿片刻,我几乎是带着一丝恨意,但却又有一丝终于尘埃落定的轻松:“我会将你忘得干干净净,因为这是你所希望的,但是我说过我们不可能再做兄妹,所以我们不再是兄妹,连好朋友都不再是,行吗?”我感觉到他的胸脯剧烈的振颤了一下,搂着我的手明显也紧了一些,然后又平静的点点头,说:“好,以后若是意外遇上,也假装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他的平静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至少会置疑一下,毕竟两家的关系是不允许我们这样做的,却不曾想到他比我想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呀,那他以后只能跟我错着回家了。想来他是有多讨厌我,有多不想再见到我。是啊,把他逼到头破血流的地步,他这样不愿再见到我,似乎也乎合情理吧?我也点点头,说好。这一点我们俩总算默契的达成了共识。他早已捡起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背上,只是因为害怕我的背着凉。我们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但此时他的身体对我而言就像一根有温度的木头一般,我对它不再有任何激情与欲望,至少是此刻。至于他那血肉模糊的额头和流在脸上的血,我也不再理睬,因为已经与我无关了,应该死不了吧?也许那晚我折腾得太凶,也太累了,渐渐的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