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各自表演》
各自表演当然我也很明白他这话其实是在告诉我,别白费心机,他已经打算将继承权交出去了,我手里的东西对他没一点价值了,可是我知道他不可能交出去的,除非邰逊哲的身份被到底曝光,继承权被老董事长到底剥夺,否则他死不会的。其实他和我是一样的人,他要的是继承权和永远控制邰氏集团的欲望,而我要的是钱,有了钱你才有价值和地位,才能过上很好的生活,才能买到那些漂亮而品质良好的东西,没人说便宜有好货,都是说好货不便宜。所以我知道他绝不可能将继承权交给别人的,就像我没拿到自己想要的钱是不会轻易离开邰家的。所以我笑笑说:“是这样啊,那邰总裁真是挺开明的嘛。其实我最近加了你们邰家的家族群,跟一个叫做邰韵慧的姐姐还蛮聊得来的,她说她是您二哥最小的女儿,不过她对您这个叔叔很不满意的,说您一直霸占着集团,甚至还让老董事长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立为继承人,继续将集团控制在自己手上,等等。总之对您误解挺深的,那我现在就联系她,告诉她您的决定,消除她对您误会吧。”说着我便故意在身上找手机,我也知道他们打开过我的手机,看过里面的全部信息,知道我加了他们的家族群,而这个邰韵慧之前也在大陆这边做过模特跟逊晖逊哲也有些往来,所以有些认识,不过她们这些富家小姐是不可能跟你深交的,因为她们根本就看不起你,所以那天在群里碰上,要不是我主动跟她打招呼。她是不会跟你说什么话的,因此那天也不过是很客套的问候一下而已。但我知道眼前的这位邰总裁是不会让我真联系她的,因为他太在乎这个继承权了,哪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会触动他敏感的神经。所以他见我在找手机就听见一声很沉闷的声音响起,只见他手握着的紫沙茶壶已经出现了好几道裂缝,随即响起极度严厉而愤怒,同时又十分隐忍的声音:“韩小姐!你不要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听见平时高高在上的邰总裁竟然被我逼到这样的窘境,我简直想笑出声来,同时感到非常解气,而且觉得这十几天来所承受的所有委屈都得到了发泄和释怀,甚至又怀念起这座大别墅的舒适与漂亮,之前想离婚的念头也逐渐减弱和消散,毕竟我是多么不容易才进来的,之前我又是多么渴望和向往这里。至少逊晖,他迟早会原谅我的,我们在一起几年了,不会因为一句谎言而像他说的那样将所有情义全部抹掉,刚刚他不是还在担心我这么晚没回来吗。而且离婚离开这里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工作要重新找,找到了也走不了几年了,恐怕薪水待遇也没这么高。很明显这个老头太厉害,他根本不会答应我的这种要求,他说我没有信誉,会无限制的拿这个威胁他,这就证明他根本不会给我钱,说不定把他逼急了,我也会像桌上这个茶壶一样四分五裂。不过我必须趁此机会为自己寻求一个保证,让那个老恶婆再不敢打我,也得让自己现在的身份让人们看见和承认,所以我得要一个盛大而豪华的婚礼,彩礼蜜月房子车子等等一个都不能少,这样才能体现我韩冰的价值。如果这些都能达成,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那这个耳光也是非常值得的,人要想成功,尤其像我这种没人帮衬的草根,你要想成功和达到目标,代价和手段是必须和必备的。而且我刚才还提到了股份,何不趁机会也有要些股份呢?股份也是钱哪,也能转卖别人得到钱,甚至还可以控制邰氏哪!之前我怎么没有想到要股份呢?难怪这老头听我说钱时就感觉轻松了一样,原来他最怕我提出要他手里的邰氏股份啊,看来我还是读书太少,目光短浅。我和对面的老头就这样僵持着,仿佛谁先打破这个局面,谁便输了。不可否认的是我心里已经在作输的准备了,刚刚想的这些难道不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吗?忽然无意中望见他放在茶几边缘俯着的手,从手指缝隙中好像里面掌中,似乎有一小块红色的什么东西,又望见旁边那个被他握着砸破的茶壶。我似乎发自本能的紧张起来,就像有时候看见爸爸切菜时小心切到手一样紧张。这次同样紧张的叫起来:“爸,您手出血了!”说着已离开自己的座位绕到那边去察看他的伤口了。他似乎也是从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的手破了,有些茫然的抬手看了看,当然他更惊奇的是我的反应,眼睛像不认识一样的望着我。而我正拿着他的手仔细查看伤口,手心靠近食指的地方,那正是握东西最用力的地方有一小块被扎破的皮肤,还有一点血浸出来。我甚至还像埋怨爸爸切得太快才切到手的那样埋怨他:“老人家发这么大火干嘛?现在自己把手都弄得流血了,好了。”仿佛是别人惹他发火的。他听我这么说就笑了,还告诉我不要紧,一点点伤口而已,让我别担心。我看见他的笑才发觉自己这么紧张是不是在他看来过于做作了,上一秒还那么咄咄逼人的威胁他,这会又这么紧张和在意他手上一点点伤口。在他看来未免太做作了,就像他说的假慈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就是在为下面提的条件作着铺垫和准备。因此我放下了他的手,原想立即坐回对面,可这样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也太不正常了吧?所以依然坐在他旁边,其实我坐在他身边挺尴尬和拘束的。老人似乎也看出来了,就说他那边的书桌下面柜里有几张创口贴,让我拿来给他贴上。我马上找来帮他贴上,真的像是给爸爸贴那样细心认真。贴上后他仔细察看着,并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还问我是不是经常弄伤手什么的,让我以后注意等等。总之对我特别好,特别关怀备至似的,让我一度有点恍惚,以为自己这些小动作真的感动了他。然而我到底是清醒的,知道这不过是他笼络和安抚人心的手段而已。随后他十分亲切地叫了个从来没有叫过的称呼,小韩。“小韩哪!别闹腾了,快上去洗个澡,睡觉吧,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去睡了,你妈妈都叫了好几回了。你也别喊什么离婚了,你和逊晖这婚结了还不到半月就喊离婚,是不是太儿戏了?这次当众打你是她的不对,可是你也别老在我们的伤口上撒把盐,而且还当着用人的面。这件事其实我和你妈妈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这玫梅竟然是他的妹妹。当然在他没患病之前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世,当年我和逊晖妈妈……。”老头突然非常警惕和警觉的望了我一望,便不再说了,而是又开始催我去睡觉,说什么婚姻不是儿戏,让我不要太轻率等等,总之是让我不要再管他要钱了,甚至连一句保证他的夫人以后不再动手打我的话都没有。而我现在觉得股份比什么盛大的婚礼和被别人承认自己是邰家儿媳这个身份更重要,甚至还冒出一种非常奇怪的想法,既然这邰逊哲跟他们邰家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可以成为继承人,从现在算起不到一年半便能接任总裁了,那我韩冰现在是邰逊晖合法的妻子,那我是不是也能……。我自己都被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吓了一下,然而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后,便根深蒂固了,甚至觉得自己比他更有资格,因为逊晖是他们邰家真正的子孙,而邰逊哲则是白玫梅家弄丢了的孩子。当然人家有经验,可经验和商业头脑不是积累和调教出来的吗?只要眼前这个老家伙愿意真心调教我,我韩冰也能被调教出来,成为叱咤商海的女强人呢!而邰逊哲不过是个情种,就跟他的妹妹白玫梅一样,看来确实是一个爹妈生的,连性格都一样。我显得无可奈何的说:“我也知道婚姻不是儿戏,可您得让我这个家里呆得去吧,如果妈妈她再动手打我怎么办?我又跑到您这里来告状,诉苦,您不烦我自己都烦了。所以我得要一个保证,保证妈妈以后不再动手打我了,这……?”然而我没说完就看见他不怎么高兴的站了起来,并向书桌走去,背着我,声音也挺不耐烦的:“我保证,我保证行了吧?”“爸,您这样说也太没诚意了吧?”我明显不满意他这种敷衍的态度,人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向他走去。
他在书桌后面坐下后,就立即戴上了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