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逃生
嗖!
血鹰自空冲下,伴随而来的,是漫天剑气。
黑袍青年的攻伐,松懈了一分,生怕一不留神儿把赵云灭了,那小子是从地宫里逃出来的,那得活捉了,那得带回去好好审问一番,他若想灭赵云,先前瞄准的,可就不是那只杂毛鸟了。
磅磅磅!
坠落的赵云,还在以魂御剑。
纵黑袍青年留了手,他还是频频喋血,剑气在他身上划出的血光,嫣红刺目,若换做一般的真灵境,怕是早被大卸八块了。
“无用的挣扎。”
黑袍人一声冷笑,拂手之下,一片由符文编织的大网从天罩下。
赵云见之,双目微眯。
那种符文大网,他曾经是见过的。
先前,黄牙老头儿捉他炼丹时,用的就是这等秘术。
那夜,若非有雷电,他也破不开封禁。
未多想,他当即在身上贴了两道速行符,坠落的速度,骤然剧增,自远处看,便如一道光,从天笔直落下,以此来避过大网。
“如你这般出类拔萃的真灵境,许多年未见了。”
黑袍青年幽笑,脚下的血鹰,一路俯冲,迅如闪电。
铮!铮!
赵云拂袖,成片飞刀射出,一半挂着雷光符,一半挂着爆符,而且皆已炸开,爆炸声响满天穹,刺目的雷光,也崩满虚天。
唔!
黑袍青年一声闷哼,被炸了猝不及防,也被晃的俩眼一抹黑,右眼因用秘术,瞳力未恢复,不然,完全可忽视雷光,连他都如此,更莫说他的坐骑,飞的太快,也未必是好事,撞了个板板整整,一步没怎么飞稳,还有犀利的鹰眸,本璨璨生辉,如今也被晃的冒金星儿,趔趄了几下,整的黑袍青年险些一头栽下去。
正是这三两瞬,赵云坠入了山林。
在落地的前一刻,他用了悬空符,强行的定那了,平稳落地,一路跌跌撞撞,窜入了丛林深处,本就虚弱,又用了那么多的符咒,丹海积攒的真元,再一次枯竭,这都小事儿,难受的是魔道反噬,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奇经八脉都疼的厉害,还有他脑海,也嗡嗡的巨颤,已是七窍流血,连意识都不怎么清晰了。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黑袍青年已稳住,冰冷枯寂的话语从天而降。
主要是窝火,堂堂玄阳境,何曾在真灵境手中吃过大亏。
与之一同降下的,还有寂灭剑雨。
这回,他可没有留手,一道道的剑气凌厉无匹,成片大树被斩断,一颗颗的巨石,也恍似变的比豆腐更脆弱,被轻松的切开。
嗡!
赵云咬牙,强行控剑防御。
他太小看黑袍青年了,真元非一般的磅礴,也非一般的精粹,瞧这剑气便知,明明是群攻的秘术,但随便拎出一道,就足够霸道,以他这状态,挨上一道,不被生劈才怪。
这还好。
他忌惮的是对方的右眼。
若其恢复瞳力,再给他来一记那诡谲的秘术,真会被燃成飞灰。
都是天眼,差距咋这般大嘞!
月神只教了他如何修天眼,未教他如何用天眼攻伐。
他倒是通晓天眼幻术,但也得近距离才行,仅范围就是个硬伤。
嗖!
他不敢停,灌了灵液,吞了药丸,玩儿命的遁,并非怕黑袍青年,是此刻的状态,着实尴尬,若早知还有人去地宫,鬼才会在那聊天。
他的心境,同样是八字胡与王炸的心境。
打完那蟒袍老者,就该麻溜的走,聊特么什么天儿。
“吾说过,你跑不了。”
黑袍青年冷哼,从空落下,也坠入了山林,贴了速行符,如一道黑影,紧追赵云不放,难得这般一个有意思的真灵境,哪能放过。
呱!
血鹰未下,还在空中盘旋。
它也在一路追,时刻都盯着赵云,免得追丢了。
轰!砰!轰!
月下的山林,轰鸣声颇多,惊得飞鸟一片片。
是赵云,遁走时还不忘埋雷。
所谓的雷,便是爆符,每到一处便会洒下道,炸的黑袍青年一身狼狈,是玄阳境不假,但还未修到可无视爆符的境界。
“待我追上,定叫你生不如死。”
黑袍青年咬牙切齿,面色狰狞不少。
他话方落,又闻爆炸声,好巧不巧踩了一道爆符。
这顿给他炸的仰天翻了出去,还未起身,第二道爆符炸开,就连护体真元都溃散不少,莫说外人,连他的坐骑,都看不下去了。
铮!铮!
赵云接连拂手,又是两柄飞刀。
此番,瞄准的是飞窜于空中的血鹰,挂的是雷光符。
呱!
某只坐骑,就是不长记性,又被晃了眼。
待双目成清明,迎面便见一柄飞剑,自下射来,是赵云以魂御动的龙渊剑,得把这只鸟灭了,有它盯着,他上天入地都逃不过窥看。
噗!
龙渊一剑,自下腹洞穿了血鹰。
那只坐骑,翅膀再不扑腾了,一声惨叫栽入了山林。
嗖!
灭了血鹰,赵云瞬身飞遁。
临走前,还又撒下了一片符咒。
轰!砰!轰!
不久,便闻轰隆声。
碎石崩飞中,能见黑袍青年狼狈的身影。
纵早有防备,还是被炸了措手不及,乃至于他这追杀的一路,每一步都变的格外的小心,正因如此,速度才慢了一分,可那张脸,却狰狞的比恶鬼更吓人。
待至一片幽林,他才定形。
并非不追了,是不知朝哪追了,追着追着,却不见了赵云的踪影,如似人间蒸发,再寻不到无半点儿气息,鬼晓得跑哪去了。
“该死。”
黑袍青年震怒,一掌拍碎了一座巨石。
后悔了,他后悔了。
先前就不该打那只杂毛鸟,就该瞄准那个小武修。
如今倒好,血鹰被灭,他却未捉住人,还消耗了颇多的瞳力。
“别让我再看见你。”
找寻无果,黑袍青年了冷哼着走了。
至此,山林才堕入平静。
至此,赵云才遁出地底,浑身多剑痕血淋淋的,苍白的脸庞,再寻不到一丝红润,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了,本是一双睿智深邃的眸,此刻,也变的朦胧不堪,意识都飘忽了,脚下如踩海绵,所见之事物,都一片片的模糊了下去。
终究,伴着一缕微风轻拂,他倒了,自山坡上,一路的滚了下去,直至一条狭长的大道,才真正停下,迷糊的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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