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节
所谓的授课,压根跟学校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国内顶尖的企业家,过来见个面,撒撒鸡汤,吹吹牛逼,推广一下自己鸡蛋,放哪个篮子的问题。
更是吸引了琴岛很多大企业家,毕竟这里面有时候学的不是课程,而是积累人脉,甚至为了打通上下游的产业。
卢博士说的时候,很是羡慕了一把,不过当初可没有介绍那是夏父做的。
想到这一层,周宁心里松了一下,或许就是普通拜访,商人也是要面子的。
不过,疤眼男为何跟他在一起,这个周宁想不通,此时也没有更多的信息让他去了解,抓着电话看到何善存的号码,周宁没有拨通。
那小两口此时在畅想未来,他不该去烦他们。
可这样的事儿,此时能跟谁说?
爷爷吗?
老爷子心脏本就不好,如若知晓自己记着当初的那些片段,老爷子更加自责,尤其是想到儿子惨死,凶手逍遥法外,这绝对受不了。
二叔他们,就更没必要说,小雨结婚在即,忙得不可开交。
一声叹息后,周宁放下手机。
当年的事,周宁完全不知晓,甚至他父亲的真实身份,现在都没有查实,至于户籍信息,周宁倒是调查过,父亲的工作是船员,母亲家庭主妇。
当年到底是怎样的过程,那三个人,为什么追杀父亲,甚至不惜灭口,这样的仇恨,似乎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卧底、缉毒警,或者别的身份带来的报复。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想知道父母为何不是烈士?
为何被运回安葬,只送回两人的骨灰?
而且,当时他记得听到警笛声了,可疤眼男现在就活生生出现在周宁面前,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周宁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夏家的窗口,目光愈发坚定下来。
这事儿必须查。
不过,今后跟夏沫沫之间……静默的房间,唯剩一声叹息。
……
翌日。
张开眼,周宁直接坐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见到疤眼男,那个梦再度被串联起来,可疤眼男身上,还是有很大一部分看不清,只是雾蒙蒙的一片。
周宁洗了一把脸,随后拨通了大赵的号码。
毕竟思来想去,跟自己关系不错,能保守秘密,还能有一定的能力的人,似乎也就剩下他了,毕竟大院的童年记忆,代表的不单单是童年,还有身份和背景的区别。
“有案子吗?周小周你在咋这么早就打电话找我?”
“私事儿找你,有空吗?”
“你在哪儿?”
“家里。”
“半小时,半小时我就到。”
周宁起身,过年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吃的,毕竟昨天从老家回来,自然冰箱里面填满了,周小雨没回来,别的他也不会弄,煮了两盘饺子。
这边饺子刚出锅,门铃响起,当然随后就是输入密码开门的声音,大赵径直走了进来,看看厨房里面忙碌的周宁,上下打量一番,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换了鞋重新进来。
当然,还贴心地擦了门口的地面,毕竟周宁矫情,刚刚那目光,大赵就知道啥意思,如若地不擦,恐怕饺子也吃不上了。
饺子端上来,一人一盘,还有两碗饺子汤,简单吃完,大赵去刷了碗,这才回到房间的客厅。
“说说吧,你这是咋了?”
“我一直去看心理医生,并非是因为负面情绪的原因……”
关于梦,关于疤眼男,还有夏父,一切都说了。
赵新利听闻,嘴巴长得老大,就那样呆愣愣地看着周宁。
抬起手,大赵缓缓下压。
“你等我捋顺一下,绕过夏沫沫,你让小曲截取了监控,现在你可以肯定,昨天下午碰到的那个疤眼男,就是十七年前杀害你父母的凶手,可即便是现在,你父母的死,都是保密状态,是不是这个关系?”
周宁点点头。
“那说说,你找我是希望我干点啥,查你父母的过往吗?我觉得这个恐怕有点难,毕竟单位都不知道,而且你也不知道到,是谁去通知你爷爷的。”
周宁叹息一声。
这一点他也没抱有希望,毕竟当时爷爷说过,那人没有说明身份,只是交给家里两个骨灰盒,细节一概不知。
“原本,我想先从这个疤眼男开始查,不过只是有一张截图,别的信息都没有,我还不想惊动夏沫沫,所以我想从另外两个方面下手。
第一,这个任广志,我查到车子是他名下的,他是鲁东广海药业集团的副总裁,疤眼男能跟着他来,还一起上楼,显然关系不一般,或许他身上能找到线索。
第二,我想查夏首昶,之前只是知道他是琴岛大学的老师,并没有别的介绍,卢博士只是说过,他是经济学院的,他怎么突然就成了琴岛大学的校长?并且跟任广志走的如此近。”
大赵顿了顿,盯着周宁的眼睛,他能理解周宁的心情,十岁之前没有记忆,有一天突然开始找到一些记忆的碎片,却没想到竟然是父母惨死的画面,换做他也会想查清楚。
不过这里面竟然能牵扯到夏家,看来他跟夏沫沫之间,原本就不是那么明了的关系,将更难了。
摸出手机,拍拍周宁的肩膀,大赵拨出一个号码。
“三哥,我大利啊!”
“大利?你小子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先说好借钱没有!”
“想啥呢,说正经的,我想求你个事儿,不过这事儿要保密,帮我查两个人……”
在大赵千叮咛万嘱托下,这才挂断电话。
周宁此时又点燃了一支烟,站在窗口,看向下方校园内。
如此样子的周宁,是大赵没有见过的,他直接凑过去,拍拍周宁的肩膀。
“伙计,心情我可以理解,换做我恐怕更彷徨,也更加没有头绪,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事儿,都是查不清的,尤其你父亲还是这样的身份,他们的档案恐怕都是保密的。”
“嗯,我知道,只是记忆中,我住院到后期,并没有人来问过我当夜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因为我伤势过重,可我爷爷说了,自那次去我家送骨灰后,再也没人联系过。”
赵新利一脸疑惑,其实要是按照周宁所说,他父母如此被杀,即便不能明面上给予烈士的称号,也会给一定的抚恤,甚至会帮着遗孤安排好后续的生活,如此销声匿迹,确实透着怪异。
“抚恤没给?”
周宁摇摇头。
“送过去一张卡,用我爷爷名字开的户,里面有三万多块钱,说是我父母的工资,大道理说了不少,实质性的一样没有,可我不明白,如若我父亲身份特殊我理解,那我母亲呢?她不是医生吗?难道也跟我父亲一样?”
房间安静下来,赵新利都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因为他想到一点,难道周宁父母做了什么违背身份的事,可瞬间这个想法自己就否定了,绝对不可能,如若是那样,不会登门去进行‘交代’,而是直接披露身份,甚至当成反面进行教育。
如此一分析,把赵新利也整不会了。
就在这时,赵新利的电话响了,来电的是那个三哥,他赶紧点击接通,当然没有按免提,毕竟不知道能查到什么。
“三哥,咋样?”
“查到一个消息,在我看有些出人意料,据说年后将公布市政府的任免决定,原本主管文教卫生的彭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