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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马看了一会儿,自觉无趣,又把头扭了过去,继续饮水。

燕迟还不知他与季怀真办事叫一牲畜给看去了,只觉那药性实在彪悍。季怀真里头又热又湿,还紧,甫一进去,便跟给什么东西吸住困住似的,他往外拔,季怀真留他,他往里入,季怀真又赶忙屁股一送给他肏。

原本在性事上就契合,这下更是不加收敛,把季怀真又给肏出精一次。

身下之人整个屁股都在颤,燕迟搂着他,隔着衣服感受到季怀真结实的小腹一阵止不住的痉挛,夹得他也跟着发出阵阵快感。

然而那快感中,又带着熟悉的憋尿时的酸胀。

燕迟一惊,浑身僵住,面露尴尬,正要往外退。

不想被季怀真察觉,不满叫嚷道:“你做什么?”他正爽着,自然不想让燕迟拔出去。

燕迟低声道:“我酒喝多了,胀得慌,去去就来。”

然而插在体内的东西却硬得很。那龟头饱胀充血到极致,是季怀真最熟悉的样子,二人在床上默契无比,他一这副样子,季怀真就知道再动上个几十下,估计燕迟也差不多了。

他沉默一瞬,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道:“再弄一会儿,快到时,拔出去就是了。”

燕迟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咬牙苦撑,又将人的腰一按,继续肏了十几下。

越肏,小腹就越胀,一股熟悉尿意眼见要喷薄而出,可看季怀真哪里有肯放他出去的样子?

燕迟忍得双眼发红,手背上青筋紧绷,发着抖道:“你好了没?”

季怀真不吭声,只把脸埋手臂里,嗯嗯啊啊地瞎叫唤。

也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装出来的。

燕迟试着往外拔,季怀真也没吭声,一口肉穴却夹得紧。把人往地上一翻,季怀真腿间一片黏腻白浊白沫。

还未弄进去,股间就脏得不成样子,看得燕迟喉咙又紧上几分,跟几天几夜没喝水似的,小心翼翼揣测着季怀真的表情,见他未有怒意,自己也不知怎就跟着生出丝妄念来,一瞬间占有欲大作,胆子也跟着肥了。

燕迟拖着季怀真的腰往自己胯间一拽,又捅了进去。

察觉到他意图,季怀真又后悔了,把方才那异想天开的念头都推到茶叶商给的淫邪物件头上,开始张嘴骂人。

然而为时已晚,燕迟根本不听。

只把头往季怀真脖颈里一埋,任他骂任他挣扎,腰胯却是死死把人压住,嘴里将他脖子上的软肉一叼,闷哼粗喘着,一下一下复又鞭挞进来。

季怀真骂道:“你敢?”

燕迟小声还嘴:“……明明是你想的。”

季怀真又慌又恼,又恼又急,差点给燕迟一大耳刮子,他想归他想,可燕迟又怎敢真这样做?

回头传出去,他还做不做人了!

可转念一想,这种闺房秘事,又有哪个知道,若谁知道,怕是还未来得及当做饭后茶余的笑谈,就先一步被季怀真给摸上门去杀人灭口。

就在他来回纠结,虚张声势的恐吓中,燕迟早已尿门大开,汹涌而出,将季怀真往身下一圈,如同虎狼圈占地盘一般,咬着人脖子不许他躲,酣畅淋漓地溺在季怀真身体里。

二人又搂抱着来了几次,那药性才算完全解去。

季怀真缓过来,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问燕迟怎么敢这样对他。

燕迟自知理亏,又觉得委屈,他明明只是做了季怀真想让他做,却又拉不下面子开口之事,怎的就被他给骂了。

只好把人往河边一抱,里衣脱去当擦布,拿河里浸湿了给季怀真擦身子。

燕迟赤着胸口,只把袄子往身上一裹,刚想抱着季怀真上马,谁知这人又挑剔起来,以袖掩住口鼻,挑剔道:“你也不嫌脏,你瞧那马背上都是些什么东西,脏死了,我可不骑。”

燕迟问他:“什么东西?你说那是什么东西。”

季怀真不搭理,往燕迟身上一跳,非叫燕迟背他。

月朗星稀,一眼望去皆是辽阔空旷,天地间似只剩下他们二人一般。

冬天是真的快过了,风一吹身上,竟不再刀刮似的冷,反倒叫季怀真在一瞬间生出丝妄想来。

待尘埃落定之后,陪燕迟住在敕勒川跑马放羊,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错愕一瞬,又很快自嘲一笑,揪着燕迟的耳朵问道:“若有一日,给你个机会,你可愿意同我回上京?”

燕迟没吭声,只背着季怀真往前走,许久过后,轻声反问:“那你可又愿跟我回凭栏村?”

他问的是凭栏村,而不是敕勒川。

柔情蜜意,两情相悦之时,季怀真自当什么都愿意。

可现下叫风一吹,再听着燕迟问出这句话,季怀真霎时间清醒过来,再无法如同从前那样,情话谎话信手拈来。

理智回笼之后再叫季怀真细想,就算一切尘埃落定,就算他助阿全当皇帝,姐姐当上皇太后,难道他又能放心放手,丢下一切同燕迟远走高飞?

自入季家第一天起,季怀真就注定离不开上京了。

况且他与燕迟之间,本就是由谎言开始的。

叶红玉的燕子飞不过敕勒川,他季怀真也注定要被困在皇城内。

燕迟突然笑了笑:“你怎的不说情话哄我了?”

季怀真一怔。

燕迟背着他往前走,每一步走的又稳又平,他自言自语道:“以前我问你什么事,你不愿说,或是不能答应时,就会说一两句好听的哄哄我,将事情就这样敷衍过去,今日怎么又不敷衍了。”

这话说得可怜,忍不住叫季怀真冲动起来,险些将一切全盘托住,眼见到了喉咙口,又叫他生生咽下,心中猛地生出股从未有过的愧疚。

杀人、抄家、放火、栽赃、陷害。

此等不仁不义之举季怀真信手拈来,他不怕死,不怕挨骂,更不怕被人报复,因此从不曾对谁有过愧疚。唯独对着燕迟,越是将人放在心上,越是发现燕迟爱他,就越是想起两人初见之时,他对燕迟做下的一切。

那一句句带着恶意厌烦之意的诳语,蓄意布下的伤害羞辱,终于时隔多日,化作柄柄利器,扎回到季怀真自己身上。

他试探道:“若有一日……你发现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会如何?”

“那要看是哪种对不起。”

季怀真道:“诓你骗你,伤筋动骨,情谊全无。”

“诓我骗我,早就习惯了。伤筋动骨?似乎为你皮肉伤也有过不少……至于情谊全无,若你利用我,做出伤我族人之事,自然要情谊全无,”燕迟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季怀真,认真道:“若真如此,便如同你先前告诉我的那样,你我二人一拍两散,银货两讫。”

季怀真不吭声。

他身上坠着两样东西,一样是本应交予陆拾遗的狼牙,一样是陆拾遗的玉珏,各个似有千斤重,坠得季怀真喘不过气来。

什么都该是陆拾遗的,他季怀真只是个半路杀出,鸠占鹊巢的狗贼。

只是他寡廉鲜耻,自不会因当了狗贼就羞于见人。

季怀真算计的是该如何收场,让燕迟接受他不知不觉中已移情别恋,眼前站着的不是交口称赞的权臣陆拾遗,而是人人喊打的奸佞季怀真。

“先前你在上京,是何时遇到我的?”季怀真斟酌着试探,估摸着燕迟也没与陆拾遗打过太深的交道,否则他定是早就露馅,“我怎对你印象不深?总不至于没说上过几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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