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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依旧没有回应,丫鬟回头看了眼嬷嬷,在嬷嬷的默许下敲了敲门,提高声音,“少爷,您该起床了。”
裴安换了个姿势,眼睁都没睁,一把拉上棉被将头捂住,世界仿佛一下安静了,继续睡觉。
“嬷嬷。”丫鬟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拾阶而上,对她摆摆手,小丫鬟赶紧弯身退下,张嬷嬷是兰馨苑里管事嬷嬷,也是当年大夫人的陪嫁丫鬟,大夫人去世后,她就负责照顾裴安,转眼已经十年。
“少爷,再不起床可就要迟到了,用过早善您就该去学院了。”
半响,张嬷嬷蹙紧眉头,对圆子说:“一直在这喊着,什么时候喊醒了什么时候算,少爷迟到了唯你是问。”
圆子顿时苦着一张脸,“嬷嬷,您这不是为难人吗?”
“少废话,一会要传到二房那边,还不知道在老将军那怎么编排少爷。”
将军府男儿卯时就要起床练武,这马上过了辰时,看更 多完 结晓 说关注宫中 号梦白 推文台爷还在睡觉,真是急坏了她们这一院子的丫鬟婢子。
张嬷嬷转头又对另一个丫鬟说:“你去练武堂瞅着,有事及时来报。”
丫鬟领了命,匆匆穿堂而去。
片刻钟不到慌里慌张跑回。
“慌什么?”张嬷嬷瞪了一眼。
“嬷嬷,不好了,老将军、老将军,还有二房那边朝我们兰馨苑来了。”
“什么?”
张嬷嬷也坐不住了,衝到房门口,“少爷,您再不起来,老将军可就来了。”
裴安毫不理会外面动静,睁了睁眼皮,放弃了挣扎,又睡了过去,昨天重生回来,脑子一直处于振奋状态,导致她差不多凌晨才迷迷糊糊睡着,今天实在起不来了。
要说重生回来,她也不想努力,累死累活练武有用吗?
上一世,起早贪黑练武,继承将军府衣钵,最后还不是作为和谈的筹码被献给敌国。
所以重生回来首先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才能改变将军府的命运。
她为自己的懒惰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门外的张嬷嬷可不知道自家少爷的想法,她知道老将军已经带人在来的路上了,少爷再不起床,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
顾不得太多直接让下人把门撞开,“你们都去下面等着。”
她对丫鬟吩咐。
自己则把房门关上,看着床上睡着的人,一脸慈爱,叹了口气,弯身拍了拍被子,“哎呦,我的小祖宗,也不看看现在几点,老奴帮少爷更衣。”
被子下鼓包无奈动了动,把被子掀开,嘟着嘴巴,“嬷嬷,这才几点呀?”
“都过辰时了,上学都迟到了。”
“感觉才睡下又要起。”裴安将头枕在张嬷嬷腿上,像小时候一样依赖。
张嬷嬷拍拍她的后背,慈爱的说:“转眼少爷都这么大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么撒娇,少爷可是个男子。
张嬷嬷强调,生怕她这个样子被别人瞧见了,小乖生的唇红齿白像极了她的母亲,撒起娇来也想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只是为了将军府这么多年委屈她了,如果不是二房虎视眈眈,当年小姐也不用把她扮作男儿来养,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知道了,知道了。”
裴安一面抱怨一面配合张嬷嬷把衣服换上,衣服刚换好,房门就从外面被推开,砰的一声,惊得裴安心下一抖。
接着就传来洪亮的呵斥声:“臭小子,你竟然敢睡到现在,是不是完了咱将军府的规矩,今天看老夫不好好收拾你个臭小子。”
说着举起手里的戒尺就往裴安身上招呼,二房站在房门口捂着嘴巴看热闹,当戒尺轻轻落下的时候,二房的嘴巴差点抽了。
要说这老爷子是真偏心,上次他家裴寂去练武堂就晚了一会,后背就被老爷子用戒尺打得皮开肉绽,怎得换了裴安就是重拿轻放了,明明就是偏心。
“祖父、祖父。”裴安连声呼唤,纵使自己要摆烂,也不敢拿祖父的身体开玩笑呀,她知道祖父最看重将军府,一把年纪时刻等着报效朝廷。
她心里轻嗤,看来早上不起来练武这个是行不通了,还是得装装样子才行。
老将军看她认错态度良好,脸色缓和不少,沉着脸,“还不赶紧去用早善。”转头对张嬷嬷道:“都是让你们给惯得。”
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惯孙子的罪魁祸首,唉声叹气离开。
“你们还在这站着干嘛,没事做了吗?”临走之前还不忘把二房一起带走。
二房那边一早上跟着忙活,看着老爷子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罚,纵使心里不甘,也得灰溜溜跟着老爷子离开。
皇家学院倚山而建,这里的学生都是京中官家子弟,学院规定小厮不准带上山,山脚下停满了马车,各家小厮都坐在自己马车旁,由于各家利益不同,小厮们也不敢聚在一起。
裴安从马车上下来,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今天天气真不错呀。”
果然是春天到了,整个人全身疲乏,圆子赶紧帮她披上披风,“少爷,春天风多,可别受了风。”
“你家少爷是娇滴滴小姐吗?”裴安怼了一句,反手推开披风,圆子赶紧接住。
心里叹了口气。
她家少爷真是皮实,不仅抗揍,还抗冷,自己都快冷的不行,她抱紧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