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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同一时间,冰封的镜湖底下迸发出炽烈的光芒,夜幕都遮不住这银光,镜湖结界内亮如白昼。

结冰的湖面仍然保存完好,没有崩裂的迹象,但无数的银光凑在一起,在冰面下形成银河般的漩涡,让急急赶来的慕不逾和聂槃摒弃前嫌,心平气和地对话起来。

“本座要去一趟万佛法寺,看看潮凝那盏魂灯。”

聂槃点头:“可以。”

“这几日仙府内就交给你,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不在。”

“你放心。”

时间紧迫,慕不逾说完就走,聂槃本来还想嘱咐什么,看他背影也只能作罢。

他伤还没好吧?

魔神既然来过,近日里魔族肯定不会老实,虽说她会保守慕不逾离开仙府的消息,但万一还是走漏了……

事实上,聂槃的担忧是有必要的。

慕不逾走之前还去了一个地方。

他来到薛琮的墓前,看着上面刻着属于曾经师弟的名字,虽然在外人面前,他总会给薛琮几分敬意,也愿意为了他容让薛宁,可他心里并不喜欢这位师弟。

现在想想,薛宁也不愧是对方的女儿,薛琮年轻时何尝不是很能折腾?

只是死了道侣人才变了。

慕不逾从不觉得人的本性真的可以改变,所以对后面又发生的那些事一点都不奇怪。

他闭了闭眼,抬手从薛琮墓里唤出一点点绿光,攥在手心感知了一下,嘴角缓缓勾起来。

现在只有他知道薛宁还活着。

虽然放她走了,但她始终不能让他彻底放心,还是得抓住她的行踪,才能让他高枕无忧。

慕不逾做完这些很快离开仙府,内门弟子的院落之中,一直未睡的傅蘅芜点起灯,盯着摇晃的火苗,眼珠诡异地转了转。

离开仙府三日后,薛宁终于要到界门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界门的具体位置,是一路走一路问,花了不少灵石才到这里。

虽然是投“石”问路,她也记着财不外露,都是走出很远才再找人问,一般也都是找女子问路,所以走到目的地附近都还没出过什么事,算是顺利。

太过顺利总会让人有些不安,薛宁孤零零一个人行在夜幕中,远远瞧见界门的光,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欣喜来。

她正要过去,忽然见到一棵树下有些眼熟的灵植。

秦江月那时找了种子,帮她种在菜地里,收获之后,就长成那个样子。

就是寻常的灵植,炒菜能用,但吃起来味道很一般,都没有穿书前的菠菜好吃。

可薛宁还是很喜欢。

出来之后也做过一顿饭,她和小龟一起吃,小龟全都吃完了,可她几口就饱了。

她告诉自己是因为筑基了,没那么强的食欲了,绝对不是看到曾经属于秦江月的碗筷,现在没人能用了才吃不下。

将定在灵植上的目光转开,薛宁加快脚步掠向界门光阵的位置,穿过几棵树正要过去,突然猛地停住脚步。

不对。

好浓的血腥味。

薛宁瞬间停在一棵树后,警惕地朝界门处查看,只见满地死尸,皆是筑基左右的修士。

在如今灵力稀薄的现状下,筑基已经是不低的修为,可他们全都死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粗略一数,至少十几人。

薛宁后背一寒,很快见到了做这一切的人。

说是人也不准确,该说是魔才对。

那魔生得极高,容貌丑陋,一双尖耳,正对着唯一的活口垂涎三尺。

“细皮嫩肉,看着就好吃,我来一口。”

那魔说着就流了口水,倒在地上失血过多的是个青年,他不过弱冠的年纪,苍白的一张脸,披着雪色的狐裘,躺在血泊之中,让薛宁一下子就想到了秦江月死前躺在白色绒花里失血过多的样子。

她往后一退,脚下踩到什么,发出极小的声音,那垂涎的魔族已然看了过来。

“嗯……”对方一挑眉,“这个更香。”

薛宁调头就走。

那魔见她跑,更是兴奋,立马追了过来。

倒在地上的年轻公子原以为有救了,没想到对方这就走了,理解的同时不禁悲从中来。

“跑什么,两个一起吃,一男一女,正好荤素搭配,哪儿跑!”

“……”

神特么的荤素搭配。

薛宁跑了不远,突然不想跑了。

她抽出怀里在夜色里盈盈闪动的玉骨花枝。

这是秦江月的剑骨。

拿人骨头做法器,想起来怪渗人的。

“怎么不跑了?”魔族追来,见薛宁停下,还有些新奇,“跑啊,再跑快点!”

“你们魔族都这么喜欢玩吗?”

薛宁转过来,普普通通的一张脸,普普通通的装扮,可手里的法器却绝不普通。

“那咱们就玩一玩吧。”

离开仙府的那一瞬间,薛宁就知道以后得完全靠自己了。

赶路的时候也没忘记看秦江月给她的功法。

筑基之后就能修炼那套功法,内里写得极其详实,注解都体贴到了她会困惑的地方。

她看着眼前杀了不知多少筑基修士的魔族,魔族其实也不全都吃人,只有低端的才会。

如此低端的魔族,却可以杀死那么多筑基的修士,可见魔神当家做主之后,这些魔的修炼环境有多好,连这种阶层的都能变得这么强悍。

人修有金丹,妖族有妖丹,魔族当然也有魔丹。

功法上写,魔丹可滋育她的法器——她现在知道那是剑骨,更明白天生剑骨对魔族的威慑力,它也渴望着魔族的血来淬炼。

这只魔单枪匹马到界门处来,是危机,但也是机会。

薛宁清楚自己都穿书了,不可能一辈子手不染血。

她需要一场实战,来真正了解自己到了什么程度。

既然碰上了,跑不掉,正好迎面而上。

薛宁一手握着法器,一手捏出两个棉絮团,塞进鼻子里。

不行,打架也得先把鼻子堵上,这魔身上太臭,附近的血腥味太浓。

而知道她闻不了血腥味,会照顾她感受的人,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心里空落落的,所有的故作镇定理智冷静,好似一个冰壳将她的内心保护其中,不露出分毫真实情感,仿佛这样就不会失态。

可这丝丝缕缕细致入骨的情感一点一滴剜心而来,后劲越是压抑排斥,越是汹涌澎湃。

如今这个世道, 修士很少前往凡人界,本来修界灵气就很稀薄不利于修炼,再往凡人界跑, 更对修炼无益。

这个时辰界门处死伤如此惨重, 就算有修士来了, 远远瞧见也跑了。

薛宁不会有帮手, 也没指望别人来帮自己。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躺在的地上的青年气度华贵, 王孙公子之貌,见薛宁去而复返, 也没敢再抱有什么期待。

那姑娘瞧着年纪不大,最多十八·九,但对方手中法器流光溢彩,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那她的年龄也绝对不是看起来那样年轻。

怕是要比他大上个几十甚至上百。

修士总是如此,与他们相比,身为凡人的他譬如蜉蝣。

他艰难地撑着手臂爬起来,想趁着那只魔注意力放在那姑娘身上躲到一边去, 免得被波及, 也免得给那姑娘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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