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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有房贷,没法辞职,而且她觉得没到一定得辞职的地步,那么,曲新衿会不会刚来这家公司,就要因为她而辞职?应该不至于吧?
电梯一路到一楼,苒悉想了许多,从电梯出去后,她还想。
进去地铁站,她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想什么呢,她怎么会有点担心曲新衿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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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新衿今晚有约。
江序白本来昨天想等她下班约她出来喝酒,庆祝一下她新上任的事情。
但她昨天太累,便婉拒了。
今天没法再推,况且江序白是以朋友的身份好心给她庆祝,拒绝太多次就显得她连朋友都不想跟他做一样。
两家上面毕竟有情谊在,人情世故方面,面子还是要给对方的。
她先回家换了身衣服,再前往酒吧。
江序白已经提前到了,坐在卡座上朝她招手。
她过去,坐下,江序白给她倒酒,“来,庆祝一下我们曲总监新上任。”
曲新衿挽了挽唇,与他碰杯
她的笑意向来不达眼底,因而便显得即便笑起来也都没什么温度。
江序白喝了口酒放下杯子,“以后真不知道何种男生能追到你。”
“那自然是没有咯。”声音由远及近到她们旁边,江序白看过去,“桑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回来了。”桑尹在曲新衿旁边坐下,看了曲新衿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笑起来,“怎么,我还以为你要给她介绍对象。”
“她可不一定喜欢别人给她介绍对象。”江序白看向曲新衿。
曲新衿不置可否,侧眸问桑尹,“你怎么在这?”
“无聊来喝酒。”桑尹往杯中斟酒,举起到曲新衿面前,“听说你新上任,恭喜啊,我敬你一杯。”
三个人喝了会酒,江序白接到电话,衝她们歉意,“失陪了。”
“你去忙吧。”桑尹扬了扬手。
等江序白走后,桑尹才终于跟曲新衿说:“怎么样?你爸妈知道你喜欢女生的事情,没打你吧?”
“不至于。”曲新衿指尖扣着酒杯,掠过光影。
桑尹十八岁出柜,被父亲打了一顿,之后跑出去国外。
她以前跟曲新衿说过这样一句话,出柜得趁早,为什么呢?因为年轻时候生命力顽强啊!能抗千万风浪!
可对于曲新衿家庭来说不一定。
她父亲是大学教授,有时候虽然严格了一点,但她自小并没有挨过父母的打,她们家不兴这种“残暴”的教育方式。
反而是,如果这事放在她十九岁,曲闻睿指定要说她几句,杨楚菁肯定也会觉得她年纪还小,以后观念会改变回来。
所以,二十九岁意外出柜了,是天意,她有了自己的一番事业和经济基础,父母没法再干涉她一点点,在她这个年纪下,就连父亲也会选择沉默。
因而她认为,这个时机是刚刚好的。
“新工作顺利吗?习惯吗?”桑尹问她。
曲新衿顿了下,才淡淡回答,“还可以。”
虽然她面上不显露山水,但桑尹毕竟认识她这么久,“不太顺心?”
“倒没有,遇到点小意外,不碍事。”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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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间白日里大多阴天,晚上下小雨,第二天起来风中有点凉意。
苒悉一如往常早起上班,进去电梯时,看见曲新衿正好手里正好端着一杯咖啡。
她弯弯眼睛,打招呼,“曲总监,早啊。”
一时间改变对曲新衿的称呼,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曲新衿朝她点点头,“早。”
这次来得早,电梯还很空,一路上去只有她们两人。
自那个“早”字过后,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并且,曲新衿跟她非常的避嫌,两人分别站在两边,中间空着大大的位置。
苒悉喉咙滚了滚,终究没有说话。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昨天怎么会想到曲新衿会因为她辞职这种事情。
虽然她和曲新衿相处时间不算太长,但她明白曲新衿绝对不是那种感性到会因为一个人而放弃工作的人,对方向来理智占据上风,为了个人放弃工作真的她相信她自己也做不出来,更何况是曲新衿。
出了电梯,曲新衿往办公室方向去,她往自己工位方向走。
她不知道曲新衿是如何做到对一个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即便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仍旧泰然处之的地步,但她没办法做到将前面跟曲新衿干过的事情一下子从脑海中忘却,如果真的不再见面或许会更容易些,可现在是几乎每天能见到。
曲新衿从那个会对她抛出魅惑、会给她甜头,会撩她、允许她靠近,会对她露出风情一面的人,变成了现在这个冷冰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跟她说的严肃的顶头上司,她心中是有点落差感,
但曲新衿从来不是第一次带给她这样的落差感。
所以她暂且能适应。
只是她每当看到曲新衿衬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遮得严严实实的时候,都会想到对方身上会不会有痕迹没有消下去,对方在每天下班回家洗澡的时候看见没有彻底消下去的痕迹会不会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