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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她多言,此次出行本就没想过会遇见认识的人,曲浅鱼微微拧着眉,想起了自己叫住曲游的原因,“先不说这个,我的帕子,还没还我呢。”
对哦,完全把这件事给忘了,那日洗澡时脱了衣服就没见过手帕了,曲游恍然大悟一般,眼里含了歉意,“对不起,我忘了。”
“没事,你明日还我吧,我一整天都会在院子里。”
“那个……”
“嗯?”
轻飘飘看过来的目光古井无波,却仿佛在平静的水面下暗涌着冰霜,曲游不敢说自己把那手帕弄丢了,就讪笑两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二姐再见。”
转过身后就狠狠松了口气,或许是打工人与生俱来的害怕老板,而曲浅鱼又不爱笑,性子严肃冰冷,总给人一种威压感,曲游想着去路上买个帕子还她算了,却耳尖地听见这书肆的掌柜在邀请曲浅鱼上座,还说着“曲公子请”。
曲浅鱼和这里的掌柜认识吗?
不是爱多管闲事的性格,但这位恶毒女二实在是太偏离原剧情线了,而且,曲浅鱼不是闭门在家的吗?怎么女扮男装跑来书肆了?
疑惑地看向她上楼的位置,玉白的腰带裹住比起男子来说要细瘦太多的腰肢,发丝束起后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肩背笔挺,步履轻盈,端的是温文儒雅、仪态大方。
不得不说,曲浅鱼比起自己,其实更像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矜贵公子。
曲游收回目光,无所谓地笑了笑,居然有些庆幸她的人设是肆意妄为的纨绔,毕竟,若是要自己装成那样,还挺折磨的。
出来后发现祁涟雨已经等在了门口,怀中抱着一袋山楂果子和炒板栗,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正吃了一个,脸颊鼓起,看过来时像一隻被抓包了的仓鼠,“公子!”
“不用着急,你慢慢吃。”
还真有些养女儿的感觉,曲游很是自然地接过了那两袋吃食,发现其中居然还有一串糖葫芦,她看向祁涟雨,用目光询问这是给她的吗。
终于把那一大块山楂给咬碎了,但学过的礼仪让祁涟雨嘴里含着东西时不能说话,她就点了点头,兔子眼亮晶晶的,像是期待着曲游对于糖葫芦的评价。
无奈地笑了笑,撕开裹在上面的糯米纸后吃了一颗,酸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炸开,曲游不喜欢吃酸的,但还是说了“味道不错”。
后面又去逛了一上午的街,直到两个人手里都抱满了东西才停下步伐,她们回了府里,曲季正等在门口,看上去神情有些着急,“少爷,您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
很是疑惑,自己不就去逛了个街,家里能出什么事?
“小怜被发现偷了主子的东西,这会儿正要被杖刑呢!”
说实话,第一反应就是“小怜又是哪个炮灰”,曲游看完了整本小说都没见过的名字,她看了看祁涟雨,后者却同样焦急起来,“小怜怎么会偷东西呢?”
然后,或许是意识到只有自己才能解决这件事,女主又扭过头来,“公子,小怜性子善良,是绝对不会偷东西的!”
“不是,小怜是谁?”
虽然这话问的显得自己很是不在意下人,但确实是不知道这号人物,曲游听了祁涟雨和曲季的解释后才知道,原来曲怜是自己院子里的杂活丫鬟,平日里负责收拾房间和浴盆。
并不知道她会不会偷东西,但既然女主发话了,曲游还是去了一趟前厅,也看见了曲相和五哥曲纪,正被绑着的姑娘看上去有些面熟,应该就是曲怜了。
“爹,五哥,这是怎么了?”
曲相扫了一眼曲游,随后就示意让曲纪解释,后者也听话,指着曲怜道:“七弟,我今日去当铺,正好遇见了这丫鬟,我觉得奇怪,就偷偷看了一眼,她要抵押的帕子可是丝绸製的,一个杂活丫鬟怎么会用得起这手帕?”
手帕?
下意识就想到了曲浅鱼给自己的那条,曲游问:“那帕子呢?”
“喏,七弟你看看。”
果然是那条,又联想到曲怜是负责收拾自己浴盆的丫鬟,应该就是看见了但没有上报,曲游抿了抿唇,屈身来到曲怜面前,“手帕并不能抵押多少钱,你却还是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做这件事,是有何难处吗?”
眼眶瞬间就红了,曲怜从来没想过,印象中欺男霸女的纨绔居然会蹲下。身子平视着询问自己,她哽咽了一声,道:“对不起,七少爷,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是有什么困难吗?曲家并不会缺你的吃穿用度,那就是因为家人?”
“少爷,我妹妹就要被卖入青楼了,青楼出了二两银子,爹爹说若是我有二两银子,她就不会被卖了。”
说着说着,居然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曲怜似是灵魂都在悲泣,“她才十三岁,怎么能、怎么能……”
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并不知道二两银子在古代的购买力算是多少钱,曲游站了起来,对上了祁琏雨想要说些什么却不敢的眼神,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上座的人,“父亲,五哥,这条帕子是我送给她的,她并没有行窃,不然这杖责,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