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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如何染上的疫病隻字不提,等到再次见面时已经是苍白一片,闻人棋虚弱地咳着,将手中紧紧捏着的药瓶递给曲游, “你去劝说云姐姐喝下这个吧。”
“公主,你……”
虚握着迟迟不敢接过来,曲游看着闻人棋毫无血色的唇瓣,道: “那你怎么办?”
“我对小久以命相逼就是为了替云姐姐拿到解药,你快去给她吧,她已感染多日,而我不过初期,不碍事的。”
哪里相信闻人棋的话语,明明已经隻用气音在说话了,曲游皱着眉,征求意见似的看向曲浅鱼, “你认为呢?”
“云姑娘医术精湛,拿了解药也许能研製出配方,所以这药,确实在云姑娘手中价值最大。”
“曲夫子说的对,所以快去给云姐姐吧。”
“行。”
终究是少数服从多数,曲游接过药瓶,和曲浅鱼去另一家客栈找云舒,路上,她的手却被握住了,侧身看去时是带着思忖的狐狸眼, “小游,你认为刚刚那个公主,是公主吗?”
可能是后遗症,导致曲游现在每次见到闻人棋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的眼睛,刚刚她也看了,确实是闻人棋,不是闻人久。
“应该是吧,她左眼上有那颗痣。”
“可是若是闻人久也发现了这一点细微的差别,并且刻意模仿呢?”
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曲游垂眸看向莹白玉质的药瓶, “那这药岂不是?”
见她终于明白了自己所担心的,曲浅鱼暗暗点头, “先给云姑娘看看吧,是药是毒,她应当看得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当云舒拿着所谓的解药研究了半个时辰后,她紧紧蹙着眉, “这药混合了三种毒药,可是这三种毒又能互相牵製,达到了一种很奇异的平衡,不会夺人性命。”
“那对这疫病有帮助吗?”
“不知道,或许要病人吃下去才能知道效果。”
将解药切下一半来,云舒捏着剩下的半颗药丸,不顾曲游和曲浅鱼的阻拦,闭着眼睛就咽了下去,神农尝百草或许怀的就是这一片悲悯之心。
曲游和曲浅鱼紧张地盯着云舒,只见她抬眸时神情平静,似是无事,随后却捂着唇瓣呕出一口乌血来,剧烈的咳嗽声如牵动着整个枯败的身子,地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滩血迹。
看得心惊,将屏风上挂着的毛巾递给云舒,曲游急道: “没事吧?”
速度很快地封了身上几处重要的穴位,云舒擦了擦唇角的血,搭上脉搏细细感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居然当真有用。”
曲浅鱼也在这时将倒好的温热茶水递过去, “这药有用?”
漱了下口,云舒虚弱地点点头, “或许是几种毒素互相抵抗,反而能消了毒性。”
“那这解药,你可能配製?”
见曲游眸中亮起微光,云舒沉思着看向一旁保留着的半颗药丸,嗅了许久后才道: “这药应是由西域的‘梦不醒’,池州的‘离魂草’以及东岛河畔处常生长的‘浮生半日’调配製成,这三种原料都算不上罕见,寻常药铺应该就有售卖的。”
闻言一喜,曲游和曲浅鱼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那我们现在去买。”
“等一下,咳咳。”
说到一半又咳了起来,不过听上去确实比刚刚要轻微一些,云舒摆摆手示意没事, “我隻吃了一半解药,自然还有残存的毒性,不过已经不会危及性命了,我叫你们是想说,你们应该也知公主的计划吧,买药一事不可大张旗鼓,以免被旁人发现我们已经在调製解药了。”
曲浅鱼点点头, “我们明白。”
本就打算去多家药铺,又把各种药物都购买多份来混淆视听,两人前去把解药所需的药材一一买齐,路上还遇到了一起巡夜的池青和裴澜疏。
“曲公子和曲小姐可是病了?”
池青这么问着,目露关切,曲游也很应景地咳了起来,好似没有曲浅鱼扶着就要倒地一般, “咳咳,对啊,我不知是染了风寒还是疫病,今日午时开始便一直咳嗽。”
“近日降温,曲公子可要多穿些。”
“好,多谢池小将军提醒。”
四人是相反的方向,曲浅鱼很快搀着曲游回她们了自己的客栈,后者也乖乖的,只是关上房门后才问: “我们怎么不去找云姑娘?”
“不对劲。”
曲浅鱼面色凝重地坐在一旁,捏着茶杯的指尖几乎用力到了发白, “你可还记得,我曾经为了逃脱与裴羽济的婚约配製过龟息药,那配方中便有今日这三种药材。”
“什么意思?”
没有太听明白,毕竟对药理一窍不通,曲游感觉应该只是正好用上了这三种药材而已,但是曲浅鱼的话让她愣住了, “若是我没记错,这药应该是改良版的假死药,令人呼吸全无,但服下特定解药后便会醒来的那种。”
“那这药为何可以解疫病?云舒又为何至今还清醒着?”
“这也是我疑惑的,但愿只是我记错了吧。”
两人将三种药材单独拎出来,又用衣裳裹着装进包袱里才出门,旁人看来或许也隻觉得她们是去给云舒送衣服的,曲浅鱼强行压下那片疑虑,将布包递过去, “云姑娘,药材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