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
盛夏在学校听了很害怕,一睡觉就要想起来那些妖魔鬼怪的那一阵,就拿着红领巾在被窝里,一起睡。
红领巾保护她!
方橙听了只觉得好笑,盛夏这又信又不?信的,实在是可爱。
不?过想想当初自己这么个大小孩的年纪的时候,确实也喜欢听这些。
夏夏三年级,已经要开始懂事早熟了。
方橙在心?里叹了口气,后世那些事情,很多还?没发?生呢。
没想到原来这时候,已经有这些传说在流传了。
中银大厦二十一楼那件事,是在九九年,还?有春城大学的校园凶杀案,大剧院对?面的大楼每次动工都有人死?,这些地方都传过灵异事件,估计吓坏不?少春城人。
不?过,那都是在以后几年才会发?生的事情。
盛夏现在同学间?流传的,是另一件事,就是他们脚下走的这个仙湖植物园。
方橙转过头想看他们在干嘛,盛夏又拉了拉她,一脸认真地和?妈妈说,“我听同学说,有人晚上来这里钓鱼,开车回去的时候,就碰见了白衣女鬼。”
“他们走错路,然后就看到了!脸色比纸还?要白,手指比葡萄还?要发?紫!她还?会对?着人笑!那个人吓得差点把车开到湖里面去!”
夏夏看着路上的行?人,一边在说,“妈妈,要是夜里看到这些东西?,不?能回头哦!要装作没看到,屏住呼吸往前?继续走,你不?要呼吸,它就看不?到你了!”
夏夏下结论,“这座寺庙不?是翻新的,是重新建的,就是来辟邪压阵的!”
方橙又是笑又是无奈,摸了摸夏夏的脑袋,“都是假的,假的传的多了,大家就都信成?真的了。”
夏夏摇摇头,郑重其?事,”妈妈,是真的!“
不?然怎么弘法寺是完全新建的,不?像其?他寺庙,都是重建和?翻修呢。
而且夏夏还?挺说了,两?个g省,都只有这座寺庙叫这个名字呢。
独一无二。
夏夏觉得很有道理。
方橙笑着开始给她引经据典,“你刚刚看普贤菩萨,看清楚了吧,这里可是这附近两?个省唯一主供普贤菩萨的寺庙。”
夏夏点点头,好大一尊佛,一直盯着她看呢。
“佛像都是这么设计的,微微俯视,每个人都觉得是在看自己。”
方橙把手搭在女儿肩膀上,“你知道普贤菩萨象征什么吗?”
夏夏摇头。
“信佛的人信佛经,佛经里写它是象征实践和?行?愿。”方橙觉得这种设计理念的初衷,和?春城这座城市的基调是符合的,脚踏实地,认真干实事。
“但是g省大部分寺庙,都是主供奉观音观自在菩萨和?海神娘娘,也就是妈祖天后,它们象征慈悲和?智慧。”
方橙看夏夏似懂非懂的,又解释说,“这些,都和?镇邪什么的没有关系的。”
虽然镇邪这种说法,对?安抚都市人的烦躁和?戾气很有用,但夏夏还?小,方橙并不?希望她这么小就相信这些神神道道。
把这些当做历史文化遗产,当做艺术欣赏她倒是比较支持。
盛夏听了妈妈的话,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准备放完元旦,就回去和?同学讨论一下。
夏夏将?信将?疑的,但晚上睡觉,好像就没有那么怕了。妈妈说世界上没鬼,妈妈还?说,鬼才不?可怕呢。
但夏夏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说鬼不?可怕呢,明明电视里鬼一出来,那些人都吓得屁滚尿流。
过完元旦,盛华晶就回瑞城了,还?带着方橙和?盛华苗给她的大包小包,笑呵呵地回了老家。
可惜今年盛华苗去不?了瑞城,她得回米国一趟,只能再找时间?在老家接待她。
放完元旦,盛夏也开学了,终于开学了。
一大早跑进教室,趁着去操场做广播体操,还?连着体育课的功夫,盛夏兴高采烈地就和?小朋友讨论,“我妈妈说弘法寺不?是镇邪的,她说那些鬼都是假的。”
另一个说,“怎么可能,那么多人都看见了。”
还?有人加入讨论,“你妈妈是不?是单位的人呀,我妈妈是,她说她不?能相信,组织不?允许。”
盛夏很认真地在思考,“我妈妈也不?信,但是她不?是单位的,不?过她有单位的朋友。”
李海宁阿姨。
“那,什么神仙菩萨才是镇邪的呀?”元元忽然问道。
这下可把夏夏问倒了,她真的不?知道哩,那天被妈妈说着说着,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晚上回到家里,把电视台调到在播《西?游记》的频道,盛夏捧着脸在思考,难道是如来佛祖,好像每个神仙都怕它,孙大圣都逃不?出它的五指山。
太上老君好像也很厉害的样子。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夏夏决定等过年再问问甜甜姐姐,甜甜姐姐都初中了,知道的肯定更多。
方橙正拿着笔,写过年要带回老家的礼物清单呢,少的还?得再去商场一趟补齐。
这么久没回去,要带的东西?有点多。
正写完了,盛长沣就回来了,他一回来,把剩菜剩饭吃了,洗完碗坐到沙发?上,指挥夏夏回屋复习期末考试。
然后就搂着方橙和?她说,“这个年又聚不?齐了。”
马祖飞还?没回来,姜福四不?见踪影,只剩下他和?路瑞超,还?有马祖飞要回去。
方橙纳闷,“陈焕发?呢?”
盛长沣摇摇头,“他肯定不?回,又赌上了。”
方橙惊愕地把手里的本子和?笔都放下来,抱着膝盖坐着,调整了一下姿势,“什么?又有人来闹?还?是长雁姐打电话给你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是。”盛长沣摇摇头,都不?是。
好巧不?巧,今天在路上,他开车过去,看到陈焕发?在路边赌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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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车?”方橙听都没听说过, 这还能?怎么赌,“把他的车当做筹码吗?”可想想也不应该啊,陈焕发又没有穷到需要用汽车来套现。
“好赌博的人, 什么都能?拿来赌。”盛长沣跟方橙解释。
现在大家兜里有点钱,小赌有的人怡情, 有的人上瘾。
上瘾了,去了哪里, 看见什么都能开赌局。
盛长沣下午开?车路过,觉得不远处路边有个人影很熟悉, 放松油门, 慢慢开?过去, 这才看清楚站在路边的人是陈焕发。
“他自己一个人跑去大马路干什么?”方橙还是不懂, “拦人下来?赌?……别人不会以为他是疯子?”
眼下的陈焕发,盛长沣觉得他也跟疯了一样差不多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 去搞这些有的没的。
盛长沣倾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说,“不是一个人, 也不是拦人下来?。”
陈焕发是有伴的, 一个跟他差不多的男人, 穿金戴银,看着也是赌鬼。
旁边还站着两个女人, 画着夸张的妆容,笑眯眯的,是陪着两人发疯的女郎。
方橙听得嘴巴都张开?了, 有女人,那这下陈焕发还真是, 没救了。
盛长沣还在接着说,“他在牌桌上赌久了,觉得没意思,跑去大马路上去外头找刺激。”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