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
你以为你是拼多多吗,砍多少下都不会死。
她这么想着,觉得有必要劝劝大反派。
毕竟……拽又不能当饭吃,该治病时还得治病。
“是这样的。”她慢吞吞组织着语言:“等下若是接经脉的时候疼,你就告诉医仙。”
她不确定会不会疼,但是既然经脉这玩意剥掉很疼,长出来也会吧,大概。
“……”
谢容景微微抬眼,漆黑眼瞳中仿佛万里星河流转。
他犹豫片刻,低低应了声。
医仙住在山顶的一座小竹楼中,周围有不少鸟雀灵兽等生灵,四只耳朵的魔兔兴高采烈地追着它们跑。
山上同样有兔子,却都是些灵气温养出的灵兔,它们毛色雪白,黑黑一只魔兔混在其中,像一团糯米糍里钻进一颗黑芝麻球。
林以冰看到二人,点头示意道:“来了。”
他今日难得起了个大早,正好将上次遇到那只混血魔族的经脉接好。
林以冰确实早就想接谢容景的经脉了,可前些天对方还未通过问心阵,他也就忍了一下。
还好通过了,他想。
断成这个样子的病人可不多见。
他将混血魔族平放,以自身的灵气为线,再用银针缝补对方破损的经脉。
纯白色的灵气源源不断从他指尖流出,整间屋子随之笼罩在一股柔和舒适的烟雾里。
见谢容景的身上插着很多大大小小的针,虞穗穗想到他那个打死不吱声的性格,主动问道:“疼吗?”
谢容景:……
其实是不疼的,不仅不疼,还有点痒。
他会召小鬼,会吹笛子,还会画阵,灵力对他来说,其实已是一种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看着大小姐闪亮亮的瞳孔,他觉得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喜悦,连恢复灵力这件事都变得有了盼头。
“有一点。”他轻声道。
虞穗穗果然更担心了,她问医仙:“前辈,有什么止痛的办法么?”
林以冰捏着银针的手微微一怔。
他接过不少经脉,按理说,应该是没什么痛苦才是。
既然病人都这么说了,他于是点点头:
“施术时不能用药,我轻一点。”
“嗯嗯,拜托您啦!”
虞穗穗和医仙交流完,又去问大反派:
“现在呢,有没有觉得好了些。”
谢容景轻轻咬着下唇,不让嘴角因愉悦而上扬。
再抬头时,表情隐忍而又脆弱:“……还是有一点难受。”
“怎会如此……”穗穗再次询问专业人士:“前辈,他这种情况正常吗?会不会有事?”
林以冰困惑地盯着自己的指尖。
难不成是太久没有施针,才会生疏了?
不应当啊……
他仔仔细细检查了谢容景的经脉,发现已经补了一大半,并无什么异常。
“……我再轻一点罢。”他只好道。
又过了几天, 迎来了虞穗穗开学的日子。
她所在的主角班是临时组建的,学生们近日才纷纷从五湖四海来到这里,就连住处也热闹了不少。
她现在不住客房了。
成为正式弟子后, 虞穗穗和谢容景便一人分得了一间带有庭院的二层小楼,听夏凌的意思, 这似乎是学府学员的标配。
虽然没有竹意居那么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卧房书房闭关室炼丹房杂物间应有尽有,还只需要住她一个人, 总体而言,虞穗穗是很满意的。
每间庭院下都有隔音阵和聚灵阵, 不仅能放心修行,还不会担心闹出的声响吵到邻居——也就是大反派同学。
这里并没有男寝女寝之分,于是, 谢容景便自然地将住所选在了她的隔壁。
虞穗穗没注意大反派住哪, 她现在正忙着收拾屋子, 她对屋内的陈设并没太大的要求,主要是在忙着铺床。
先前在云塘城买的鲛丝缎和雪蚕被派上了用场,她看着软乎乎的床, 很是满意。毕竟,良好的睡眠才是最重要的嘛。
虞穗穗试着扑到床上, 整个人瞬间陷了下去,像躺在轻轻柔柔的云里。
她美美睡了个午觉,再起床时已是黄昏, 夜空中隐隐有金光闪现,似是一些华丽的宝珠所散发出的光芒。
学府还放焰火么?
虞穗穗好奇地打开门。
不是焰火,是和一群她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
他们一个接一个搬进周围的空房里, 随身携带的轿辇与灵兽闪闪发光。
不用说,一定是她未来的同窗——一群小仙二代们。
虞穗穗比较懒,也不是什么社牛,根本没有想去和他们打招呼的意思。她像往常那样和大反派一同用完晚膳,准备泡个澡,然后躺在她新铺的床上再睡一觉。
“大小姐,我明日清晨来叫你如何?”大反派温声问道。
这么早干嘛,至少也得中午吧,虞穗穗想。
不对,难道是…
她惊愕地望着谢容景,后者满脸迷茫:“怎么了吗?”
……虞穗穗视死如归地问道:“明日是不是就开学了。”
可恶,怎么这么快!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她双目无神:“……行吧,那我们明天早些起床。”
虞穗穗想起前些天领到的秘籍和教材——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对她这种不爱修炼的咸鱼来说非常不友好。
为什么,为什么都穿越了,却还要上学!
其实上学也不错。
第二天一早,虞穗穗便真香了。
所有刚入门的弟子,第一堂课都是本专业的课。
虞穗穗是个音修,现在则是在弹琴。
音修教习是位中年女人,姓方,看上去比先前教她的秦夫人年纪大些,是个快要六重的慈眉善目女琴修。
世间有九大修行途径,沧澜学府教六种,其中灵武阵符医都是必修,而音修则是选修。
虞穗穗悟了:果然如她先前所料,音修这职业确实很少有人选。
别的不说,在她二十来个同学里,只有自己和另一位小女修是主修音律。
偌大的琴房内只坐了两名弟子,而音修教习对此种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她和蔼地纠正二人的指法,连说话都带着空旷的回音。
虞穗穗也才知道:原来不同的音律还有不同的效果,她以前都是乱弹一通,现在就像是有人将她懵懵懂懂的思路一点点梳理清晰,教她正确的运用自己的力量。
琴音如潺潺流水,在她的脑中徐徐环绕,虞穗穗再次感到修炼超绝爽。
“哇,你居然都听懂了。”
下课后,一同学琴的同窗艳羡道。
这位小女修名叫江映雪,出身西城江家,和班上的所有同学一样,她也是个菜鸡仙二代。
江映雪漂亮但笨,她和虞穗穗年纪相仿,没病没伤却才堪堪二重,还是拿丹药堆出来的二重。
因此,她来学府前满心忧虑,生怕太菜别人不带她玩,结果发现同窗们都是差不多的水平,又马上将曾经的顾虑抛之脑后。
虞穗穗表示非常理解。
她也喜欢菜菜的同门。
但有一点不同,虞穗穗咸得更加自在,心态上也比江映雪好不少。
看在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