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明恋/6
乔稚睁眼已经是第二天, 而自己现在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宁辞的房间里, 头昏昏沉沉的, 依稀想起了昨天的事。
她抱着宁辞学长哭,骂宁辞学长狗男人, 还吐了宁辞学长一身, 然后占了宁辞学长的房间。
——啊,她死了。
怎么没人告诉她, 她喝醉了之后像只疯狗呢。
剩下的事记不大清。乔稚头痛, 也不知道自己还对宁辞学长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宁辞清隽的音色慢慢在脑海回想。
【知道刚刚对我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死也不能知道。
【那明天别忘了。】
她忘了, 忘光了。
乔稚叹了口气,脸埋在枕头里,又闻到宁辞身上似有若无的味道, 很好闻,脸突然烫起来。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
乔稚掀开被子, 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 右脚不能使力,只能压着墙,慢慢往外挪,脑袋慢慢露出来。
因为乔稚鸠占鹊巢,宁辞只能靠在沙发上休息,阳光松松散散地落在宁辞的松软黑发上,纤睫下打下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显然没休息好。
乔稚又轻轻挪了几步, 宁辞闭着眼假寐,还没发现。大概是昨天她发了好久的疯,宁辞也累了。
不自觉松了口气,迎面对上了柚子的眼神。
“嘘,柚子,呵呵,好巧啊。”
“不许叫,嘘。”
宁辞眯了眯眼,用手挡了挡光线,看见乔稚和柚子,一人一猫在对峙。
“醒了?”
乔稚心小跳了下,脸上立马挂上无辜的笑容,拼命点了点头,“醒了醒了。”
“不骂我狗男人了?”
哪敢啊。
乔稚往后头心虚地退了几步,“学长,那个我酒品好像不大好,这是我第一次喝酒……”
宁辞好像猜到了反应,“怎么赤脚出来了,不凉吗?”
乔稚视线落在地上赤着的双脚上,不敢抬头再看宁辞。一双拖鞋慢慢放在乔稚脚边,然后听见宁辞说,“别着凉了。过来喝粥。”
宁辞扶着乔稚在饭桌前坐下,乔稚看着忙忙碌碌的宁辞,也不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好脾气地惯着她,心里一疼,开口,“学长你是知道了什么吗?”
“你希望我知道什么?”宁辞情绪淡淡,眉宇间凝着极淡的忧色。
乔稚瘪瘪嘴,想起前天晚上的事还是有点后怕,也不知道街舞社社长为什么突然来找她,逃走之前说的那个女人又是谁,更想起失去的决赛资格,心里苦涩,“学长,那决赛怎么样?”
宁辞好像知道乔稚在想什么,把盛好的粥放在乔稚面前,沉声,“我没去看。”
乔稚一怔。
“对我来说,塞维克利的意义不过一个你罢了,如果不是你参加,我没兴趣。”
——
“吱吱,想什么呢。”林初看乔稚被宁辞送回来就心不在焉的。
“初初,我喝醉的时候有说什么话吗?”乔稚心虚。
“有。”
“我说什么了!”乔稚突然紧张地抓着林初,指尖泛白。
“你说等学长回来再哭。”
乔稚:“…………”
乔稚抓着林初的手松了,心如死灰,好像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抱着宁辞学长哭了好久好久,说自己受了委屈……
【我帮你欺负回来。】
【对我来说,塞维克利的意义不过一个你罢了,如果不是你参加,我没兴趣。】
错觉,一定是错觉。乔稚已经陷入了否认现实的阶段。今天早上和宁辞学长的对话,一点都不正常。她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宁辞学长变化那么大。
不是若即若离猜不透,而是一惯地纵容和信任。
——
乔稚受伤的消息也闹大上了表白墙。
【a大表白墙】:精灵受伤,可能会缺席时装秀。
底下评论闹翻了:
——今天精灵比赛都没去……呜呜呜
——对啊,今天比赛,怎么会突然受伤
——精灵缺席,大佬也缺席,唉
——我翻出之前精灵在英国的比赛视频,真的可惜了
——救护车来的时候我看见了,原来是精灵!呜呜
——等等,我昨天好像看见有人从舞蹈系大楼跑出来
——听说是有人推了精灵,就不能查查监控吗!
舆论像是一片火,不知被风会吹到哪里,被讨论的主人公倒是不甚在意,而导火线却突然慌了起来,尤其是拿到总决赛资格的叶倩。
乔稚受伤没去决赛,凭着叶倩的表现也顺利一路过关斩将,拿到了总决赛的资格。
坐在梳妆台前,想起前天晚上的事。
她看见白冰送了乔稚回来,一路跟了回来,看见乔稚没回宿舍反而去了练习室练舞,偷看了几眼,没起什么坏心思。后来在大楼附近发现喝醉的街舞社社长,因为节目的事,叶倩跟街舞社社长接触过几面,也知道上次百团大战的事,随口提了几句乔稚,看着街舞社社长脾气渐大,又挑拨了几句。
叶倩不知道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坏,坏得告诉完街舞社社长乔稚的事,一点也不去理会。等知道的时候,听说乔稚进了医院,心里竟然幸灾乐祸,觉得乔稚咎由自取。
凭什么她们处处是对手,却每次都要被她压上一头,宁辞是,比赛也是。
她不觉得她错了,只是街舞社社长找到她面前说要告发她的时候,她突然害怕了。塞维克利不比别的比赛,它对选手的品格看重得很,一个芭蕾舞者一旦有了污点,那她的职业生涯也就毁了,因为她不可能再被其他权威的机构认可,乔稚是她间接害受伤的,舆论是强大的,更何况是满眼好评的乔稚。
捏着通知书的指节泛白,又深吸了口气。
——
余尽听完林初吐槽回来就看见宁辞坐在电脑前,红了眼睛,不知在做什么。
“宁辞你冷静一下啊!”
“我很冷静。”宁辞听着聒噪的余尽嚷嚷,有点头疼。
“那那那那你干嘛潜进a大系统看监控。你这是在法律边缘游走。”余尽扫了一眼,宁辞不知从哪调出了乔稚出事那天的监控,一遍又一遍地重放。
宁辞皱着眉,视线没离开监控的视频,从每个角度的监控都看了好几遍,那天太黑,电梯又是维修的时间,监控的死角很多都没拍到那人的正脸。
乔稚那天什么也没说,就是抱着他哭,哭得他心揪着疼。
他突然觉得好多事情都不重要了,乔稚想让他和温晴和好,那就和好,让他等一个回应,那就等着。
但,绝对不包括看着乔稚受委屈。
宁辞没理会余尽,冷漠地敲下键盘,沉声,“找到了。”
——
乔稚自从抱着宁辞哭了一整天之后,突然心情也没那么糟糕,虽然听见有关塞维克利的事还是会难过,不过还算控制得住。
乔母看乔稚心情和伤都好了许多,工作实在是多,跟乔稚说了无数个对不起,又飞了回去。
宁辞肩负起接她上下课的任务,最近传闻又嚣张了许多,不过宁辞不甚在意,乔稚也不好意思提,倒是乔母越看越满意,临走之前好好嘱托了一番,像是把她卖了。
乔稚差不多伤好了,也听说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