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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在外面读书也辛苦，不容易。”
“还行。”
同一时刻的宋祁于对江北市的一切都不清楚，她请孙昭他们吃火锅，带三个朋友逛街，假期收尾的最后一天送他们到机场。
亦在同一天接黎洛。
二人打车回去，到小区门口下车。
宋祁于帮黎洛拉箱子，走在旁边，一边进小区大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电梯里，黎洛问了几句这几天的行程，随口问去了哪些地方。
宋祁于一五一十回答，然后说：“爬长城很有意思。”
黎洛嗯声。
宋祁于：“比较解压。”
“我前几年去过。”黎洛说。
宋祁于问：“一个人去的？”
“不是，还有几个朋友。”
“跟陈厉宇他们？”
“对。”
也许是回家了一趟，压力缓和了很多，黎洛没那么紧着了，终于有点松懈的样子，看起来明显好了些。
宋祁于先开口问：“黎老师和褚教授还好吗？”
黎洛点点头：“让你下次也回去。”
“嗯，好。”
“还让带了东西给你。”
她们并肩站着，各自的身影倒映在电梯门上。宋祁于抬抬眼，看着面前，从倒影里看着黎洛。
感受得到这人的打量，黎洛装作没察觉，什么表示也没有。
电梯上行很快，不到半分钟就上去了。
中途没其他人进来，到上面也只有她俩。
叮——
电梯门打开。
黎洛先出去，宋祁于拉着箱子走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往家门口去。
不请自来的男人也在这儿等着了，不知何时到的。
走出电梯口的拐角，两边撞个正着。
宋祁于不认识那位，可黎洛对那人很熟悉。
男人靠着门，听到声音斜眼望着她们这边，他先看见黎洛，再是宋祁于。
近乎是瞧见男人的那瞬间，黎洛就停下步子，定在当场。
男人面带讥诮，眼神让人很不舒服，直直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恨和恶意。
“等了那么久，还以为黎大小姐你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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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道连通两边， 这人的造访过于突然，不在意料之中。
宋祁于从未见到对方，但也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猜到他是谁。
除了上次搬宿舍时听到的那个陈厉宇口中的“大哥”，不会是别人。
——他和照片上的秦云可长得很像，特别是五官， 都是深眼窝使得单眼皮看起来有点偏双的样子， 很有记忆点， 浓颜系长相，连眸子的都是一样的淡琥珀色，比普通人的颜色要浅一些。
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只是性别不同。
大过节的，秦飞扬不在江苏好好待着， 非得赶到这边添堵。
他身上还穿着正装， 眼球里的血丝很重， 一看就是不久前才从哪个重要的场合下来， 临时到的这里。虽然这个人的气质不怎样， 懒散又颓丧， 但打扮得尤为周正，一身行头都名贵， 光是手上戴的机械表就是值钱的牌子货。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才找到这儿，总之不是好事， 明显来意不善。
宋祁于站在前边点，反应极其敏锐， 在他讲完话后就侧侧身挡在中间， 不着痕迹护着黎洛。
才下午三点多， 这一层楼的其他住户不在家， 都出去了。
小区平时的安保其实挺严，晚上连外卖都送不上楼，白天也得打电话才行，秦飞扬竟然能大摇大摆进来，估计在门口守了挺久的了。
黎洛脸色微白，纤瘦的后背僵直，双唇动了动，看着秦飞扬，神情复杂地低声问：“你来做什么？”
秦飞扬有气无力地往旁边挪了半步，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讽刺意味儿更重，反问：“还能来做什么，肯定是找黎大小姐你了，不然还能是怎样？”
接着再是：“怎么，我就不能来了，还是你不敢见我？”
指尖收紧，黎洛压着情绪，不想在这儿闹，表面冷静道：“有问题出去再说。”
“我这大老远过来，就不能进去坐坐么。”
“……”
“屋子里有那么见不得光？”
“……”
还算是理智，黎洛不被对方带着走，不至于因为三两句难听的就中了激将法。
顾及着宋祁于在场，还是在公共场合，她很坚持，轻声说：“楼下有家咖啡厅，可以到那里去谈。”
秦飞扬不为所动，拦在门口，始终是那个收债的讨嫌德行。显而易见是为了找茬，一点面子都不给黎洛，甚至于当面揭短，还愈发过分。
他眼力劲儿倒是准，早都注意到同行的宋祁于，哪怕没见过，可也清楚宋祁于肯定也住在这里。不过他似乎误会了她们的关系，冷冷盯着宋祁于上下扫视，犹如在看台面上的货物，而后轻哧一声，讲得越来越露骨恶心：“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来得不是时候，不该在这时候上门。下次一定提前知会一声，不然改天你再带个小情人儿回来，我这种不识趣的又会坏了你的好事。”
黎洛不解释，对他很了解，知道说了也没用。
秦飞扬直直望着她俩，很是神经病，沉声问：“你什么时候找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