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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团

 

何欣喊过来的那些人,大部分是社会上游手好闲的混混,她家里是开厂的,还有些在她家打螺丝。

嘈杂的夜宵摊。

李娇端起酒杯,道谢的姿态明显还不太熟练,可能也是第一次见这群人。

“谢谢你们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大家想吃什么随便点吧。”

何欣拉她坐下,笑着说,“这么客气干嘛,都是姐妹。”

其他人也附和起来,“对,姐妹之间说啥谢,以后有事找我们就行。”

李娇咬了咬唇,心里莫名有股满足感,跟她们在一起玩,以后应该没有人敢欺负她了吧,嘿嘿,她开心的闷了口酒杯里的雪碧。

何欣跟这伙人看起来很熟的样子,还玩起了骰子,她看不懂也不会玩,只能在旁边干巴巴的撸串。

酒过三巡,一桌人醉了一半,李娇去结账,拿起账单一看,目瞪口呆。

服务员不耐烦的开口,“三斤虾,十份牛油,鸡翅,鸭舌头,两箱啤酒…打完折五百六,微信还是现金。”

李娇局促的抓紧衣角,咬着唇翻出口袋里的碎花小布包,从里面拿出六百块递给她。

“找你四十。”

李娇戳了戳何欣的手臂,何欣心领神会,笑着摆起手,“姐妹们,我们明天还要上课,你们还想吃点什么不。”

“没了没了,撑都撑死了。”

一伙人散的七七八八,何欣看了眼焉巴巴的李娇,靠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咋啦,这不开心的样子。”

李娇瘪着嘴,肩膀耷拉下来,“吃夜宵怎么这么贵啊…还有五天,到时候怎么办呀。”

“多大点事。”何欣揉了把她的头,“我包养你。”

“不要。”李娇哼了声。

走的时候,李娇看桌上还剩瓶啤酒,想着钱都付了,不拿白不拿,便偷摸摸藏进校服里面。

丽园小区。

回到家,李娇瘫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啤酒,爸妈下个月才会给生活费,总不能靠这瓶啤酒过五天吧。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酒是啥味道啊,为什么看她们那么喜欢喝。

牙都快嘣碎了,才把盖子咬开,她好奇的尝了一口,唔,苦的。

宁柏仁从卫生间出来,李娇定住一瞬,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酒精。男人垂下眸,用睫毛将森寒的眸光盖住,转身想回自己房间。

“喂。”李娇站起身,走过去踢了他一脚,“把你生活费给我。”

宁柏仁俯视着她,女孩脸蛋上有两团明显的粉晕,酒精不耐受的结果,他冷声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吃我家住我家,你要不要脸啊,快点给我。”

宁柏仁没说话,默默走进卧室,李娇跟着进去,自然的躺在他的床上。

宁柏仁翻出书包,里面还有一千多,李娇父母一个月给五百生活费,除去三餐刚需,他的确没什么用钱的地方,陆陆续续就余下这么多。

他抿了下唇,把所有都拿出来,递给她。

李娇愣了愣,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又踢了他一脚,“你是不是偷钱了。”

“没有。”宁柏仁还是这副惜字如金的姿态。

“哼。”李娇夺过他手中的纸钱,才发现他手指发白,皮肤都洗出皱皱。

李娇这才想起下午在学校……她抬起眸看了眼宁柏仁,小嘴撅了撅,不情愿的分出两百块扔给他。

“我饿了要吃面。”

“好。”

宁柏仁默默捡起地上的钱,起身去厨房。

面煮好,她突然来一句不想吃了。宁柏仁坐到沙发上,看着抱着酒瓶研究配料表的女孩。

李娇努着嘴,不死心又尝了几口,“嗝,好难喝,赏你了。”

宁柏仁接过她手中的啤酒,静静看着她,这会又饿了,不过这面咋越吃越晕呢,李娇努力睁圆眼睛,怀疑这个杂种是不是给自己下毒了。

扭头,抬手,巴掌扑了个空。

看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施展新学到的羞辱人的手段。可惜没展示成功,脑一歪,倒人身上去了。

宁柏仁垂眸看着倒他腿上的李娇,表情平静的诡异,额角的青筋却狠狠跳了跳,这真是一个掐死她的好时机。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女孩细嫩的脖颈,缓缓收紧,李娇皱着眉小嘴吧唧两下,“呜…”

宁柏仁瞳孔猛地一颤,连忙松开她的脖子,女孩扯了扯校服,露出里面的小吊带,裸露在外的皮肤起了红疹。

他愣了愣,犹豫的摸上锁骨下方的风团,试探按压,皮肤凹了块白,又渐渐发红。

酒精过敏了。

宁柏仁想笑,等不到他动手,就能把自己作死的蠢货。眼下,又不能真正放任她不管,原因,死了麻烦。

他抬起李娇的头轻轻放在沙发上,起身去厨房倒水,家里没药,只能多喝水把毒素排出去。

等倒好水出来,沙发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脱的只剩条内裤,抱着腿挠完胳膊又挠胸。

宁柏仁面无表情把水放茶几上,眼神在她身上两秒都没停留,对他来说,这跟块白一点的猪肉有什么区别。

若非不得已,更不想跟她在同一块区域呼吸,水倒好了,喝不喝死不死跟他没关系,左腿下方传来一阵阻力,低头看去。

李娇仰着头,扯住他的裤脚,眼睛水汪汪的,一脸无辜,全身红一片白一片,近距离之下,还是有点冲击力。

宁柏仁阴冷的眼神顿时一沉,下颌绷的死紧,冷漠的拔腿离开。

高挺的身躯微微前倾,双手撑在书桌上,沉默片刻,他直起身,拿过桌上的黑框眼镜戴上,回到客厅。

宁柏仁蹲身去翻茶几下的药箱,余光里沙发上的小团一直不安分,抵着沙发蹭来蹭去。

他拿起那支勉强对症的红霉素软膏坐到沙发上,单手揽起李娇抱坐在腿上,一只手圈住她两只手腕。

女孩扭过头,双眸水汽腾腾,似是难受极了,宁柏仁别开她的目光,声音里没有什么温度,“把水喝了。”

李娇呜了声,脸蛋烧的通红,有蚂蚁在吃她的肉肉,痒的她只能靠着这个冷冰冰的墙扭来扭去。

宁柏仁脸色难看到像吃了屎一样恶心,抿了下唇,不情愿的抬起手,修剪整齐干净的指甲在她背上轻轻挠弄。

戴了眼镜,视线里的每一寸风光格外清晰,白花花稚嫩的肉体就在他眼前,鸡崽似的,他一点都不感兴趣……

宁柏仁滚了滚喉咙,冷着脸捋起她的长发撩到胸前,拧开药膏。

李娇扭着头,睁着大眼睛看他抹药,眼神睿智活像个不管事的白帽监工,宁柏仁松开她的手腕,冷声开口,“喝水。”

女孩乖乖执行命令,双手捧着水杯咕噜咕噜。

宁柏仁垂下眸,掩盖住眼底情绪,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指腹的软膏,然后把她放下来,起身回自己房间。

又开始撑着书桌沉默,干脆拿过旁边的卷子,空间几何,读象限定坐标,在心里套公式解方程。

宁柏仁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表情渐渐模糊,目标愈加清晰,他现在最该做的事,就是通过高考寻找自己的出路,而不是在烂泥里挣扎。

眼神恢复阴郁,更加厌恶这不应该出现的生理反应,面无表情对着那处用力一掐,剧烈的疼痛袭来,脸部肌肉隐隐抽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次日一大早。

宁柏仁正收拾书包准备去学校,门被一脚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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