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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破碎

 

程晚醒来,竟已接近中午。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她伸手去够,却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从牵动的肌肉蔓延至全身,那种痛是尖锐的,仿佛有千万根针刺穿她每一寸皮肉;可那种疼又是绵密的,像潮水一样席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接起电话,开口:“喂?”

声音嘶哑得可怕。

邻居王婶一愣:“老严媳妇儿,你嗓子咋了,生病了啊?”

程晚咽了咽口水,喉咙疼得像被刀片划过:“没有,王婶,怎么了?”

“打你电话一早上了,”王婶嘟囔,“你忘了今天早上要开会了?”

程晚愣了愣,这才记起:“抱歉,我真忘了。”

“哎,不过也没事儿,那个会议都准备开始了,结果突然又取消了,真是有够奇怪。不过社区那边说了,下午就补开,到时候我过来找你一起去!”

程晚:“谢谢您,王婶。”

挂了电话,她尝试着挪动身体,却痛得龇牙咧嘴。又掀开衣服,只看了一眼,更觉得头疼欲裂。

她简直不敢想象昨晚遭受了什么样的凌虐,更不清楚这种事情要到何时才是尽头。

她撑着床沿,缓缓下地,腿一软差点要摔倒。

程晚失魂落魄地走出去,绕到厨房准备做饭,可手碰到刀时,竟颤抖着握紧。

一瞬间涌上的,是由屈辱而生的勇气,像污泥里开出的花。

程晚握着刀走出去,直直穿过天井,站在主屋大门前,她有一瞬间的怔愣。

真的要这样做吗?

今天的太阳真好啊,灿烂明媚,若是生命停留在这一刻

——那似乎也不错。

可当她浑噩地抬脚往屋里走,身后却突然传来孩童稚嫩的叫声:

“妈妈,你怎么才醒呀!瑶瑶好饿!”

刀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程晚扶着门框滑下去,浑身颤抖,却不见一滴泪。

/

简单给女儿下了面条,程晚一口没吃,瑶瑶吃饱了开始午休,她也回到房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下午两点。

打开房门,却撞进一双深邃漆黑的眼里。

梁屿琛。

她咬紧牙关咽下滔天的恨,无视他,从他身边掠过。

却如预料一般被男人拽住手臂。

他低沉如水的嗓音响起:“程晚,我们谈谈。”

程晚面无表情,也不挣扎,只淡淡开口:“我们没什么可谈。”

梁屿琛心一惊,程晚此刻的模样,与母亲那时候一模一样。

麻木,空洞,没有灵魂。

有细细密密的恐惧爬上,梁屿琛的声音里染上几分急切的渴求:“最起码给我一个机会道歉。”

程晚依然不说话。

“你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说,我都答应你。”

程晚的声线有种飘渺的虚幻感:“我希望你永远消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梁屿琛呼吸一滞,攥住她手臂的指尖失去力气,颓然松开。

程晚却不动,因为深知他的卑劣。

果然,下一秒,她就被拽进了他的怀里。

“不可能,”梁屿琛箍紧她,滚烫的呼吸在她耳侧,“我不会离开,你想都不要想。”

“不如这样吧,”程晚轻抚一下他的手背,“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我杀了,这样我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梁屿琛彻底溃散,掰过她的脸颊,望向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可她眼底毫无情绪。

他吻下去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滑过眼角。

她并没有流泪,可为何有湿润的雾气弥漫而起。

变故就在一瞬间。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严鸿波的声音突然响起,满是惊怒与愕然。

程晚绷紧的面具在这一刻破裂,她慌乱地挣脱梁屿琛:“老严,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都看见了,”严鸿波痛苦地大喊,“我看见你们在亲嘴,我不瞎!”

梁屿琛将暴怒的严鸿波挡在身前,开口道:“是我强迫她的,她并非自愿。”

严鸿波忽然就反应过来,妻子最近对他态度的变化,以及对于床事的抗拒,他苦涩地问:“你们睡过没有?”

只是无人应答,程晚垂头沉默,梁屿琛依旧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尽管心里清楚答案,严鸿波还是崩溃地再次问道:“你们睡过了没有,说话,程晚,你说话!”

随后他便看到妻子痛苦地闭上眼。

严鸿波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踉跄着往外走。

“老严”程晚也跟着往外追。

“你别过来,程晚,”严鸿波摇着头,眼睛赤红,“你过来的话,我不知道我会做什么,我现在脑子乱糟糟的我”

程晚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老严,对不起,对不起”

“你先让我冷静一下,好不好,”严鸿波深呼吸,然后推开她,尽量平复情绪,“我们晚上回来再说,好吗?求你了,让我冷静一下。我要发疯了,真的,我要疯了!我要崩溃了!”

程晚声泪俱下:“好,你晚上一定要回来。”

严鸿波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程晚终于撑不住,瘫坐在地。此刻她目光涣散,颤抖着张嘴,声嘶力竭,像疯了一般去喊,却最终恍恍惚惚地发现自己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么都毁了,什么都破碎了。

梁屿琛不敢去扶她,怕他的触碰,会导致她情绪愈发断崖式地崩塌,伤心欲绝甚至做出什么傻事来。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程晚很快便收回泪水,扶着墙缓缓站起来。

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冷淡,瞥向他:“你怎么不笑呢?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场面?”

梁屿琛愕然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字。

此时门口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老严媳妇儿,在家不,一起开会去啊。”

程晚顿了顿,便走向外面:“在的。”

梁屿琛并不打算让她以此刻的状态自己出门,却被程晚一句话顶回去:“或许你少出现在我面前一秒,我对你的厌恶就会少一些。”

他双手滞在半空,眼底潮涌翻滚。

“王婶,我们走吧。”

“好咧,哎呀,你这眼睛咋回事?”

“切洋葱不小心弄到了。”

“咋这么不小心啊”

两人的声音愈渐远去。

屋内恢复平静,梁屿琛这才感觉心脏跳动得厉害,甚至传来痉挛的刺痛。

手机响起,他的指尖划了好几次屏幕,才最终接起。

lia的声音响起:“先生,您可能需要过来一趟。”

他深呼吸,尽量平静开口:“什么事?”

“庆苍路的房子,烧起来了。”

/

严鸿波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日光猛烈,可他的背后却布满冷汗,手脚冰凉。

昨晚喝多了,今早出去上工的时候迷迷糊糊,粗心大意少带了工具,于是便趁午休回家来取,结果却被他撞破了妻子与别的男人的奸情。

第一瞬间,他确实是恨的。

他痛苦得心脏绞痛,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可是,妻子是被强迫的,她一定也很害怕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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