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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催债鬼

 

艾恪兴奋得觉浅,生怕梦醒那样不敢放任自己睡去。

他前一晚抱着人在浴缸里浮沉着交颈,把纪寒潭折腾得睁不开眼只能环着他承受一切。水流与波光下的皮肤痕迹被折射得异样缠绵。艾恪也不敢把人肏太狠,抱着人亲吻再清理,小心翼翼给人擦干每一处再细细吹头发。中途纪寒潭醒了几次,意识昏沉不明,有时皱眉耷眼看他,有时嗫嚅咕哝道好累。看得艾恪心软又心虚,心下却暗道可爱。

晚些时候落了床,就像童年时抱着毛绒熊一样拥他入眠,温热的、柔软的、还不太熟悉的安全感。

可惜安全感时效有限,他很早就眼皮跳动着醒来,在一旁假寐着反复看着纪寒潭的每一寸每一处,恨不得都戳上自己的标记,要比乾隆还要夸张奔放。但他把那些心思都忍耐着打包寄存,一直看到纪寒潭醒来,一脸狼狈地轻轻推开他手臂,扶着腰穿上有些皱的衣服,再慌张地夺门而出,仿佛慢一步就有什么要将他啃噬殆尽。

艾恪躺在原地深呼吸,笑了笑,纪寒潭的直觉确实不错,他吃饱了,却食髓知味。

工作日又至,纪寒潭屁股到腰的酸疼总算消停些,一大早就开始避着艾恪,能线下会议绝不线上,能自己跑流程绝不安排实习生,只丢给旋子一堆报告和数据让他们两人自行分配一边玩儿去。旋子品出ntor行色匆匆中的几分诡异,私聊艾恪也没问出个什么,心里默默想这菩萨导师千万别出事。

会议内容被纪寒潭没什么轻重地笼统敲进文档,他觉得自己好像古早言情剧里的女主角,试图用忙碌的工作压抑自己的感情麻痹生活,再强行塑造出一副坚强模样。这么想着就是一阵恶寒,随即又想起刚才偷偷瞥向艾恪的一眼——落落大方、沉着冷静。他心里有些窝火和自怨,离成年都快十年了还没没出社会的死小孩镇定……可他确实想做逃兵,一点也不想面对。

刚好同事的差使和临时研讨会撞期,他干脆接过来兴冲冲和另一个前辈往邻市出差。

出差总少不了应酬,酒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客户攒的局,不讲期限项目只谈人情世故,纪寒潭借着买单的空暇皱眉和放空。人一旦放空总会又想起些面热的事来,比如小学春游时被前座男生牵起的手,比如被初中女生穷追猛打不愿收的礼物情书,比如二十几年来屡次无疾而终的暗恋,又比如他从30层的酒店套房里仓皇出逃……他揉揉眉心,觉得一切都在脱离正常生活的范畴。他向来循规蹈矩地扮演社会里最合适最标准的那个零件,不愿多延展出一点棱角,一直哄着自己说性向暂按不表,实则只是不敢出柜,不允许让行差踏错的可能性浮出水面。可这回呢?

栽了。

让一个死痴汉小鬼哄骗得晕头转向。

皮鞋尖调转,他又回到桌上做没脾气小职员。

一群人面红耳赤,白的红的一杯杯下去,酒肉的臭气飘忽着贴面。纪寒潭看了眼时间,又抬眼扫了扫他前辈,兴高采烈地几乎恍惚。唉,本以为差不多可以回酒店瘫着,只等明天签合同,看来离跑路还远。

果不其然又续了摊,商k的包厢一开,莺莺燕燕环绕,甜腻腻的歌声和劝慰声砸成一池软绵的糨糊。纪寒潭想死的心都有,身旁坐了个小女生,抹胸超短裙和忽闪忽闪的眼妆。来之前只听撞档的同事暗示这家客户好客,可也没说是这种擦边好客。对面客户和前辈已经和陪酒女郎哼哧哼哧划着拳开启新一轮,他陷在皮沙发里被脂粉味堵得坐立难安。

“小纪,怎么这么拘束?玩起来啊,哈哈!”

“哎,倩倩你加把劲,争取把他拿下!”

纪寒潭见即将贴近的女生又挪了几寸不着痕迹地避开,心里哀嚎着翻白眼,什么破应酬,他好想逃。那前辈开了骰盅总算有心情分些心思替他解围:”你们不许为难小纪啊,人家说不定家里管得严呢。“

“噢哟,年轻人就是老实哈哈哈哈,再过几年也就跟我们这些坏哥哥坏叔叔一样啦。”

“叮铃——”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总算让纪寒潭找到借口脱身推门出去:“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哟哟哟,真有人查岗啊!”

“感情还蛮好的哈。”

……

起哄声被关在包厢里,他看了眼屏幕,不认识的号码。

“您好,请问哪位?”

“纪师兄,你都不看微信的吗?”

好不容易避开酒肉臭又来催债鬼,纪寒潭长长叹气。

“……我不觉得有什么非得看你消息的必要。”

说着他打开绿油油的聊天窗口里被刻意忽略的一行——

昨天10:16

「ie:纪师兄,我们需要谈谈」

昨天23:00

「ie:希望明天一切都能说开」

「ie:晚安[小熊盖被子jpg]」

12:29

「ie:就知道你会躲……」

17:45

「ie:听说这家客户有些不入流」

「ie:什么差你非出不可?」

21:38

「ie:应酬结束了吗?我在酒店2层咖啡厅」

「ie:还是那句话,我们需要谈谈」

22:03

「ie:还没结束吗?!![抓狂][抓狂]」

……

「五点水:1」

纪寒潭真是怕了他,发什么神经巴巴地一路跟过来。

“你想谈什么,电话里说吧。应酬还没结……”

“下来,我在门口。”

插话带着气,语速很快,口吻不容置喙。

“什么应酬会在这种地方你不清楚吗?那个老油子自己爱跟鬼混就鬼混,你掺和什么?不嫌难受吗!”

又是一声叹气,纪寒潭感觉今日能量即将耗尽:“少爷,这是我的工作。”

艾恪被他那声叹息折磨得近乎沉默,随即迈开腿。

“我确实没让你理解清楚,那我再说一遍,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超出ntor和实习生。“

“那天的一切你必须当作没有人需要善后的事故……”听筒里传来不真切的脚步声和呼吸,纪寒潭知道这死小孩绝对会生气,打算点到为止就挂断,“反正你的愿望已经满足了,不是么。”

听筒里些许急促的步点逐渐与现实中的响动重合,失真的声音与真实的声音在某个瞬间共同作响。

“我不接受!”

纪寒潭闻声转头,就见艾恪眼睛红红的,一身运动装鸭舌帽,像个受尽委屈的学生,说罢就走来拉住他手臂要带他离开。

“松手,艾恪。”根本挣不开,纪寒潭就像个大玩偶那样被拉着走,“我还有工作!”

艾恪嫌他不情不愿寸步难行的模样,索性又凭自己喜好把人打横抱起来,反正这姓纪的社畜吃得少轻飘飘的。

“呵,我怎么不知道谈项目要在盘丝洞里,沾得一身脂粉味。”他一个没看住就让人差点被些妖魔鬼怪给生吞活剥了,火气正旺,摘了帽子直接扣到怀中人头上,也隔绝了那人怔怔又恨恨的视线。

“账,我结了,应酬,待会帮你推了。”

“安分点,跟我走。”

纪寒潭说愿意从工具人开始处,艾恪便不敢逾矩,接连几天都乖乖等人下班送人回家,乖巧听话,随叫随到。期间投喂小点心小零食小甜水无数,甚至还有一沓刮刮彩,纪寒潭知道有人心虚,全然不复之前那般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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