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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多的爱意经由猜忌的烹调最终烩成了憎恨Y、报复Y

 

“这就是你所谓的惊喜?”

没有愤怒甚至嫉妒,计旻苍只是站在门口,冷冷看向胡令秋。

他的无动于衷让胡令秋恼火:“你为什么这么冷静?为什么不吃醋!”

计旻苍没有细究卧室里那股腥臊味,也不问面前两人因何滚到了床上,他带着一脸解脱和释然,说:“我们分手吧。”

胡令秋猛然掀开被子,噔噔两步跨到计旻苍面前,带着满眼的震惊,不安、迟疑地问:“你、是不是早就想和我分手?”

这番动作让刚才被遮掩的地方一目了然,两人还穿着内裤,身上也没有明显的暧昧痕迹,计旻苍都看到了,却不置一词。

“令秋,给彼此留一些余地,有些事你明白就好,说出来只会让大家难堪。”

“阿旻,我不明白,我对你不好吗?我不够爱你吗?你想打工我为你找机会,你进一流建筑公司我给你拉关系,你应酬喝多了还是我给你煮的醒酒汤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我我”

灵动的杏仁大眼渐渐盈满水光,面对如此这般的胡令秋,计旻苍始终没有如往常那般给予拥抱、安慰,哪怕只是轻轻地拍一拍那委屈的头颅、抑或失落的肩膀。

他只是微微皱起眉头、紧紧抿住唇角。

细微的表情变化没能逃过胡令秋的眼睛,意识到计旻苍对他有些松动,胡令秋猛然扑进对方怀中,隔着量身定做的西装紧紧搂住那劲瘦硬挺的腰肢:“阿旻…呜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计旻苍叹了口气,将人拉开一些距离,注视胡令秋的眼神认真又不容置疑:“令秋,别这样。我很爱你,也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稍做停顿后,他仍是将那些话说出了口:“只是我们真的不合适。继续在一起的话,只有互相折磨而已,我会疲惫,你也是。也许彭哲森才是那个真正适合你的人,而我终究没办法做的更好。这周末我会来搬走我的东西,我们、到此为止吧。”

计旻苍从未用这般严肃认真的口吻跟他说话,虽然也从不跟他生气、吵架,但胡令秋宁愿是后者,那样他还可以用计旻苍不清醒、在气头上之类的话让对方收回决定。

但面前的人是那么冷静、理智,胡令秋不知所措,也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人哄好。

计旻苍径自说完,见胡令秋还在发怔,他神色苦恼,似乎还有一丝不忍,但很快,他就将眼神越到胡令秋身后:“麻烦你了,彭哲森。”

彭哲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计旻苍又深深看了胡令秋一眼,而后决然转身,离开了公寓。

良久,胡令秋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彭哲森走过去将人拉着坐到床上,顺便给他盖了条薄被。

三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都说失恋的人最容易伤风了。

“人都已经走了,你还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胡令秋只是喃喃,也不知在跟谁说话:“不是说很爱我吗…怎么就不合适了呢怎么就非得分手不可了呢…”

“的确匪夷所思,他还让你跟我过日子,说我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

“我现在有点乱我想不通阿旻为什么要这么说…”

“胡令秋,你还看不明白吗?他早就不爱你了,只是怕你怪他所以一直没提分手。他冷着你就是为了让你不满,他在逼你出轨,如果你忍不住先犯了错,那他就更没负担,可以直接了当跟你分开。”

胡令秋混沌的脑子分析不出彭哲森所揭示的”真相“是否合情、抑或合理,他泄气一般摊在床上,缓慢又坚定地将自己裹进被子。

“阿哲,我想单独呆一会。”

逐客的意思很明显,彭哲森沉默了一会就开始穿起衣服,决定先行离开。

走之前,他对着床上那团鼓起说:“不管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

***

胡令秋把自己关在公寓整整三天,就为了理清自己和计旻苍之间的一团麻乱。

在此之前,胡令秋是真心打算抛开世俗偏见和计旻苍过一辈子的,他父母早就知道他的性向,也同意只要用试管婴儿留一个后代就不会管他的感情生活,在胡令秋的未来蓝图里面,他是要跟计旻苍一起去福利院过晚年的。

计旻苍不该这么草率地处理他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问题是沟通解决不了的吗?真的解决不了也就罢了,但计旻苍连沟通这一步都没做到。

这让胡令秋感觉只有自己在一厢情愿为这段感情付出,该及时止损时,计旻苍却眼睁睁看着他持仓加码,相比早就抛售了这段感情的计旻苍,被套牢的胡令秋觉得特别不甘心。

何况计旻苍有很大可能,是打算以他出轨作为这段感情的收尾的。

如果没有彭哲森的提议,也许胡令秋真的会去酒吧找人发泄,然后被撞破、被分手,且无话可说。

可、明明是计旻苍先放的手!

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越想越不想放过计旻苍。

再多的爱意,经由猜忌的烹调,最终烩成了憎恨欲、报复欲,甚至毁坏欲。

胡令秋拿起电话,打给彭哲森。

工作日的工作时间,咖啡吧里的人稀少的可怜,而这样冷清的环境正适合谋划不为人知的事情。

“你想和他一辈子,他却说走就走,的确有些不负责任。你准备怎么办?”

“我要让他尝尝被戏耍的滋味。”

“就是不让他好过呗?”

“我又不是非他不可,明明是他先追的我,现在说不要就不要,把我当什么了!”

“当初他追你那架势确实挺唬人的。”

胡令秋冷不丁被这话带到了从前。

当年计旻仓在确定他的性向之后,非常直截了当的问他要不要试试,胡令秋没有当下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计旻苍却深受鼓舞,在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为他占自习室的位子,为他整理学生会的资料,甚至在大雨天特地等在大四的课堂外,就为了送忘带雨伞的自己回宿舍

回忆越是甜蜜,现实就越是让人感到讽刺:“他还说很爱我,会为我做任何事情,我都说了我不想分开,他还是不听话!真是满嘴谎言。”

“我想到一个办法报复计旻苍,可以让你狠狠出口恶气,但我怕你余情未了舍不得这么对他。”

“别拿‘余情未了’这种词恶心我。”

虽然胡令秋不耐烦的催促,但彭哲森还是沉吟了一会,在胡令秋再次催促之后,他才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计旻苍是不是从没做过botto?”

胡令秋一听就知道彭哲森所谓的报复是什么,他沉默了,接着缓缓摇了摇头。

彭哲森见他只是摇头却不吱声也不反对,就知道胡令秋并不是不想做,他继续怂恿道:“让一个不愿意做也从来没做过botto的人,尝尽做botto的滋味,他定然会很恼火、很屈辱、很不甘心。”

彭哲森看胡令秋还是不说话,便将身体退了回去,声音也恢复了往常的音色:“你果然还是舍不得。”

“不是!打电话约你出来的时候,我以为你会让我去给他的项目做手脚让他大吃苦头,毕竟你之前一直说他太倔不肯用我的人脉解决工作上的问题,有几次还是你实在看不过去出面帮忙处理的。”

彭哲森停顿了片刻,而后突兀的笑了:“原来你在想这个。但凡事业心强,是不会拒绝你的人脉的。既然这不是他软肋,只是让他丢份赚钱的工作,这钱是到哪里都能赚的,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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