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12 苏醒
丘再说出一些让他无地自容的话:“我去叫多多出来,准备吃晚饭。”
这厢两人暗怨丛生食不下咽,那厢金邢在心目中高看自己一眼,给自己“系上红领巾”,四五十岁的人,还为老不尊在团队晚间总结小会里指点江山,一帮子医生护士齐齐吃瓜:“哼,龚崇丘这小子,且不说我认识他家老头子半辈子,就说他本人的病我都看顾了好几年,也不说他病发时几多痛楚都由我等来拯救,更不说救人一命犹如再生父母,我们起码算半个他的知心知身大哥大姐了,就说他成天那个死样,我看一眼就知道他跟那个自作骄矜的张先生长不了。”
“老大,那依您高见,现在这个陆先生跟龚先生就能长相厮守,百年好合?”毛头小子细高个不愧是敢在龚崇丘面前帮金邢找补的个中好手,吃瓜吃不明白就问。
金邢过去就给他一个爆栗:“你懂个屁,竖子无毛!龚崇丘那小子就是块木头,你别也是吧?我看他就得陆珊瑚这种尖锥刀去雕!”
大家唯唯诺诺称是,握着他们专项奖金生杀大权的金邢老大,此生唯爱做媒的,不可忤逆。
草草饭后,秘书团蹲在会客室有临时重要文件等龚崇丘拿主意,陆珊瑚略一思索,决定带多多回儿科看望小伙伴顺便喂羊。
罗劲亭完全匹配他“有眼力界的翘楚”这一美名,眼看着龚崇丘就要开口制止,赶忙呼叫院内电瓶车前来接送,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饶是这样,幼儿汗大,回到病房活脱脱水猴子一只。
“我先带他去洗澡。”陆珊瑚穿过会客室跟罗劲亭等人打过招呼,急冲冲进了浴室,生怕多多的汗被冷风浸透,着凉感冒。
哄睡了多多,陆珊瑚看着自己半干不湿的衣服和微微出过汗发凉的胸口,干脆也囫囵冲了个澡,这才小心翼翼开门准备跟贴心的罗劲亭道谢。
“他们走了。”龚崇丘脱下蓝光眼镜揉了揉眉心,自然知道陆珊瑚在找谁,他说话多口渴,费力侧过身子伸长手臂去够茶几上的保温壶,保温壶好像在跟他作对往远挪了一步,使了把力气用力触碰到瓶身,没握住往一旁歪倒,打着旋就要砸龚崇丘脚背。
“你别!”陆珊瑚惊呼一声制止,瞬间冲了过来,嗙的一声把保温壶拍牢固定在茶几脚。意外就在此刻发生,没有上保险锁的保温壶,承受如此大力,瓶口跳开,才烧开没多久的热水迸射,溅了陆珊瑚满手满腿。
还没等陆珊瑚觉出烫痛,龚崇丘立马拽过陆珊瑚就往浴室冲。
花洒调成冷水开到最大,兜头兜脸喷向陆珊瑚全身,从洇湿到浸透,龚崇丘不敢过早剥离陆珊瑚的衣服,怕把皮肤蹭破,只用两只手轻轻托住陆珊瑚的手背,仔细用冷水冲淋降温。
龚崇丘紧盯着陆珊瑚那双红得发烫的手,胸口那团火苗,噼里啪啦见风助燃,烧得他心浮气躁。明明是因为接不到水壶;明明是因为生意被人从中作梗横插一脚,这个beta,为什么要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是不了解信息素紊乱症爆发之下的自己有多危险?
就像一只喷火龙,旁边围攻他的火把刺痛他的眼,他不停打着响鼻,暗暗等待着一个起飞扇动翅膀,咆哮着焚烧湮灭一切的契机。
“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他瓮声瓮气,觉得降温冲水十五分钟应该足够,想检查陆珊瑚的烫伤,需不需要急呼医生。
冰凉的水连带着灼烧感的痛,把beta冲得瑟瑟发抖,陆珊瑚听到这话,眼里瞬间爬满恐惧,连连摇头:“不用,我自己去找医生就好。”
一股邪火四下流窜,激得龚崇丘头脑发昏,好,好好好!单纯的关心也有错,就这么怕他是吧,既然怕为什么又要往他身边凑!
下一秒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狠狠推了把陆珊瑚胳膊,下颌线绷紧:“滚出去找医生!”恶龙尚且残存一丝理智,驱逐着陆珊瑚离开自己的领地,生怕晚一秒,他就要把眼前这单薄的背影裹卷进自己的狂风暴雨里。
烫伤并不算很严重,龚崇丘给他处理得也及时,擦了药回到病房,陆珊瑚透过门下的缝隙,看到一缕光线斜出会客厅,他不敢往前一步敲门,也不能退缩回次卧对龚崇丘置之不理,道德礼义廉耻,把他架在火上烤到心焦。
信息素紊乱症的一系列并发症,在网页上搜索出来密密麻麻无数页,每一项点进去都足以令他心惊肉跳。
透着光的房间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陆珊瑚手抖着,心颤着——龚崇丘是为了多多提取信息素才这样的,龚崇丘本来早就可以出院了的,只要也没什么。自我催眠着,他握紧门把手推开了门。
汗从龚崇丘额角顺着轮廓滑落下巴,摇摇欲坠的除了汗滴还有龚崇丘几近崩溃的眼神。
“我,我帮你,用,用手行不行?”陆珊瑚鼓足勇气自荐枕席,一颗头颅垂得极低,根本不敢抬起眼睛正视龚崇丘,这是他唯一能接受的方式。
“唔~”龚崇丘听到他这一句,眼中的陆珊瑚像一只包围圈里的猎物,蹒跚着迟疑着向自己走来,汗一下子齐齐坠进真丝被面,洇湿一片深色,如同他此刻眼里的墨色,浓重得一塌糊涂。
他像一只快如闪电般迅猛进攻的兽,扑向陆珊瑚,擒住陆珊瑚,将陆珊瑚压在他身下,火腾一下烧得他喘不过气,只知道出于本能抓了陆珊瑚的手腕举过头顶,轻轻嗅着陆珊瑚身上的烫伤药药味:“不要用手,还痛。”
陆珊瑚只觉得眼前光线被呼啸而来的龚崇丘蓦然偷走,轻轻披在了他的轮廓上,暖黄的柔柔一圈,暗影里却有一双掠人的眼。温柔又残暴的分裂氛围,吓得这个瘦弱纤细的beta闭上眼睛往后仰了仰,alpha灼热的呼吸跟了过来。
陌生的成熟alpha肉体,紧实紧绷,陆珊瑚下腹像被龚崇丘灼伤似的想要逃开,却被龚崇丘在他颈间拱来拱去,轻啄着:“我好难受。”说完松开陆珊瑚的手,痴痴缠缠地看着他,鼓励他自由发挥。
陆珊瑚不知怎么的,联想到多多生病难受的时候,小小一团蜷缩在医院观察室病床上,也是撒娇说自己很难受。此情此景,虽然少了些许刺鼻的消毒药水味,也没有成片成片吵杂声音,但陆珊瑚还是下意识摸了摸龚崇丘的头顶发。发心松软,微卷,翘起来的一小段发尾蹭得陆珊瑚手背发痒发疼,他忍着痒意来回揉了揉:“不怕不怕,痛痛很快飞走了。”他凑近龚崇丘,对着龚崇丘轻轻呼了口气。
龚崇丘被这一口仙气撩拨,追着狠狠啃了上去,吸吮陆珊瑚薄而软的上唇珠,舌尖粗暴的顶弄,撬开贝齿,掠夺陆珊瑚口里的津液,每一缕液体,他都要搜刮着吞入腹中,灭火,任何水都可以,他要灭火。
陆珊瑚来不及防备,就被他一把压实在身下,想要再推开,已经因为顾及手伤投鼠忌器,他唔唔唔想要出声制止,唤回龚崇丘的理智,被龚崇丘堵着嘴出不了声。一双手避开痛处轻轻往外推着龚崇丘胸膛,倒是显得欲拒还迎,双腿扑腾着,又被龚崇丘的小腿斜横了困住。
“帮我,帮我。”龚崇丘抬起了上半身,低垂的眸子里镶嵌着两汪泉眼,淙淙往外冒着欲望,又勾着陆珊瑚往泉眼里陷。他乞求着,渴望着,信息素暴虐席卷投掷整个房间,虽然陆珊瑚是个beta,未能实质性感受到这种侵略,然而气压的变化,膨胀挤压着陆珊瑚的呼吸,让身处其中的beta感觉自己像被连续灌了好几杯高度烈酒,没有彻底醉过去,但晕得厉害。
鼻尖耳尖泛着红,陆珊瑚大口喘息:“嗯~龚崇丘,说好了只用手!!!”他手指暗暗使劲,掐了一把龚崇丘胸肌,好死不死,慌乱中掐到的是龚崇丘的乳首。
“啊,草!”龚崇丘痛中带爽,腰眼酸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