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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有教主没有人救他

 

亲自看着所有人将弑心丹服下后那既悔又懊的神色,夜倾尘心情大好,让所有人回座,命人不断的将空的酒杯续上,仿若方才他们群起而攻的场面从未出现过。

宴会一直持续至深夜。

夜倾尘虽早早便离开宴会厅回自己的院落休息,但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敢轻易离席。

直至隔日天色微亮,知遥才再次将宴会厅的大门敞开。

"教主有令,即日起一个月内不得出城,各堂主各自整肃堂务,若再有以下犯上,僭越觊觎之心者,必处无冥教极刑,剖腹挖心,悬于堂前。"

知遥微微抬手,让人将准备好的药瓶都一一发放下去。

"这是教主的心意,望各位堂主好生收着,一日不落的服用。"

众人都知道弑心丹的厉害,如今夜倾尘要他们日日服用,便是此生只能听命于夜倾尘,对他唯命是从了。但不收下又能如何,怕是一步也走不出这个宴会厅。

待所有堂主都取了药瓶离开,知遥和于焕七最后才将宴会厅中的机关重置,把能钳入教主令牌打开暗城入口的柱子隐藏。

看着知遥锁上宴会厅大门,素来寡于主动谈话的于焕七,突然出声问知遥:

"右护法,你当初,是怎么从暗城里出来的?"

听到于焕七的问话,知遥抬眸眉眼温和,淡淡笑道:

"难道不是和左护法你一样吗?"

于焕七明白她话中含义,微微颔首,抬头仰望着灰暗云层后透出的天光,喃喃道:

"所以,只有教主,没有人救他。"

翌日清早,丹书为夜倾尘更衣梳头时好奇地问了问:

"教主,这儿的事情您都解决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御灵山等锺将军了?或是您要去关原城找他?"

从暗城到关原城不到一百里,若是早早出发,最快今夜便可赶至城下。

不说教主身上的千尺寒还需要锺惟清帮忙缓解,若是无法及时回程,锺惟清自己也会受夫妻蛊子虫的作用,不出十日便命丧黄泉。

因此丹书虽然不喜锺惟清趁着夜倾尘昏睡时不告而别,也不能眼睁睁看他们教主没了活路。

夜倾尘看着自己倒映在镜中的淡淡笑意,伸手取过摆放在桌面上精致的白玉簪,往身后递去,让丹书为他别上。

"不回御灵山,也不去关原城,本教主今日想上富春居品茗听戏。"

瞧夜倾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丹书也不再问了。她从小跟在夜倾尘身边,无论他说什么或做什么,丹书都相信教主有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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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造访关原城,锺惟清从进城后,便看出此处变化颇大。

二十年前关原城城主裕亲王出征被俘,多位将士惨遭敌军虐杀,尸首被部将带回城中已面目全非,十根手指皆被砍断,膝骨也被用钝器敲碎,全身上下布满刀伤与鞭痕。

当年锺惟清还是何鸿山身边一名小将,但因十分得他赏识,才有机会和何鸿山一起前来关原城为恭贺新任城主继位,也是那时,认识了现在的关原城城主,裕亲王的遗孤,楚长凛。

当年裕亲王一死,兵权险些旁落,幸有他身边几位部将忠心护持,并将楚长凛视为唯一的接班人,在楚长凛束发之年同时袭爵封王,并正式接任为新任城主。

楚长凛接任城主后与邻近几个小国互换协议,开启商道,多年用心经营之下,如今城中百姓免去战事威胁,家家丰衣足食,这让锺惟清观察后忍不住想起他守护多年的御海城。

在这次祸事之前,御海城也同样是如此繁盛安乐。

思及此处,锺惟清更是愤恨难忍。

葛三乾在一旁不晓得锺惟清此刻的远飘的思绪,他盯着不远处门禁森严的府邸,不安的问锺惟清:

"公子,我们要如何进去见楚城主?"

锺惟清毕竟是朝廷钦犯,大摇大摆进城主府邸这种事肯定行不通,但看这府邸外头门禁森严,守卫众多,若想要偷偷潜入,葛三乾担心自己会拖锺惟清后腿。

"我独自去见他,你先回客栈等我消息。"锺惟清察看四周后,低声说道。

"好,公子您一切小心,我回客栈等着。"

葛三乾与锺惟清分开后,便先回客栈等候。

锺惟清独自一人绕着城主府外边走了数圈后跃上城墙,俯低身子察看院内各处情况,推算出守卫交班时辰之间有可趁之机,顺利潜入城主府。

他先伺机躲在无人之处,待夜色深沉,悄然地接近楚长凛的居所。

与锺惟清预想的一般,虽已临届子时,楚长凛的书房仍秉着烛火,似乎尚未安置。

锺惟清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会在此时经过,于是便大着胆直接敲了敲门。

听见门外三声轻叩,书房内的楚长凛面色微敛,从案牍上抬起头。

"何人深夜来访?"楚长凛语气淡然,无喜无怒。

"末将锺惟清,不知可否入内与城主一谈。"锺惟清隔着门,在门外等候。

不多时,书房的门从内开启,楚长凛亲自到了门前领他入内。

"锺将军请坐。"

楚长凛请锺惟清上座后,自己亦走至另一侧,与之对面相晤。

见楚长凛看到自己前来的反应并为表露任何惊诧之色,锺惟清凝视着楚长凛的眼神,想从中找出是否有任何可疑之处。

楚长凛倒也不在意锺惟清打量他的眼神,倒了一杯还在炉上烹着的热茶,送至锺惟清手边。

"如今全国上下皆在寻找锺将军你的行踪,今日将军你冒险前来关原城找孤,若孤猜的没错,是否与临济城要被割让一事有关?"

楚长凛捧着热茶,轻轻地尝了一口问道。

"确实与临济城有关。"锺惟清颔首点头,"御海城沦陷,绝不可再失了临济城。这当中的权衡利弊,相信城主应该再清楚不过。"

"孤虽清楚。"楚长凛顿了顿,眼神瞬间暗了下。"却挡不住陛下昏庸无度。"

锺惟清听见楚长凛毫不隐晦地批评圣上,如此直接了当,锺惟清突然觉得稍稍松了口气。

自得知御海城被屠之后,锺惟清脑中便始终不停地思索一件事。

他是守护边关的将领,亦是圣上的臣下,忠君爱国是他本份之事,不容置疑辩驳,但他一心一意守卫疆土,守护一方百姓,他忠的君却放任佞臣祸乱朝纲,陷害忠良,这样的天下,还如何能太平?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天子之尊贵在于得丘民之心,如今圣上不贤,诸侯无道,若没有贤君立世护佑天下,只怕杀戮与战火会让苍生永无安宁之日。

锺惟清突然站起身,双膝往地上一跪,眼神坚定地望着楚长凛说:

"求城主保下临济城,保住慕华将军。"

楚长凛蓦地露出一丝语焉不详的笑意,他瞥着锺惟清坚毅的侧脸问道:

"锺将军这意思,是要本王反?"

听见这句反问,锺惟清双手抱拳,俯低身子压低嗓子说:

"末将只相信,仁之所在,天下归之。"

闻言楚长凛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起身走向案牍,取出一封书信交给锺惟清,让他打开来看。

信中只有四个字:天下归之

锺惟清注意到信末那个熟悉的名字,竟是慕华郡主的表字。

"末将以为…"

以前锺惟清曾听说楚长凛与慕华是指腹为婚的关系,却因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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