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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可怜

 

执。

这节课不止他们一个班上,还有高二八班的人也在。

两个班渐渐聚拢起来,形成对峙的局面。

“我说了,这个地儿是我们班先来的!”说话的是八班的班长,叫罗木。

“你放屁,这……”陈凭话还没说完,被张途拉了一把。

“这儿有十几个场地,就我们两个班上课,没必要揪着这个不放吧?”韩青有意缓和气氛。

“确实没必要,”罗木拍了两下手里的篮球,“所以你们可以走了。”

“我靠你少给老子嚣张!”陈凭上前,立马被八班的一个人推了一把。

“卧槽,你们还敢上手!”

“是不是欠揍,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二十班的人都被他们的举动激怒了,两个班互相推搡着,眼看就要打起来。

“老师来了。”郁白本来站在最外围,看情况不对,就去找了体育老师。

体育老师在解散后就消失不见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着睡觉,见他们闹成一团,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干什么!都给我散开!”

体育老师训了他们几句就走了,八班的人重新找了地方打篮球。临走时,罗木回头看了眼郁白。

陈凭啪啪拍着篮球,怒气还没散:“八班的向来看不惯我们这些普通班的,仗着自己成绩好在学校狗眼看人低。”

“算了,别说了,我们打球。”张途把球传给夏序怀。

这件事解决,郁白也没有去湖边了。他找了张没人用的乒乓球台坐着,边背单词边看两眼班里人打球。

体育课结束,一群人慢悠悠地回班。

操场和教学楼之间有公告栏,陈凭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转头对上一张照片。

“我去,这照片上的人怎么这么像夏序怀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围了上去。

“还真是像啊!”

“就这么个轮廓,你们哪看出来像的?”

公告栏里的照片贴的时间有些长,被雨淋过,面部已经发白了,只能看清一只眼睛。

“我看看哈,年级第一……名字也糊掉了,看不清。”陈凭眯着眼,还是辨认不出底下的字。

“肯定不是了,如果夏序怀是精英班的,那他就算留级也该找个精英班啊,来我们这种普通班干什么?”

“自信点,说不定是我们普通班更好呢?”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我看这就不是夏序怀,就一只眼睛有点像而已。年级第一跑我们班来,开什么玩笑?”

“我觉得你说的对。”

“爱卿之言,深得朕心。”

郁白上前看了眼照片,几乎立刻肯定这上面的就是夏序怀。他看一圈周围人,没看见夏序怀的影子,估计早就回班了。

如果他们知道照片上的就是夏序怀,不知道会不会大吃一惊。

月考前一天,遵照二十班的传统,郁白的桌子上不出意外地出现了“供品”。他被一圈人围着,虔诚地膜拜。

“信男愿意三天不吃辣条,换取这次月考提五个名次!”

“信女愿用大腿上的两斤肉换取这次月考总分提高五十分!”

郁白面无表情地坐着,一动不动。

等人都散干净了,郁白才转头问夏序怀:“你笑什么?”

夏序怀唇角微扬,说:“知道供台上的猪吗?”

你像那个。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郁白听明白了。他沉默两秒,然后说:“下个月就会供你了,开心吗?”

夏序怀:“……”

好不容易看见他吃瘪,郁白偏过头笑出了声。

前面的陈凭听见了郁白的笑声,他不明所以,但还是转头对着夏序怀说:“你要不要也上供一下,很灵的。”

夏序怀微挑眉:“也好。”

他把带来的保温桶放在郁白桌上,意思不言而喻。夏序怀现在隔两三天就会带一次汤,一周都不会重样,郁白也喝了不少。

郁白伸手戳戳那个桶,问他:“今天是什么汤?”

“猪蹄汤。”夏序怀好整以暇地看他。

郁白撤回手:“……”

报复,完全就是报复!

郁白瞪他,最后皱眉喝下两碗猪蹄汤。

两天的试考完,二十班有一种虚脱的萎靡感。张途趴在桌子上“苟延残喘”,连晚饭都没去吃。倒是陈凭在一旁吃鸡腿吃得起劲。

“你竟然还吃得下?”张途看他。

“哼,”陈凭潇洒一笑,“最后的晚餐,吃完我就去跳楼。”

“咱们班就在一楼,你去跳吧。”

陈凭吃完抹嘴,从旁边的窗户翻出去,还没走到走廊边,就被涂尘忠揪住了领子,然后站在那被训了十几分钟。

“傻逼。”张途简短评价。

天气越来越热了,后门为了通风是开着的。

郁白还在看这次数学试卷上的最后一道大题,夏序怀拿了根圆珠笔在草稿纸上给他演算步骤,两人凑得有些近。

有晚风从开着的门窗灌进来,郁白的额发被风吹动,他闻到了一股茉莉花混着油墨的香气,浅淡好闻。

班里突然起了些躁动,所有人都朝窗外看去。

天边有一大片晚霞,粉橙橙地铺洒在天际,霞光蔓延,照在人的脸上都是温柔的光晕。教室里被分割出一片碎金光幕,他们在这方光幕里,望向那片广阔的云霞。

六月,天早就放亮了,气温慢慢攀升,属于夏季的波动来临。

十字路口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背着书包的郁白停住脚步,被红灯拦住了往前奔跑的步伐。

身后传来车铃声,一辆自行车停在他身边。夏序怀一脚踩住地面稳住车身,他看向郁白,说:“上来。”

绿灯亮起,郁白没有犹豫,跳上车后座,任身前的人踩动脚踏板,带着他往学校去。

路边只剩下几辆早点小吃车,郁白看见他们正在收拾东西,看来是准备回家了。

夏序怀上身微躬骑得很快,他的衣裳被风灌满鼓起,衣角挨着郁白。郁白大声问他:“你怎么也迟到了?”

“睡过了。”夏序怀回答。

郁白昨天晚上多做了一张卷子,所以睡晚了。今早起来一看手机,已经七点了。他快速洗漱了一下,拿起书包就往外跑,没想到会遇到夏序怀。

离学校还有一小段路时,夏序怀猛地刹住了车。郁白身形一晃,慌乱地伸手抱住了前面人的腰。他着急地问:“怎么了?”

夏序怀微喘着气,说:“打铃了。”

郁白仔细听,再拿出手机看,已经是早读时间了。

“那怎么办?”

说话间,郁白意识到自己的手搂住了夏序怀的腰,于是连忙放手。

夏序怀只穿了件短袖,隔着不厚的布料,他感觉到腰间的那一点温度撤离。

他垂下眼,调转了车头,说:“先去吃早饭。”

“这算是什么办法?”郁白从没迟到过,觉得他的决定简直匪夷所思。

夏序怀这下不急了,反而慢悠悠地骑着车,他解释道:“现在进去,可能会被保安抓住记名字。进了班,就会碰上晴姐。我们等早饭时间再进校,保安会以为我们是请假之后来上课的,也不会碰到老师。”

郁白狐疑地盯着他的后脑勺,笃定道:“你一定迟到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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