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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

 

15

我变成了一条内裤,白色的,上面有许多尾小海豚自由地游着,我很干净,跟蔺凝茗一样干净。

但根据邓管家与蔺凝茗的对话,蔺凝茗很快要嫁给许大少爷,他就不能再穿这样可爱的内裤,以免败坏家声。

放屁,如果是我,我不会禁止蔺凝茗,反而会买更多可爱的内裤送给他,切片柠檬、啃草绵羊、啄米小鸡、撒娇小猫??

我想让他开心。

16

“你虽然笨,但看来很能忍。”

白无常方才看着我被扔进洗衣机后受尽水刑、滚刑、压刑的折磨,酷刑持续了一个小时有多,我应该会惨叫连连,悲恸痛哭,但我一声吱呀哎呜都没有,现在被女仆人扬开挂在花园的晾衣架上,迎着秋风荡着,我也云淡风轻。

“不疼吗?”

“有点。”

其实我光忙着心疼了,还在想买什么内裤给蔺凝茗,所以忘了方才在洗衣机里过得有多惨。

“下次将你的灵魂抽出来吧,待蔺凝茗穿着海豚内裤时才将你放回去。”

我再怎样智障听到此处都气愤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坑爹呢?”

“你也没有请求呀,白无常不能自作主张。”

好了,心不疼了,我觉得自己要再次去世了。

17

白无常念着咒,听上去真的很像闽南话的“去死去死你去死”,但不消一刻,我的灵魂就立在白无常旁边了。

“唉。”

“苦恼什么?”

“蔺凝茗要嫁入许家,那许家大少定不是他的心上人,我在想??想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许大少?”

我习惯性地摸了一摸口袋,想掏出烟盒来抽上一根,但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袋子,便叹着气摇着头坐到晾衣架的海豚内裤下发呆。

白无常不是个急性子,他只等我整理思绪,慢慢倾诉。

“我当然知道。我跟蔺凝茗一岁半时就在父母友人的婚宴会上见过面了,我们一同上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和他从未分开,连大学都读同一专业,住在同一宿舍。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因为三级成绩,不能坐在一级荣誉毕业的他的旁边,不开心了好几天。我看着茗i??蔺凝茗长大的,我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我看不吧,你明显不清楚他喜欢穿海豚内裤。”

“我!因为我是正人君子!我连跟他同宿我都不曾偷窥过他!我们就跟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

白无常翻了一个白眼。

我没再理会他,只继续道:“蔺凝茗的父母因为家族联姻而结婚,为了家族利益,一直维持着表面的温馨,但他们都不爱家,也不爱自己的孩子,只列了许多规条要蔺凝茗遵守,报了许多技艺要蔺凝茗去学去练,那么大的大宅就只有他和管家、仆人,孤独的生活磨得他早就喜怒不形于色。什么都不能惊动他,也不能骚扰他,我不曾逗他大笑过,不曾。”

“可是,他对柏卿,笑了,那么灿烂地笑了。”

回想起来,我的心脏就生着剧痛,痛感至今仍然清晰。那天我从办公室内走出来接员工为我提来的外送,想让蔺凝茗尝尝dyn的限定蛋糕,但经过茶水间时,就见柏卿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跟蔺凝茗说着什么对白,扮演着什么角色,蔺凝茗专注地欣赏,然后,柏卿一下搂住了他,他竟如南方的风,漾起了暖和又温润的笑容,那双瑞凤眼收了凌厉,只余温情。

蔺凝茗不是面部神经坏死,他是会笑的,只是他的笑容,大概只会留给心上人。

也是,这样美的茗茗,其他人怎配见得到呢?

“我就知道,他喜欢柏卿。”

18

旁人都说我是个乐天派,乐观得近乎诡异,开朗得让人心惊,但此刻我毫不乐天,我只落寞地郁坐着,也跟平常人一样任由愁苦压下我宽阔的肩膀。

怎么?不信我的肩膀很宽阔?我曾经搂住了蔺凝茗,全身包覆了他,三秒。

接着被打了。

你说,我妒忌柏卿不是很正常吗?

“我看你与他也不似你说的这样亲密吧?你的丧礼他来迟了,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痛哭。”

我侧着头,没有回话。明明我们是最相熟的发小,但我与蔺凝茗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友好,甚至成为了普通的合伙人的呢?

也许是在数年前开始吧。

牟星在数年前面临开立以来最严重的财政危机,为了拯救牟星,我的父亲选择向其他财团出售手上的股份,当时蔺凝茗的母亲就强势地提出要买走父亲手上八成股份,以成为牟星最大的股东,父亲不肯,除非让蔺凝茗嫁进桓家。

“我们家凝茗嫁进你们家?你家曜湘是alpha不错,但也只是个落泊的alpha,凭什么让凝茗嫁进去?就算要嫁,也该是曜湘嫁!何况曜湘也不够资格!”

“你家凝茗只是个beta,我们肯让他入门已是最大让步了!不然你问问曜湘,看他想和凝茗结婚吗?放屁!想买掉我八成股份,也不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

“哼,你到外面去问问有没有人似我们蔺家一样收购你们牟星的股份?你这智障曜湘,谁又看得上了?我们家凝茗虽然是beta,还不是人中龙凤,拔尖尖的??”

“曜湘!你这智障快说话!都被人当智障了!”

操,爹,我没你这样的爹。

19

蔺凝茗当时就站在蔺姨身后,皱着眉头拉住了蔺姨,我知道他不高兴了。

受尽商业联姻折磨的他,又怎会接受自己成为商业联姻的棋子?他该多难受呢?

我记得当时自己是这样说的,“蔺姨,别担心,我不会娶茗茗的,我不支持商业联姻,没有两情相悦的婚姻对我们都不公平。但也希望蔺姨体谅,我们不可能出售八成股份。”

蔺凝茗松开了蔺姨,手垂在大腿旁,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他眼角有些红。

害羞了?

蔺氏最后收购了三成股份,因应股权改动,总裁办公室需要多设一间,我知道蔺家人不屑牟星这一点利益,定会将牟星交由蔺凝茗打理,所以跟从前大学住宿一样,我满腔愉悦地为蔺凝茗打点一切,但蔺凝茗来了牟星以后,除却公务、不得不出席的会议,我与蔺凝茗完全碰不到面,反而是柏卿来公司的日子,蔺凝茗留在茶水间的时间才会拉长。

从小到大,我有事就会拉着蔺凝茗细说细诉一番,我从未想过那样静静地待在自己身边的人会有一天不再专注于聆听我,然后将所有心意都放在他人身上。

再然后,连“茗茗”都不能叫了。

他不许我叫。

“你该感激我将你变成一条内裤,你是蔺凝茗守住贞节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咬着牙,“内裤天天都要更换,我又不能天天守着他!”

“这也没办法,我总不能让你开挂吧,阎王对你已仁至义尽了。”

开挂都知道??你在地府是有px5吗?

20

蔺凝茗再回来时居然再洗了一次澡,又换上了海豚内裤,他好像在外面见了什么肮脏的人,非要把自己的手擦得通红,留了一抹冶艳的红痕。

我幻想着他在淋浴时闭起双眼,让热水烫过他身上每一处柔美的肌肤,翘起的臀肉弹手得水打在上面就成了仙女散花,他的鸟是什么色的呢?是不是跟我一样是暗红的?嗯??应该是吧?但应该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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