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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却滚落不出,凯奇冷眼看着他的反抗,摩挲过脆弱的脖颈又忽然嘲讽道:“现在想起要守身如玉是不是晚了点?”

所以事实证明浮生说的话不无道理,谁都看得出来,没可能玄衣看不出来。砚碎的眼珠蒙上了一层单薄的水雾,每一下呼吸都带着剧烈的痛与寒直达肠胃,而快感引来的灼热堆积在小腹,同那股冷撞出了难以言喻的恶心。

凯奇比那些个人更简单直白,他操得大捭大阖不留余地,砚碎几次挣扎都被剧烈弥漫的快慰软了膝盖,瘫倒在地一下一下地抽搐,他也尝试过遏制自己的眼泪往外淌,可绝望就像是一只插进了胃的手,搅弄得五感一道儿爆发不适。

那根针扎在马眼里耀武扬威,随着凯奇的动作一摇一晃地刺激着砚碎逐渐脆弱的防线。他的意识在不断的消散又不断地被挑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倾覆,被桎梏的手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像是一团扔人作贱的抹布,在日复一日的使用中趋近报废。

欲望窒息了口鼻,疼痛又折磨着欲望的本源,那根针几乎就扎穿了砚碎的身体,将他囚禁在情欲的深海。砚碎彻底看不清了这个世界,他对自己说算了吧,或许死了也不错,死了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矛盾了。

他睡在了一片冰凉的忘川。

砚碎也不知道那种被捏着咽喉遏制的感觉是何时烟消云散的,等他醒转的时候,自己正靠在什么人的怀里被擦拭着面颊。混沌的思绪聚拢不到一块儿,模糊的视线也扫不见什么东西,这个怀抱太过温和,让他怀疑是什么不可言说的梦境。

对躯体的控制一点点回到了他自己手中,砚碎偏过头去看着不远处争执的两伙人,小千秋坚持要将他接回浩气,而浮生嘲讽他秦淮主将不可能抛下自己弟兄独自逃跑,有声音从他头顶响起,藏着些淡淡的锋芒:“你不是说要我们拿扶风郡换么?”

争执声停了下来,如鹿鹿愕然望着出声的玄衣,而人间情的眼底里划过一丝得逞的快意:“是的,他丢的点自然也要他去承受后果。”

“周二你们自己拿大旗。”玄衣抱着砚碎从地上站了起来,率先朝门外走去,“砚碎是被我掳走的,他被凯奇打断了腿逃不掉。你人间情敢动一个秦淮的人,那就祈祷你的人睡觉不闭眼吧。”

他的眸光冷得渗人,人间情识趣地没有在这会儿嘴硬,浩气三人走出营帐时,漫天遍野是垂落的星光。寒溟坐在那儿同叶扶风不知聊的什么,大唐主将笑得牙不见眼,被骂骂咧咧的小千秋逮着指责出工不出力,凯奇出言招呼一醉整军开拔,而板刷看了眼玄衣问情况如何。

砚碎听到玄衣说了两句他听不懂的暗语,随后板刷也不再多问,慢腾腾地爬到马背上往自家营地的方向晃荡去了。浩气盟旁的人似乎是听懂了又似乎是没听懂,放扶风郡这么大的事儿是一点儿激不起波澜,寒溟把自己的指挥车推给玄衣安置砚碎,揪着大唐主将的马须须颐指气使地要求他载自己回去,不然下周二就去下路苦寒之地坐大牢。

叶扶风崩溃地质问他分兵不是板刷在调怎么还有这等威胁,寒溟自顾自去拽人家缰绳还不忘嘲讽一句“你要不要看看板刷听不听我的”给他噎得跳脚。砚碎出神地看着这一切,而玄衣不满地掂了掂他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我……”砚碎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我腿被凯奇打断了?”

我总不能是刚才抱的时候少抱了一个脑子吧?玄衣叹了口气道:“没有,但是你在发热,脸缩进去点别往外面吃风了,烧傻了我就把你秦淮的人全部做成包子。”

谢渊你能不能管管,怎么你们浩气盟的指挥是一点儿人事也不干啊?砚碎边气边把脸埋了回去,玄衣扒拉了下给他掖紧了披风便问道:“生气了?生气了也好,让你少跟恶人统战那群傻逼玩你还不听,现在……”

“我气的是你。”砚碎贴在他胸膛那儿闷闷地哼了一声,“你为什么要让别人操我?”

……你这脑子果然被烧傻了吧?这他妈如鹿鹿人间情浮生做局故意做局要折磨你,你不记恨他们你记恨我?!玄衣恨不得给人重新扔回去,但是这人身上灼热的温度到底还是让他泄了气:“那你自己说,我问你玄夫人要不要做的时候你怎么回答的?”

“但是秦淮主将夫人确实更好听啊?”砚碎倔强地狡辩着,一旁载着寒溟还要被嫌这嫌那的叶扶风痛苦不堪地打了个岔:“有没有可能你们各管各的,床上再各叫各的,也是一种情趣呢?”

“你懂个屁的情趣!”玄衣一个机关砸到了这厮的头上,而砚碎靠在指挥车上涨红了脸,他最大的毛病就是耳根子有点软,虽然不会被带跑思路,但确实讲不过主场作战的这帮浩气。指挥车晃晃悠悠地驶离恶人谷,在昆仑的冰原上跑出了淩淩的动静,砚碎望着车帘外不断倒退的夜色,突然喃喃道:“我还是要回去的。”

玄衣头也没回地“嗯”了一声:“我知道,反攻浩气盟嘛,缺了我们三哥不行的。”

“你他吗的认真一点啊!”砚碎忿忿地骂了一句,而玄衣正襟危坐道:“那我重新说——我还要打你据点的。”

不行了老谢,你们浩气盟的玄大指挥为什么这么油盐不进啊???秦淮主将要不是这会儿抬不起腿指定要给他踹下去抢了浩气指挥车就跑,玄衣被他溢于言表的气愤逗得格外开怀,又赶在砚碎不顾身体爬起来咬他之前收敛了笑意:“那么砚碎,你现在想明白了吗?”

砚碎知道他指的什么,恶人谷这一遭几乎摧毁了所有的妄念,从人间情如鹿鹿浮生联手以他为饵做的套,到秦淮与他经受的动荡折磨,无一不在冲击他坚持了许久的信仰,但就像他挨完这一轮依然恨不起来玄衣那样,他始终放不下这个恶人谷。

“再等等吧,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玄衣替他又掖了一回披风,“我愿意。”

一个没说等什么,一个也没说愿意什么,砚碎拉住了玄衣伸过来的手,安然陷入了今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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