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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还没玩够呢?”

孟决低下头,笑了一声说,“他挺好玩的。”

这一下给章北迦好奇住了,他呦了一声,罕见的看着孟决说,“什么程度给你迷糊成这样啊?给我也玩玩呗?”

孟决眯起眼睛说,“他又不是我的东西,你得问问人家乐不乐意跟你玩。”

章北迦嘁了一声说,“那还用问,他肯定不乐意。”

注意到章北迦语气里的抱怨成分,孟决眉毛一扬,好奇地看着他。

章北迦耷拉下眼睛,告状似的说,“还记得我最开始帮你留意他,然后撺掇你俩见面不,最开始你不是对他好像没啥兴趣吗,也没留个电话,结果他就可劲给我打电话,哎呦,那几天能把我烦死,公司里的人以为我后院起火了呢,开个会都不消停。”

“后来没辙,我图个清净,把你电话给他了,结果那家伙还套我话呢,以为我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才这么护着,哈,我?真给老子整乐了。”

孟决哈哈大笑,章北迦叹了口气,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悠悠地开口,“他应该是真喜欢你。”

说完,他顿了顿,语气里有几分忧愁,“你是养情人,我是纯约炮。”

卡座里烟雾缭绕,不知道章北迦什么时候拆开了他的万宝路,正含在嘴里咬爆珠,咯噔一声。

昏暗的对面,他听见孟决说,“一样。”

章北迦问他,“你就没想过换换位置啥的,让你的小舞男偶尔上你一回,也挺有情趣的吧?”

孟决说,“叫他祝景言。”

章北迦说,好吧,小祝景言。

孟决掸了掸烟灰,说,“没想过。”

章北迦问,“从没想过?”

“从没想过。”

章北迦皱起眉嚷嚷道,“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保守啊?又不是说给男人操一下就不是男人了,要学会享受行不行?”

孟决想了想说,“还是看人吧。”

章北迦眼睛一亮,说,我早他妈就看出来你有这方向的潜质。

然后屁股一抬坐到了孟决身边,期待地看着他,“快告儿我是谁。”

孟决低头喝干了酒杯里的威士忌,然后停顿了一瞬,扭头看向章北迦,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莫名地对视了起来,直到章北迦眼里的期待一点点消退,取而代之变成了不敢置信的惊恐。

他说,“我靠。”

孟决还是那么看着他。

章北迦又说了一句,“我靠?!”

不知是喝上头了还是吓得,章北迦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白了。

孟决咳了一声,故作含蓄地说,“没错,你操我的话我还能接受。”

章北迦掐住孟决的脖子,捂着他的嘴大叫,“孟决!老子他妈的跟你拼了!”

孟决笑得肩膀颤抖,章北迦窘得脸红脖子粗,他是个纯0,这事儿俩人都心知肚明。

犯完贱,闹腾完了,章北迦有点累了,他斜躺在沙发里,歪头枕在孟决肩膀上。

孟决低头打量章北迦的时候愣了一下,一向喜欢寸头的这位把头发留到了耳朵后面,单侧的耳钉还是他最喜欢的黑骷髅架子,那多余的头发挡在眼前扫一扫,顿时就不阳光了,甚至看着有点忧郁,孟决低声说,“你这是个什么造型。”

章北迦叹了一口气,把额前的头发撩起来,抹了把脸说,“最近忙疯了,哪儿还有时间惦记我那几撮毛。”

孟决说,“听说腾新地产要开分公司了?”

章北迦说,“对,杭州,上海。你真不打算入股啊?这年头地产可比你那风投赚钱多了。”

孟决说,“不入,你赚的不就是我的。”

章北迦骂,“你丫操性!”

他骂的太激动,身子弹起来半截,最后又软绵绵地重新落回孟决身上。

安静了半晌,他说,“我妈又跟那男的离婚了。”

那男的指的是章北迦他爸,现在是个地产头商,以前是个北京道上混的,在九十年代还没开始涉黑严打的时候,京城里一半的娱乐城都是他们家的。

他老婆娶了三个,大老婆跟人跑了,二老婆不想过了,三老婆是他妈,正在跟他爸闹北迦叹了一口气,“我妈这回的说法是章侃宗对婚姻不忠诚。唉,不是,孟决你说,哪有婚姻是密不透风的啊?章侃宗在外面有人,这谁不知道啊,我那俩姐姐,还有她们的妈,都一个个人精似的,都不管这事儿,只管从章侃宗那拿钱,就我妈特爱作,多大年纪了还跟个小姑娘似的,钱都满足不了她呗,非得来点感情,章侃宗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又爱玩又舍不得我妈,每回冷战完都使各种手段去哄,完了俩人再和好如初,我在中间跟个傻逼似的。”

孟决笑了,说这不就是当代的四擒三纵么?!你爸叱咤黑道那么久,也乐意去当个爱情的孟获。

章北迦挠了挠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看我爸是诸葛亮。”

孟决不甚关心地轻哼了一声,伸出手在章北迦发烫的脸上拍了拍。

“那你现在什么感受?”

章北迦呼出一口浊气,思考了一会儿说,“没啥感受了。”

抬头看孟决一脸不信的表情,章北迦暧了一声说,“要说也只是有点烦。”

孟决记得那俩人北迦在宿舍可是嚎的死去活来的,说要带着他妈远走高飞,要离开北京,要去一个章侃宗的皮带抽不到他的地方。

他泪眼汪汪的和孟决握手言别,说他已经买好了两张去香港的机票,他说他要像周星驰一样去混剧组,直到拍上吴宇森的动作片,出息了就给孟决寄来他的蓝光碟片,天底下只此一份。

然后没过几天他穿着拖鞋怅然若失地蹲在阳台上,一脸刺啦的胡茬,手里夹着一根潮湿弯曲的烟,说他们复婚了,我还是得留在北京。

孟决安慰说,全当陪我。

章北迦说,好,全当陪你。

两人思绪游荡,过了一会,孟决说,“北迦,我只是觉得不安全。”

章北迦迷茫地看向他,“什么不安全?”

“被人操不安全。”

章北迦茫然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他想了两秒,最后无语地看着他,说,“带套啊。”

孟决笑了笑,说不是,“不是生理上的不安全。”

章北迦酒量不怎么好,脑袋这会儿已经有点晕乎乎了,听到孟决这么说他直接懵了两秒,谁知他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就眼睛一张一闭说,“那只是性,你想的太多了。”

要说最了解孟决的还是章北迦呢,每句话的言外之意都能被揣测个清楚明白,用章北迦的话来说就是孟决觉得被别人掌控没安全感,但这种话孟决说出来觉得害臊,于是他深沉地冲章北迦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章北迦说,“当然啦,你喜欢掌控别人,但这是星座的原因,狮子座都这德性,章侃宗,你。”

他懒洋洋地搂着孟决,眼神游离,“这么多年我早已经学会精神弑父了,你那点心思我还看不明白吗。”

章北迦发了会儿呆醒了醒酒,然后又重新上了战场,他坐回孟决对面,又开了一瓶人头马白兰地,“对了,你回家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还跟你弟干架吗?”他看着孟决,神色怪认真的。

孟决动作怔了怔,眼睛没看他,“没有,我们什么时候干过架?”

章北迦嘿了一声,哐的放下酒杯,抬手撸起他的衬衣袖子,又掰过他的胳膊,那人的肘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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