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暖风顺着T缝烘了进来
称呼,宝贝宝宝亲爱的,还有一声“我的小男朋友”。
“男朋友…”牧风眠轻声呢喃着,几乎没有任何意识地在舌尖上滚过了这几个字。
就这样停停走走,等到牧风眠找到自己宿舍时已经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他推开门,看到夏屿正趴在他的桌子上,睡得很香。
微微弓着的身子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着,他的下巴搁在交叠的胳膊上,侧颈露在书架的阴影里,看起来十分温顺。
——他还是挺好看的。牧风眠晕乎乎地冒出了一个念头,目光落在了他轻搭在桌面的指尖。
心跳在捕捉到这一幕时骤然快了起来,一股热气从胸膛里直直冲上了大脑。他想起那日站在房间中央的夏屿,黑色手套将他修长的指节完全包裹住,想他认真地将自己的手腕绑住,然后隔着一层手套慢慢抚摸着自己最隐秘的位置……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突然很想试一试夏屿手指原来的温度是怎样的。
这个想法换作平常一定会在露了头的那一刻就被他扼在脑海里,但今天他喝酒了。
牧风眠慢慢地向夏屿伸出手。
“——学长。”
牧风眠的手指顿在了半路,这一刻就连呼吸都忘了。夏屿睁开眼睛,在目光交接的一瞬间,他轻轻笑了出来,抬手握住了牧风眠的指尖。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刚醒未醒的慵然,仍然保持着侧趴的姿势,嘴边噙着笑意:“想摸就摸,手,还是脸?”
“或者…别的地方?”
指尖处像是燃起了一簇火花一样发烫,牧风眠有些迟钝地想,哦,原来他的温度是这样热的。
夏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牧风眠。
牧风眠的脸上带着喝醉了的人惯有的茫然,做什么都需要反应一会儿:“没有想摸…”
“没有?”夏屿坐直身子,托着腮看他,“那你盯着我这么久,在想什么呢。”
牧风眠眼睛缓慢地眨了一下,表情逐渐变得为难,似乎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他的皮肤白皙,在酒精的作用下染上一层淡淡的红色,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在想…”
牧风眠突然往前走了一大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近了许多。他的手还被夏屿握着,灼热的温度一点点顺着血液漫到了五脏六腑,蒙上的醉意让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混沌,牧风眠恍恍惚惚地感觉,好像心脏的位置就该在指尖。
他与夏屿的心跳叠在一起,一下接着一下。
“在想……你的手真好看。”
夏屿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这种安静每一秒都像是一种允诺,一种纵容,或者是一种引诱,等待着牧风眠一步步走入猎网之中。
“你……”含混不清的声音低了下来,呼吸交错的瞬间,牧风眠忽然蹲了下来,将夏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耳畔。再次扬起头时,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你的心跳跳得很快,我听到了。”
夏屿仍然保持着沉默,只是用指尖轻轻擦过牧风眠的耳朵。他能察觉到面前的人和之前的不同,也能看出来他眼眸里似乎藏着很多情绪。
“牧风眠。”夏屿突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牧风眠抬起头看着他。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夏屿的语气很轻,呼吸的间隙,牧风眠闻到了他身上的苦艾酒味道。
他的心跳已经乱了,酒精的加成下感觉自己像是被上了发条一样,吱呀吱呀一刻不歇地向前奔跑。
想要什么呢……答案已经就在舌尖,一晚上掺合在一起的情绪开始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怂恿着他不管不顾地把一切都讲出来。
那就讲出来吧。
牧风眠垂下了头,执着而固执地抱着夏屿的手贴在他的脸上,似乎他一松手,面前这个可以听他讲话、可以帮他把所有的情绪安抚住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的眼底下聚了一层淡淡的水汽:“我……我犯了错,你可以惩罚我吗?”
像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坚定,牧风眠掐了一下夏屿的手心,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我会听话的。”
夏屿表情没有什么变化,问道:“什么错?”
“我……伤害了一个人,觉得……很对不起他。”
“他是谁?”
牧风眠怔了一会儿,小声喃喃:“我的小男朋友。”
然而夏屿盯着他看了很久,语气突然变得很淡:“哦。不可以。”
牧风眠没有察觉到夏屿的情绪变化,只是单纯地听到自己被拒绝的这个坏消息。他一下子失落了很多,紧握着夏屿的手也松开了:“为什么!”
牧风眠说着就要站起来,可是因为蹲的时间太久,他在直起身子的瞬间眼前忽然一黑,勉强扶了一下柜边才堪堪站住。可即使面前的场景都有点儿模糊,摇摇晃晃的牧风眠仍然很坚持地要提出自己的微弱抗议:“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的语气里有一点儿委屈,“明明上次可以可以的。”
喝醉了的人最喜欢翻来覆去地把一句话重复很多遍,智商基本回归了个位数。夏屿跟着起了身,上手扶了把站在平地上都有些摇摇欲坠的牧风眠,暂且结束了这个话题:“你坐在这里,我去给你倒点水。”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被这个小醉鬼不管不顾地扯住了领口。
牧风眠十份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似乎在这一刻这个答案对他来说远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他仅存的清醒意识告诉自己,如果这次的请求第二次被夏屿驳回,那么今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成年alpha的力气不容小觑,灯光从身后落在了紧攥着衣领的手背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在这一瞬间又近了许多,近到夏屿可以感受到牧风眠藏着酒意的温热吐息。
他的眼睛很圆,深褐色的瞳孔像是两颗宝石一样亮晶晶的,很干净,眼底积聚着一层混杂了不解的委屈,直直地看向自己——夏屿有一瞬间的恍神,觉得在他看向牧风眠的时候,整个世界忽然安静了许多。
不过也仅仅是几秒的瞬间,他很快换了个姿势,居高临下地将坐在椅子上牧风眠圈在自己胳膊间:“学长,你把我当作什么?”
“你伤害了别人,来我这里讨什么惩罚。”他笑了笑,拇指与食指捏住了牧风眠的脸颊,轻轻往外扯了一下,“找你那个小男朋友去,不是更有诚意吗?”
牧风眠呆呆地愣了会儿神,才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失落地垂下了手:“哦…”
“男朋友”三个字就好像一个开关,只要拨动一下,就能把牧风眠的状态切换成乖乖小朋友。就像现在这样,垂着脑袋呆坐在那里,有点无措地拽着自己卫衣上的抽绳。
夏屿终于拿回了衣服的控制权,他斜靠在桌边,看着牧风眠把自己衣服上的绳子打了一串蝴蝶结。
今年冬天降温早,牧风眠套了一件深蓝色的卫衣,衬得他的皮肤更白,酒后的红晕也更加明显,像一个洒了点草莓粉的香草冰淇淋。
还是个有点难过的冰淇淋。
于是夏屿深叹了口气,哄孩子一样地问他:“告诉我,怎么惹他不开心了?”
牧风眠很轻地吸了吸鼻子,声音有点发闷:“我把他弄丢了。”
夏屿顿了一下,“那怎么不去找?”
“找不到…”
房间安静了下来,片刻后,牧风眠才垂下眼睛又重复一遍,“就算是加鲁鲁兽,也永远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