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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这次不会捆你

 

又不说话。”

“……没有。”即使已经脱离了环境,可牧风眠还是下意识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我想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夏屿有些意外:“为什么这么说。”

“我有点不记得了。”牧风眠没有说谎,他的脑袋里一片混乱,根本想不起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这样想。

雨滴打在车顶上的声音清晰可闻,牧风眠抬起目光,不自觉地跟着红灯倒计时一起数着。

“没关系,第一次这样很正常。我之前有碰到过第一次来的小朋友躲到了卫生间里,哭着喊着让我答应不打他才出来。”指示灯终于变绿,夏屿打了半圈方向盘,说,“我们今天也只是来熟悉一下地方,你不要有任何压力。”

“……嗯。”牧风眠短促地发出一个音节。

拐过一个弯后,夏屿突然问道:“你们那儿的人都这样吗。”

很明显牧风眠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什么?”

夏屿笑了一下:“姓夏,还是一只海豚。学长,你真的不觉得很眼熟吗?”

终于跟上趟的脑子飞奔而来,牧风眠忽地坐直了身体,两只手紧紧握住了安全带。他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不确定地问道:“夏屹院长,他是你的……?”

“他是我哥。”夏屿顿了顿,语气有些无奈,“你不觉得我们名字都很像吗?”

作为ia附属医院的院长,牧风眠从小到大无论是体检还是生病就医都是在这位夏院长的悉心安排下进行的。夏院长人很好,因为心疼这群小朋友没有亲人,常常自己出钱给他们买糖吃。

牧风眠努力在脑子里搜寻有关于自己童年在医院见到夏院长的记忆,可怎么也找不到任何和夏屿重合的联系。

“我们不是亲兄弟。”夏屿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他的疑惑,“事实上也可能是。我们海豚就是这样的,大家诞生于混乱之中,谁都可以是谁的爹。”

“夏院长人很好。”牧风眠干巴巴地说。

“意思是我不好?”夏屿挑眉又看了他一眼。

“……”牧风眠再次行使了自己的沉默权,“看路。”

“那也是你们觉得。”夏屿摇头叹息,“他这个人脾气才不好呢,三天两头就要抽我。我被他管得实在受不了,十几岁就搬出去自己住了。”

那也是你自己作的吧。牧风眠心说。

“我小时候很喜欢弹吉他,但是弹又不好好弹,非要大半夜弹,弹了没几次就被人举报了……我哥那时下了夜班,气势汹汹地就要把我丢马桶里冲走,啧,太吓人了。”

……活该。牧风眠心又说。

车停在了校门口,夏屿从侧边找出一把蓝色的伞,递给牧风眠:“路上小心。”

“你不回去吗?”

“嗯。有一点事情。”夏屿支着下巴,看他把安全带解开,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

牧风眠拉车门的动作停住,回头。

“你刚说的那个问题,不需要想那么多。”夏屿说,“我在过程中的情绪不会和现实中扯上任何关系,无论之前还是之后,所以不用担心我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因此而对你有什么不满——这只是一场游戏。”

“好的。”牧风眠说。

“但是有一种情绪,我希望你可以永久让它持续下去,无论是不是在那个房间。”夏屿看着他的眼睛,征询他的意见,“可以吗?”

“什么?”

“相信我。”

又是这三个字。牧风眠捧着那把伞,很轻地点了点头:“……好的。”

好像自从酒店里出来这只小狗就一直呆呆的,夏屿忍不住弯起嘴角,挥了挥手:“再见——记得打伞,慢点走。”

车门被砰一下关上,牧风眠撑起伞,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好像应该对夏屿说一声“谢谢”,或者“路上小心”。

直到周一傍晚,牧风眠才再次遇到了夏屿。

南城一到夏秋交际时总是阴雨绵绵,连着下了两天的雨,今天的天气依然灰蒙蒙的。

牧风眠从咖啡店出来的时候,夏屿正沿着路往宿舍的方向走,他戴着口罩,微微垂下眼睛,似乎并没有发现牧风眠。牧风眠倒是已经习惯了这个人总是神出鬼没的行踪,也没有追上去,落了两步在夏屿身后跟着。

阴天时的夕阳也无精打采,抽丝剥茧一般将天光慢慢收回。下午只有一节课,牧风眠背着一个装着课本笔记的斜挎包,正随着他走动的频率抬起再落下。

牧风眠看着自己的影子,试图保持每次挎包抬起的频率都保持一致高度,或许是他过于专注地进行着这项活动,直到两道影子快要融为一体时,才发现一直走在前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

“干嘛呢。”夏屿张开五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和自己的影子一起玩这件事说出去挺幼稚的,牧风眠选择回避这个问题,指了指夏屿手里拎着的东西:“你去医院了?”

袋子上写着南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字样,似乎没有想到牧风眠会注意到这个,夏屿低下头看了一眼,回道:“嗯,有点感冒。”

两个人一起并肩往前走,夏屿把袋子换到外侧,有意无意地垂在自己的身侧,手腕微向后扣,是一个躲避的动作。

“噢。”即使察觉到不对,牧风眠也没有对他的话提出质疑,“那多喝热水。”

一时间竟陷入了少见的沉默,只有挎包啪嗒啪嗒打在身上的声音。牧风眠伸手按住不听话的包,没话找话道:“最近还挺冷的。”

夏屿只穿了一件浅白色的短袖,牧风眠往他身上瞟了一眼,外露的胳膊上隐隐约约有几块青紫——他在大脑里查找了一下前天夏屿的相关回忆,确定这几块淤青在当时是没有的。

“是的,再过几天就要白露。”夏屿像是真的生了病,尾音听起来都有些虚哑,“夏天过去了。”

话题再次戛然而止,这次牧风眠没有再做那个拯救的人。好在距离目的地也没有几步路,走到宿舍楼下时,牧风眠看到有一个人向着他们挥舞胳膊。

既然他不认识,那这个人只可能是来找夏屿的。

牧风眠走上了楼梯,却没有着急回到宿舍,而是停在两层楼之间的平台,搭着窗户往下看了一眼。

楼下两个人的交流看起来很放松,夏屿手里拎着的袋子从身侧挪到身前,完全没有遮掩的意图。

即使被口罩遮住了下半部分,牧风眠也不得不承认,夏屿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高挺的鼻梁,微微挑起的眉眼……黑色的口罩绳从他的侧脸勒至耳后,夏屿的皮肤很白,耳朵也是,在细细的两条黑绳的映衬下更加白皙。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原本背对着的夏屿忽然转过身子。

牧风眠倏然收回手,干脆利落地转身上楼,甚至一步迈上了三个台阶。

直到站到宿舍门口,他才觉得自己简直莫名其妙。

周一作为一个星期的开始,大家对它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才开学几个星期,就已经进入到新学期的倦怠期。牧风眠今天久违地不太想做和学习有关的任何事情,刚想找个什么电影看,屏幕上跳出了一个消息。

g大虽然考核严格,但作为一所综合类高校,还是蛮注重学生的课余生活的。这次学校别出心裁,打算过段时间办音乐节,学院老师通知各班班委积极发动同学报名,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随时提出。

一个班硬性任务得报俩节目,牧风眠转了一下笔,想着自己那帮五音不太全的同学,考虑让大家一起唱相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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