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日出日落(h)
学生上大学后搬到老师家里住。老师怕学生的母亲察觉出不对劲儿,结果学生说在家会碰见母亲跟叔叔卿卿我我,自己的男朋友却在一千公里外抱不得亲不得,还不如眼不见为净。母亲只要求有空回家吃顿饭。因此,老师房间里多了很多学生的东西,有水杯,课本,充电器,两个替换用的背包,还有吃到一半的零食。衣服更不用说了,占了老师半个衣柜。
老师洗完澡回来为了冷静一下,分散精神端详起逐渐变得不像原样的房间。
“你穿这个。”学生手里拿着一套老师以前在学校上班穿的正装。
坐在床上的老师认命了,冷静是没办法冷静的。
房门已经锁上,老师在房里换衣服。他背对着学生脱掉睡衣,套上衬衫。房里开了暖气,他本身也燥热,理应要出一层汗的,可是背后的视线令他打了个冷颤。这冷颤起了个头便无法停下来,他脱睡裤的手都是抖的,换上西裤后更是扣不上扣子,站在那里孤军奋战半天。
“我帮你?”背后一道声音直贴上耳廓。
一双手从后包围住老师,握上他无法自控的五指,教他如何捏住钮扣,将这小圆片稳妥地穿进洞里。那双手又带着他捏住细小的拉链扣,一寸一寸将拉链齿闭合,拉链扣若即若离地溜过被布料包裹住的皮肉。
老师的手冰得不得了,学生扶住老师的腰把人转过来。老师眼神没闪躲,倒是带着些惧意,把那股清冷压了下去。学生有些意料不及,但他根据上一次的经验没有放老师走。
──不对,既然是老师推他去小商店买小工具的,那老师的意思就很清楚明了。他也不需要有所顾忌而停下来。他只需要把老师的怯惧赶跑。
老师原本站在衣柜旁,学生拉着他到书桌前,让他背对书桌倚靠在被磨掉利角的边沿。窗外的天空从橘子汁变成橘子酱,色彩更加浓郁也更加香甜,还带着橘子皮的甘味,仿佛伸手出窗外就能掬酱而食。老师两手往后撑在桌沿,趁学生放过他唇瓣的空隙抽空看了眼天空。
这果酱配烤过的麵包一定好吃。
老师斜向窗外的脸被光线勾勒出来的线条流畅又动人。学生心里不知道在跟什么较劲儿,扳过老师的脸说:“看什么呢,看我。”
刷啦,窗帘被拉上了,没人能窥探半点春色。
随着老师刚被橘子酱染了色又褪色的眼珠子看过来,学生找不到那眼里的惧意了,反而是悄然的痴意盈满欲溢。他把老师托上桌面坐着,分开对方的腿挤进自己的腰身,细细搜刮对方暗藏的情绪。
“你是不是没主动亲过我?”学生问。
第一次亲吻也好,往后的每一次亲吻也好,细想过来都是学生先挑起的,年轻者自然心理不平衡。被责问的人没有愧疚的意思,也没有要补偿的意思,坐在桌面上冷冷地看着学生。
“你阅读理解不及格吗?”学生鼓着脸瞪视老师,像隻往嘴里塞满饲料却不知道怎么吃下去的鸡崽。
然而老师目不转睛,湿润的眼眸沥过冷泉,就连呼出来的气息在热度散去后都带着寒涩的潮意。学生失神了,冰雕可比老师多几分温度,那老师眼里勾人的涌动又是怎么做到的?冰捂着会化,学生倒要试试把人捂软。
他用自己的嘴巴捂住老师的嘴巴,特别缠人又不留缝隙,那里面有一处唯他可肆意闯荡的秘境。忽然,他感觉到自己撑在桌面上的手被勾住,退开一看,是老师的尾指悄悄缠住他的拇指。
“就只有我想要你吗?”学生故意说气话。
沉默了半天的老师微微眯起眼睛,正以为他要张嘴说话却只见他用眼神控诉:是你阅读理解不及格。
学生又打起了作弄老师的主意,从退开的点一厘一厘缩减距离,皮肤伸出了触手,一旦感应到对方的磁场便撤退。学生退得快,老师反应不及还保持着张嘴闭眼的状态,等意识到被逗弄了才缓缓闭起嘴巴,张开晕着潋滟的眼睛。这样的媚态仿佛是用轻薄的窗纱遮掩住的良景,只有在风吹起纱帘时才能捕捉不及地窥探一瞬。
操。
学生暗自骂了句脏话,明明是他要撩拨人怎么反被撩拨了?他不服气,用同样的招数折磨人,一次又一次。可不管学生下多少次圈套老师都不会恼,一直守在原地等着,在学生凑得足够近时迎接对方,像一条恆等式,任学生怎么算计和计算都不会出错,也不会扑空。
学生蓦然明白过来老师的控诉。说不出哪里难受,也说不上是难受,可他就是想哭鼻子。他搂抱住老师把脸埋在对方肩窝。
“怎么了?”老师被学生的反应吓着,忙抱住怀里的人哄道:“我亲你我亲你,别难过。”
学生闻言鼻子更酸了,撅起嘴从老师的颈侧一路往上亲,捧着老师的后脑杓把对方的唇瓣压得变形。两人分开时发出响亮的声响。
“以后只能我亲你,你等着。”学生恶劣道。“想要我亲你就死死地盯着我,明白吗?”
老师缺氧过后有些恍神,话听懂了,弯起眼睛死死盯着学生。
接个吻而已天就快黑了。蓝天和霞光混合出一种描述不了的颜色,让人觉得这一刻死了也无憾。
刚刚被人手把手教导穿好的西裤,此时敞开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区域,腰口垂下的深灰色布料像刚绽放外翻的花瓣。
“老师。”
学生喊得老师一个激灵。打从被困在房间里起,学生就没喊过一声“老师”。他觉得新奇,凑到老师耳边又喊了一声,感受到对方缩起肩膀的动作,就像鸡崽拔了自己一根绒毛往老师耳朵里搔痒。
桌上放着几本学生大学用的书。他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从脚踝以上的裤脚,和上衣肩线窄得难受的情况来看,他明显长高也长大了,只是脸还没完全长开,开口就是讨教:“老师,有一道题我不知道怎么做。”
学生伸手进放在书桌旁的背包里,弄得沙沙响,然后掏出一个长条型的纸质测量尺,店员贴心赠送的实用性礼物。早不教书的人现在只有一个学生,不教不行。
老师接过测量尺,把稍微有些硬度的纸面弯成一个圈,将尺的顶端穿进底部的一条窄缝里,做成一个宽松的手环形状。“你把这个测量尺套上去,拉紧就能知道半径了。”
学生这时没有半分演技,疑惑地“啊”了一声:“这测出来不应该是圆周吗?”
“尺子上已经帮你换算好了,量出来的是半径。盒子上标的尺寸也是半径。”
学生恍然大悟,却不见他接过测量尺反而把手背到身后,显然要老师代劳。老师的手已经没有一开始时那么冰凉,不过还是相对偏低温。学生一边咬着牙一边看老师认真地替他测量尺寸。刚刚接吻时老师的眼镜被取下来放在桌面上,现在架到鼻梁上去看尺子的量度。
学生不耻下问:“要是等会儿再长大怎么办?”
老师的手一顿,往地上的背包瞟了一眼:“反正有那么多盒不同尺寸的,换一个就好了。”
“那你帮我戴吧。”学生说完摘下老师的眼镜,一边往对方唇上盖章,一边托住对方的臀部把人往自己怀里塞。
当被甩到床上,老师脑子昏昏沉沉的,看见学生穿着校服一瞬间回到两年前。那个会高兴地向他展示考了高分的试卷的小孩,那个知道错了会来领罚的小孩,那个一屈委一难过就掉眼泪的小孩,和现在正讨好他带着他情动的小孩是同一个人。
“小孩。”老师嗫嚅了一声。
学生用拇指尖刮了一下老师薄嫩酡藕的皮肉,把躺在床上的人给刮得弓起腰蜷缩成一团。他原本好整以暇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