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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恆忽然觉得双手手心奇痒无比,十分想握成拳头敲上云生的脑袋。神态认真起来:“此话莫要胡说,我与陛下并无丝毫暧昧。”想来这小老鼠也隻敢在他面前胡说八道,倒也说明他们友好关系的恢復。瞧见他依旧一脸不信,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无心帝位,太累了。”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够用外,还会被百官以各种理由烦得要死,还不如摄政王这个位置舒适。
这个说法勉强有些可信度,只是权势面前竟会有人抵挡得住诱惑实在是太难了,若真是如此,不敬佩不行。云生若有所思的瞄着刘恆,这么有超前思想的古人,好神奇。
刘恆若无其事的补充:“本王尚未娶妻纳妾玩乐人生,实在不想被铺天盖地的国事拖累至死。”
陛下没有亲政的那几年,他累得象狗啊,简直不忍回忆。天天忙国事到深夜还要教导皇帝不算,满朝文武竟然一大半是拖后腿的,没事干就跑去打扰他,以各种方式表达他才是他们心目中最合适的皇帝……真是烦死了,他隻想恢復年少时期的天塌了有高个子的人顶的悠闲,一点也不愿意成为顶天的那个啊!所以皇帝一满16立刻让权申请隻领闲职,绝不再搀和更多,让皇帝一个人头疼怎么扛天去吧,反正陛下年轻精力旺盛,他已经是老头子,最需要的是颐养天年。
可惜云生一点儿也不理解他的苦衷,也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满脑子还转在花边新闻上,“恩恩,莫非陛下长得并不合叔叔心意?”多可惜的禁忌之恋,压倒皇帝,历史上能有几人可以达到这样的成就!
刘恆眯了眯眼,弯着唇角倒是仔细的上下瞧了盛装的云生一番:“倒是不若小侄这般国色天香。”
云生仍不知死活撩拨虎须,眨巴着满是鼓励的凤眼,“叔叔莫要错失良机啊!”快点将禁忌的爱情进行到底吧!
刘恆笑,笑得无比和善,别人暗示他夺皇位,这小老鼠明劝他压倒自己的亲侄子?突然的,整个人如同矫健的雄狮猛的将云生扑倒在榻上,惊起佩环珩铛清鸣,魁伟的身躯整个的压製住云生,“什么良机?”
云生有点吓傻,“啊……”这是什么神发展?
刘恆垂眼瞧着云生,小老鼠今日装束华美颜色艳丽,衬得这张涨红的精致小脸更是娇嫩夺目,不知一路来被投得多少香帕花钗。懒洋洋的笑着,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故意曲着手指用手背蹭过吹弹可破的面颊嫩肌,“云小侄也是侄子,本王若不然先用云小侄练练手,恩?”最后一个音挑得又长又沉,挑逗意味十足。
云生急了,他无辜躺枪了吗?哇哇大叫起来,“啊啊,叔叔不是不好男风吗?”双手使劲推着刘恆的胸膛,可怎么可能撼动得了他如山一般伟岸的强壮躯干。
刘恆微微眯上眼,欣赏着小老鼠精美脸上的红晕,拇指在他柔嫩的面颊上打着转,好整以暇低问:“我,真不好男风?”
“不好不好不好!”云生被泰山压顶得毫无还手之力,隻得嘴上求饶,“叔叔这般雄伟,男子气概十足,怎么会好男风啊!”放开啊啊,脸被摸得好痒,痒得全身都刺刺扎扎的,难受又难忍。
刘恆还没满意,慢条斯理的摸上小老鼠如玉的耳垂,软软的嫩嫩的,引得他忍不住用三指捏住,反覆的搓揉起来,“我,真不好乱伦之事?”
“不好不好不好!”云生痒得直缩脖子,扭来扭去的躲不开逃不掉,酥痒麻刺的感觉惹得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耳垂有这么敏感,被痒得笑了出来,一笑就再无法停下来,“小侄错了,叔叔饶命啊,啊啊啊!”再多喊三声,真的痒得受不了了!
娇俏的小脸染着绯红,漂亮的琥珀眸子泛着潋滟的水光,刘恆抿着笑安静的瞧着云生的笑靥如花,忽然俯身凑到他耳边呵了口气:“可叔叔我忽然发现,男风其实也挺有趣的。”
一股热气直窜入耳蜗,如同一道调皮的电流丝丝扣扣的缠绕上整条脊椎,再闪电般炸到全身最末端的神经尾梢,云生脑子一懵倒吸了口气,无法控制的细细颤抖起来。
一时间,那双眼睛失了焦距,氤氲蒙胧,圆润饱满的唇珠微启露出粉嫩的舌尖儿,美得惊人。
刘恆直接眯上眼,稍微曲跪了条腿,避开下半身最直接的接触。
恍神过来的云生一把捂住通红的脸,啊啊的叫起来:“男风无趣,绝无半分阴阳交融之好,老子都是这么说的啊啊啊!”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好可怕,一瞬间连呼吸都哽住,只剩心臟狂乱跳动震撼,简直可以用心惊胆颤形容呀!
刘恆哈哈大笑,顺势坐起了身。
云生躺在那里捣着脸觉得没脸见人了。
刘恆偏还坏心眼的逗他:“还劝叔叔行男风乱伦之事?”
云生用力摇头,发冠都被摇掉滚至一边,散了满榻的墨发如同缠卷的乌云,团团绕绕。
刘恆还故意用那种若有所思的语气道:“若是某日我真对此事好奇,小侄可否与叔叔我先一同探讨几分?”
云生赶忙一骨碌的跪坐起来,拱手露着满是委屈的双眸:“小侄错了,叔叔莫要再取笑小侄。”他才不要为了皇室绯闻把自己赔上。
欣赏着那如云般舒卷盘旋的漆黑檀发,凌乱的衣裳,再至红润的小脸,水光流转的凤眸,半咬的樱唇,委屈可怜的神态,刘恆相当有长辈宽宏大量胸怀的一挥广袖,“原谅小侄了。”
云生咬着唇,又是恼又是哀怨的眯起眼瞪刘恆,最后却自己先忍不住嘀嘀咕咕笑了起来。
刘恆失笑,这小家伙。眼神瞥见滚落一侧的紫绶印囊。
云生顺着他眼光,伸手将那个深再色锦缎双鹤绣纹的鞶囊捡起来,将里面指甲盖大小的方寸黄金配印倒在手上看,上用汉隶阴刻刘恆二字,旁边还雕刻有松柏仙鹤图,精细得不可思议。
刘恆噙着笑:“投汝以印绶,报予以何?”相当没有成熟男人的胸襟和不要脸的索取回礼。
云生将金印小心放回印囊,顺着绶带有些为难,他又没有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下意识低下头,一个个拨弄着腰间带钩上挂着的佩环饰品,最后挑出一个温润莹透洁白无瑕凝脂般的玉坠,并没有成组,而是单一的一个,犹如幼童的拳头大小,圆滚滚水灵灵的极是油润好看,最妙的是雕功大气古朴,几笔勾勒出一团云,可爱得不行。下面坠着的络子显然是新打的,选的是玄色,花式也十分简单,仅仅是为了衬托玉坠而已。
云生握着那圆圆的玉好一阵子,还时不时偷瞄刘恆,不太情愿表露无疑,可刘恆撑着下颌含着笑,就是不说话,等着他把玉坠送到手上来。
如同鹅蛋般的玉坠在白嫩的手心滚来滚去,简直让人分不清是玉美还是手美。刘恆瞥了眼云生软嫩的玉手一眼便不再多看。
云生犹豫来犹豫去,才极不情愿道:“这个是小侄出生时父母所赠,一直佩带至今……”声音越来越小,语调越拖越长,凤眼直瞟刘恆,那期盼对方放弃的小眼神简直不要再传神。
“哦?”刘恆懒洋洋的也跟着把声线拖得长长长。
“小侄阿母前些日子抵达长安,才帮换的络子……”所以,咱们换一个吧!呜呜呜。
刘恆笑盈盈的,“令堂有心了。”
云生硬是被噎住,他阿母帮打的络子怎么被这么一说,像是为这位脸皮厚的摄政王大人准备的一样?
云生嘟嘟囔囔:“叔叔的金印再刻就有了,小侄的玉就这一块……”不舍得不想给能不能不给?
什么叫再刻一块?刘恆无语,直截了当的伸出手掌。
云生内心哽咽万般不舍的将伴随了一辈子的玉给递了过去,在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