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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这一方角落陷入静谧,无人再说话,只剩下彼此灼热而急促的喘息。

黎洛慢慢睁开眼,为段明炀这句话,心绪全乱了。

他并非毫无察觉,刚才的吻里,隐隐包含了某种情感。

某种他长久以来、渴望而不可求的情感。

可段明炀不明明白白地亲口说出来,他总怕自己又一次猜错。

而且即便段明炀说了,他能立刻就选择接受吗?

过去的恩怨还没有得到一个善果,段明炀尚未为自己的背叛而赎罪,他真的可以这样轻易地原谅吗?

段明炀害的不仅是他,还有仍在监狱里等待一个清白的他爸,他有什么资格自作主张替他爸原谅段明炀?替他爸将这件事一笔勾销?

决定权不该在他手上。

但此时此刻,黎洛注视着眼前这张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庞——

唇上余温未散,心底余热重燃。

他不得不承认,起码在欺骗感情这件事上,他几乎已经彻底原谅段明炀了。

哪怕这个人曾经那样冷眼看待他的满腔爱意,无情践踏过他的一颗真心。但只要如今,段明炀的心里有了他的一席之地,过去的,也不是非要计较至今。

“好像懂了。”

黎洛给自己留了一线余地,握住段明炀的手,指尖拨动了下那枚戒指,轻笑:“段总要是给我也戴上戒指,我可能立刻就懂了。”

段明炀回握住他的手,低头亲了下手背:“只要黎先生珍惜我这份心意,我自然会给你戴上。”

黎洛抬起一条腿,勾住段明炀的腰:

“我明天就要。”

段明炀握住自己的领结,松了松,扯开领带。

“那就要看黎先生的表现了。”

黎洛只觉身体一轻,就被段明炀托着腿抱了起来。

他一米八多的高个子,身材也绝不算瘦弱,被当个小孩儿似地轻轻鬆松托举起来,倒觉得有点儿新鲜,两条长腿立刻夹住段明炀的腰,脸贴在对方的颈窝里,用力一吸,嘬出了一个鲜明的红痕。

段明炀就该是属于他的。

他尚未来得及欣赏自己的作品,就听哗啦一声,段明炀横臂扫开所有檔和杂物,将他放倒在了书桌上。

纸张飘扬又落下,笔筒里的笔散落了一地,也不知有没有打翻墨水。黎洛仰面躺在红木桌上,仿佛成了一件献给主人的礼物,被迅速剥开层层外衣,露出光裸匀称的身体。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肌肉分布得恰到好处,不至于过度健壮,也不会绵软无力。乌黑的长髮在红木书桌上凌乱地散开,映衬着白皙颀长的身体,显得万分俊美艳丽,却不女气。任谁见了,都禁不住一阵心悸。

连段明炀都像是着了迷,紧盯着他,迟迟没有动作。

“段总是看我看呆了吗?”黎洛狭长的眼睛笑得弯起,琥珀瞳中闪动着明净的光。

“黎先生最好少说点话。”段明炀的身躯卡在他的双腿间,解开自己的皮带,“否则一会儿嗓子不够叫的。”

黎洛依旧笑着:“段总有那个本事吗?”

段明炀俯下身来,浅啄他的唇角:“我有没有,你不清楚吗?”

黎洛自然是清楚的,即便他只跟段明炀做过两次,而且两次都是不清醒的状态,记忆呈碎片化,可身体却清晰地记住了被侵略占有时的颤粟和沉沦,以至于此刻段明炀压下来,他都无法控制心里发虚,嗓子似乎已经哑了,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不记得了。”他口是心非道。捧住段明炀的脸,对准嘴唇用力亲了口,“再让我体验一次,或许就记起来了。”

段明炀的目光暗了下去,不再废话,手上使劲一抽,皮带应声落地。

宽敞安静的书房里,情与欲正在明晃晃的灯光下上演。

红木书桌原本光洁如新,一尘不染,却渐渐被各种印记玷污了。

喘出的热气在桌面上凝结出了雾状水汽,磨蹭着桌面的脚趾留下了圆润的印迹,手指进出间带出的透明黏腻水渍彙聚成了一小滩水痕。

黎洛的手勾着自己的膝弯,朝两侧分开,却还是忍不住偶尔难耐地併拢腿。

正在体内进出的手指粗长,插得又狠又快,本该是会痛的,可偏偏段明炀摸透了他的敏感位置,进入后用力朝那处按压,痛感由于快感迭起而大幅减轻,甚至不由自主地咬紧手指,不想让它离开。

扩张的过程短暂且迅速,段明炀似乎无意在前戏上花太多时间,抽出手指后就立刻将胯下昂扬的器物抵了上来,甚至连裤子都没有脱。

黎洛怔了怔,当即抬腿,脚撑在了段明炀的肩上,阻挡他进入。

“你就打算这样上我?”

“不然呢?”

“脱掉衣服。”

“为什么?”

“因为……”黎洛张了张嘴,却没能想出一条合理的理由。

好像确实没有脱衣服的必要,但曾经的段明炀,无论真不真心,起码会和他肌肤相贴,甚至吻遍他的全身,像在虔诚地顶礼膜拜。

现在这样,令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更廉价了。

也是,主动送上嘴的,往往都不会被珍惜。

“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他企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廉价,“你得听我的。”

段明炀眼里的嘲讽显而易见:“第一次?你把我们之间的前两次当作什么?又要说自己是不情愿的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前两次我都不清醒,这是我第一次清醒时跟你做。”黎洛的脚往下滑,撒娇似地在他的腹肌上轻蹭,“衣服脱了,戴个套,不然不让你上。”

段明炀往前一顶,前端稍稍撑开了入口:“前两次都没戴。”

“我不管,这次必须戴。”

他倒不是担心段明炀这些年床伴太多染上病,只是觉得,如果清醒时还放任对方彻底侵占自己的身体,那和公然臣服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只要戴上。”黎洛冲他眨了眨眼,“今晚用完一盒都行。”

段明炀沉默几秒,随即抬手俐落地脱了自己的衣服,拉开书桌下的抽屉,取出一盒崭新的套子,抽出一个,咬开包装,捋到根部,动作一气呵成。紧接着,二话不说地按住他的腿根,涨得发紫的勃硬性器直接插了进来。

黎洛猛地挺腰,闷哼一声,眉头紧皱,手指甲在光滑的桌面上乱抓,却抓不住任何东西,泛上一阵无力和酸涩。

连书房的抽屉里都备着套子……段明炀以前不知道在这处别墅里和多少人做过。

谁又曾像他一样,被按在书桌上承欢呢?会是那位未婚妻吗?

从身体到心意,他们之间毫无对等可言。

他最初和最后的心动都给了段明炀,从头到尾都只有过这么一个人,又爱又恨了五六年,往后可能还会再爱五六十年,可段明炀最近才开始对他上心。

这一份上心,又能持续多久呢?或许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在想谁?”段明炀似乎看出了他的走神,未等他适应,就开始蛮横地衝撞起来,一下将他撞回了现实。

“啊!操……你轻点……”

前两次受酒精和药物的影响,被异物入侵的酸胀感还没有那么鲜明,很快就会被压下去。可这次黎洛完全清醒,即使戴着套子,那粗硬的性器在他体内进进出出时的摩擦感也异常强烈,甚至能感受到上面虬枝盘曲的青筋。

所幸硕大的前端对他的兴奋点瞭若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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