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越接近副本尾声越有点卡文,希望能早点找回熟悉的丝滑的感觉。
感谢观看。
谎言
谨言眼前画面一分一分消散,方才泪流满面的脸,这时又成了那蒙着面的黑衣少女。她还是她们刚进去那时那张冷淡、面无表情的脸。
江如月:“你们会是,来帮助我们的人吗?”
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白子情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
黑衣少女一皱眉,拍了拍魔物的小腿,它一把将黑衣少女捞了起来,朝声音的反方向跑去,白子情实在有太多问题想问她,忙嘱咐谨言照顾好李愿,自己御剑追了上去。
那少女见她跟了上来,似乎有些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只是,白子情又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中力量散失之快,她几乎可以断定,自己的灵魂其实寄宿在白守溪的金丹之中,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她动用灵力时,都会感觉到浑身无力。想到这里,白子情没忍住在心中默道:我才是那个占据她的身体、占据她的一切,让她忍受身体被人控制的感觉的人。
白守溪真的是书中所说的,冷漠、残暴而无情的人吗?
冷漠之人,会劝戒她不要一错再错,损坏道心?
残暴之人、无情之人,会在自身难保之际,还想着保护素不相识之人?
她身上有太多白子情想不明白的地方,从她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始终有那么多的问题缠绕在她心间,令她夙夜难安,白子情甚至在想,难道系统所说的,白守溪因为刺杀胡雪衣未果,才被派到西域,也是假的么?
白守溪真的会刺杀胡雪衣吗?
谨言也是——
白守溪与谨言几乎没什么交集,为什么会对白守溪如此温柔?而且,谨言在保护那群商人时,一面操控白泠、一面还能护住身边那群人,未免也太强了一些,真的只是一名“书童”应该有的灵力吗?
她到底是谁?
白子情越发感觉自己控制不住脚下的剑,江如月很快注意到了她的乏力,挪了位置出来,示意白子情站到另一边来。可惜白子情看不见,竟然往下落去——千钧一发之际,她也被那魔物捞也似的握在手心,一路向远处跑。
约莫跑了有大半个时辰,魔物才慢慢停了下来。
白子情问道:“是谁在追你们?”
江如月还在观察后面还有没有人:“仙门中人。”
听她这样回答,白子情疑问更深了,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江如月一面指引魔物向某个方向走,一面观察白子情用黑纱遮住的眼睛,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求仙,是为了什么?”
白子情不知道。求仙本就不是她的想法,她也很想问问白守溪,为什么拜入师门,为什么求仙?难道是因为族人被杀害、只是想要復仇么?
江如月见她不答,也不追问,眼神避开了她的脸,道:“许多人求仙,其实都是为了求长生。凌云被楼兰禁术復活,融亲族骨肉,化自身血脉,将灵魂交给十八间地狱魔鬼,才换来□□长生。长生本就有悖伦理,他的意识,恐怕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轻轻抚摸着魔物的肩膀,魔物也没有在迷阵中那般疯狂、或是方才那嗜血的模样,在她面前很乖,只是相貌丑陋,如果有旁人看见,那必然是怎么样都得将江如月救离开魔物身边的。
她继续道:“所以,体道之人,为求长生,想要抓住凌云。他们曾经成功过,不过,多亏有凌云,我和他才能得救。”她的脸上突然多了些温柔,“只是人人都说他是妖怪、是魔物,我只知道他是凌云,我的凌云。”
白子情深吸一口气:“你在说谎。”
江如月方才正在抚摸凌云的手忽然停住。
“如果是为求长生,他们为什么不研究你?如果楼兰禁术,只是让楚云端失去自我意识,你又为什么要在沙漠中养出那巨眼怪物、到处抓人?”
最后,白子情忍了片刻,还是一字一句道:“你分明知道他不是你的凌云,为什么还要继续用生人血肉,豢养这个‘怪物’?”
“凌云不是怪物!!”江如月忽然很愤怒,魔物被她的情绪影响,仰天发出一声尖啸——它不会说话、没法用言语表达,只能用咆哮声诉说内心。
白子情感觉自己也被白守溪影响到了,不然为什么、明明到了这个时候,怪物的吼声都在她耳边了,为什么她不仅一点没有想到要捂住耳朵、内心还极其镇静呢?她不知哪里来的耐心,继续一字一句同江如月说:“他不是凌云。”
江如月的疯病又要犯了,她的瞳孔变得散乱,嘴唇颤抖着,喃喃念着:“他是凌云,他是凌云,他是凌云,他是凌云,他是凌云,他是凌云凌云不是怪物,凌云不是怪物,凌云不是怪物,凌云不是怪物,凌云不是怪物,凌云不是怪物,凌云不是怪物,凌云不是怪物”她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作怪,阵阵刺痛令她无法思考,只能冒着冷汗,抱着头,缩成一团——好像这个动作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一般,凌云能感受到她的疼痛,一边尖叫着,一边用手覆盖住她。
只是它不知道自己指甲太长,划伤了江如月,江如月也浑然不知——白子情这才知道她身上的血腥气都是哪里来的,也许不全然是别人的血,更多是她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