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
与之前那名道士一般的口气,真不知道这些道士都是哪来的,如此泛滥的“母爱”,见谁都是孩子,一口一个好孩子、坏孩子的。
那探头探脑的有些不好意思:“报告道长,我想解手”
道士温柔道:“不要走得太远,好孩子,风沙马上就要来了,外面太危险。”
那人忙应了,向外走去,绕到洞穴后头,正想解开裤子。
白守溪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举起手边要衝他肩膀处来一下,那人不知怎么感觉到的,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忙喊她:“仙君!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听了他的声音,白守溪才得知,这便是前头那名跟着她的男子。只能说找人这种事,果然还是看缘分,白守溪脚程比他快,没想到竟在他后面找到矿队。
那男子怕她给自己来一下,气都不敢喘道:“我知道这里很危险但是实在放心不下弟弟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只是我弟弟不知道为什么神色有异和他说话也不搭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隻好一路跟着了。”
他一口气说完,险些背过气去,奋力大喘着。
白守溪无奈,但是从他的话语中捉到了关键字眼:“神色有异?”
男子点了点头:“对!仙君你有所不知,他两眼放空,和他说什么,他都不搭理我!这一队里有许多人都这样,只有几个还能说话的,也被那道士吓住了。我听他们说了,几乎每个晚上,那道士都会烧那‘黑矿’,久而久之,就”
此时忽然有人来喊他:“陆与泽,你撒个尿怎么这么——”
他话还没说完,白守溪就是一个手刀劈在他肩膀上,登时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与泽瞧他这样,心下一阵庆幸,幸亏自己及时反应过来了。
白守溪摸了摸地上那人的脸,摘下遮脸的面纱,陆与泽霎时被白守溪容貌所惊到,叹道:天下竟有如此,呃,如此标致男子?如此精致男子?如此绝色男子?哪样都不对。
他思考了片刻,马上变了主意,肯定地想道:天下竟有如此的美貌男子。
白守溪两手在自己面上不知摆弄些什么,不时便变了模样,成了地上那男子般其貌不扬的样子,连眼神都比那男子要呆愣几分。陆与泽在一旁看着,不住惊叹她的易容术之高超,没忍住凑到她眼前,想要看看她这捏出来的眼睛是否能看见。
白守溪摘了斗笠,吹了声口哨,不时便来了一小群蛇,一耸一耸地带着地上那名男子远去了。
陆与泽:“它们要带他去哪?”
白守溪:“回去。”
她在自己身上贴了一道符,这回连声音都变成那名男子的样子了,起身便往洞穴内走去。陆与泽忙跟在他身后,恢復了那唯唯诺诺的样子。
刚回到洞穴口,便听那道士朗声道:“坏孩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陆与泽刚想答他,却听他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笨孩子,怎么连裤子都不穿好?”他低头一看,外裤大剌剌地敞开着,亵裤整个露了出来,而他竟全然没有注意!
他一面红着脸系裤子,一面想着,看来仙君是真的看不见。
坐久了腰疼,还是要多走动,周末想和朋友一起去环湖骑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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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
他们一行人走了得有十余日,才勉强能看见不远处有一座城,而正如那陆与泽所说,那道士几乎每日都会教众人围坐成一团,他自己坐在正中心,左手捧着黑矿,在掌心燃烧。后来烧黑矿的日子距离越发长了,再到后面,就不再烧了。
每晚,陆与泽都会听从白守溪的,次次坐在最外围,在那道士烧黑矿的时候屏气凝神,隻偷偷低头换气,白日里装作恍神的样子,融入人群中。
而他那弟弟显然是已经病入膏肓,陆与泽开始还会拉扯着他坐在外边,后来见他实在拉不住、又和白守溪约定好了,在路上尽量不要暴露,只有跟着他们到最深处,才能拯救更多的人。他害怕暴露自己,没有办法,隻好先放开了他。
等快到城中,白守溪总在叮嘱他:“之后若是有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要轻举妄动。”
陆与泽每次都显得有些犹豫,过了半晌才应她。他在心里暗自腹诽,比起那一口一个孩子,又是好孩子又是坏孩子的喊他们的道士,他甚至更觉得,每日这样叮嘱他的白守溪,更像是一个勤勤恳恳的老父亲。
等到走到城中,陆与泽蓦地发觉,周围人的脸上虽然都洋溢着笑脸,但眼底都是无光无神的样子、很是诡异,忙同白守溪说了。白守溪听他说完,低头思忖了片刻,刚想说些什么,前头带路的道士便停下了。这几日跟在矿队中,白守溪知晓除了那道士外,领头之人还有两位,其中一个是所谓的“本地人”,另一个很奇怪,貌似是一位医师,一路上总在向那道士传授些什么“养生之道”。
只是,为什么这样一条矿队中还有个医师?白守溪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人,并不是普通的医师?
那道士领着众人走到一间道观门前,安排了人,围成一圈,一一排开,他这回不烧什么黑矿了,隻到道观后头去,似乎要请什么人来。
陆与泽凑到白守溪身边,正想问她方才要说什么,却在看见来的人之后默默把嘴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