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
陆灵雨倒是早早起床,之前接的商剧需要棚录,今天一整天都要泡在棚里。
她棚录的经验不多,对于要去录音棚这件事,还是挺兴奋的。
陆灵雨本身底子就很好,不需要浓妆艳抹,稍微打扮一下就很亮眼。但为了让录音的时候处于舒适放松的状态,她还是选择了宽松休闲的衣服。
八点半出门,去楼道扔垃圾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个小女孩嬉笑的声音,约摸是五六岁的小朋友,话都讲不清楚,只听到她好像在说什么“小花”。
陆灵雨对声线很敏感,听得出这个声音就是昨天录音时听到的那个小女孩,她们声线一样,讲话的节奏也一样。
谁家的小孩,大清早就在楼道咿咿呀呀,难道不用去上学吗?
陆灵雨不太擅长和小孩打交道,特别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吵闹起来,简直要人命。
如果让她带孩子,她宁愿折寿一年。
陆灵雨听着这个有些刺耳的笑声,还觉得有些渗人,连忙退出了楼道间。
录音棚离她家不远,沿着江边走路十五分钟就到了,这就是住在市中心的好处,去哪都方便。
到录音棚的时候,人还没到齐,她便拿出剧本认真研读起来,在剧本上增添了许多新笔记。
多做准备,准是没错的。
九点的时候,大家陆续赶到。有些人是第一次见,于是大家互相自我介绍,打了招呼,氛围相当融洽。
上午先录对手戏,是陆灵雨和另一位主役老师,第一场戏就是大尺度,两人在网上认识多时,私下不是很熟,录起来还是有些尴尬。
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一番磨合后,两人迅速放开来,默契越来越好,效果也很不错,可以说是又快又好。
期间,不免有嘴瓢的时候,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那个小女孩的笑声记忆犹新,她总觉得在笑场的时候,也听到那个小女孩的笑声,在跟着她们一起笑。
可这是录音棚,不是家里的楼道,怎么会有小孩呢,更别说是那个小女孩了。
大概是录音录傻了,又或是前几天累到了,还没休息好,精神恍惚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提了一嘴,大家都惊悚地看着她。
她被这齐刷刷的注视礼,弄得怪不自在的。
陆灵雨问:“怎么了?”
录音老师说:“你听说过录音棚容易遇到那些东西吗?”
“哪些东西?”
录音老师双手合掌,做出拜拜的姿势,“就是那些东西。”
众人纷纷明了,跟着拜拜,“有怪莫怪。”
陆灵雨倒是没她们那么害怕,毕竟真的鬼,她已经见过了。
录音老师接着说:“我刚入行的时候,跟着我师父,给一个歌手录音。那个歌手其实唱得挺好的,但那次录了好几天都进入不了状态,不是唱得不行,就是监听耳机坏掉,要么就是录出来有噪音。”
“按理说不太可能有噪音啊?有些邪乎。”
“对啊,好不容易录好了,硬盘又坏了,分轨文件也没了,录音棚里的文件全部丢失,最后只能换棚重录。”
“然后呢?”
“换棚就录好了,一切顺利。”
“咦惹!好吓人!”其中一位老师直接打了个寒颤。
本来陆灵雨觉得没什么,但听他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挺邪乎。
趁着午休时间把录音室各个地方走了一遭,没发现什么异常。
下午的录音,除了主役的对手戏,副cp的戏份,还有群杂的戏份,最后才是陆灵雨单人的部分。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其他人录完也相继离开,只剩录音师、配导和陆灵雨还在工作。
陆灵雨的单人戏份不算太多,晚上八点就能结束。
录到七点多的时候,她正想喝水缓缓,稍作休调整一下状态,配导和录音师正好要去洗手间。
一个人在棚里,安静了许多。
她正闭目缓缓,揉了揉太阳穴,忽然又听到了小女孩的笑声,顿时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屏住了呼吸,但笑声并未因此而消失。
录音棚很小,一眼就能看尽,没有发现任何迹象。
或许是工作太累,出现了幻听。她再一次这么安慰自己。
刚松一口气,她感觉小腿一凉,好似被什么东西抱住,接着又听到小女孩渗人的笑声。
情况不太妙,好像不是幻觉。
她缓缓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下面,果不其然,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正抱着她的腿,对她发笑,而且这个小女孩的半边脸,被烧伤毁容了。
小女孩的笑容天真烂漫,但笑声却渗人可怕,加上脸上的伤疤,更是惊悚。
陆灵雨弹跳起来,颤颤巍巍地对小女孩说:“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我叫甜甜,很甜的甜,今年五岁半。”小女孩前半句说得流利,像是常常练习的结果,但后半句吐字不清,“我、我跟、姐姐、姐姐来的。”
“跟着我?你干嘛跟着我?”
到底是有经验了,竟然没有大呼小叫。
陆灵雨很快明白了,但又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没错,但也没去跟她讲过话呀,怎么就跟着自己来了?
“唔、啊、唔呀。”甜甜咿咿呀呀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