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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

 

两人在这个寂静的长夜都没有再说话,如果不是床单上那些水渍,仿佛都没有经历这些欢愉。

两人背对着在床上,都没有入睡,尤加利陷入沉思,她打算先按兵不动,松本惠子肯定是有所行动想要翻身,就算她策反那几个人为她的越界做证词也没用,尤加利依旧可以一口咬死她在骗人,但是如果…没有如果,她攥紧了被子,这么多年,那些痕迹早就被抹干净了,不会再有如果。

尤加利转过身平躺,竹村察觉到她的动作也跟着转过来面对她,大手抚上她的脸畔:“还在想尤先生那件事吗?”

“在想松本惠子。”她闭眼,面朝着竹村,脸埋进他的怀里,“你是相信我的,对吗?”

“当然,我一直信您。”他垂眼,低头吻上她的发,把尤加利紧紧圈在怀里,似乎是在表达衷心。

尤加利从他身上攥取着温暖,慢慢缩成一坨:“我感觉松本她可能会走一些捷径,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现,我怕你会信她不再信我。”

“您也没有对我撒过谎,没关系的,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他语气带着缱绻,温热的气呼在她额上,是薄荷的味道。

尤加利安心的伴着他的呼吸入睡,竹村却是没有再合眼。

第二天谭蘅一起了个大早,看主厅里除了打扫卫生的没有其他人,连最应该早起的竹村也不在,她望着红棕色的楼梯,往上跨几步就能到竹村的房间,看着阿姨都准备好早餐了,她提着裙摆跨上去。

楼梯口第一间就是竹村的卧室,她敲了敲门,空空荡荡的声音回响,却迟迟没有人来开门,她又敲了一遍。

随后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竹村从尤加利房间里出来。他只穿了淡薄的真丝衬衣,胸前的领口大敞开,露出突兀的锁骨,也没有如往常一样扎进西装里,任由下摆松散。

长发垂到了腰间,发丝间都透露出疲惫感,

挎在手臂上的,是他的外套。

谭蘅一只觉得天旋地转,哪怕面对这样惹人怜爱的场景,她的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他会从尤加利房间出来。

竹村慢步走到谭蘅一面前,她的头刚到竹村胸下,仿佛快闻到他身上的雪松味,混着这样寒冷的天气让谭蘅一头脑更加清醒。

“你为什么?是从小叶房里出来的?”她也不委婉,眼睛直直盯着他的双眼对视,这样笃定的眼神能感觉到她的不畏,想要一个答案的模样让竹村想起小时候的尤加利,也是这样瞪着一双眼看他,不许他做这也不许他做那。

竹村拨过了遮住脸的头发,手插在腰间,这样抬起手臂的动作让谭蘅一醍醐灌顶,因为她确确实实闻到了,竹村和尤加利身上有同样的香气。

她不想死心的,可是又觉得如果是尤加利,叔叔纳入情人这种事她也不是做不到。可她还是有私心,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她觉得能称之为心动的男人,她不想这么快否定。

竹村不经意挑眉,斜着用肩膀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尤加利说过让他自己处理好,于是他尽可能冷着语气说:“不管我去哪里,都只需要向小叶汇报。”

很难听的话,谭蘅一觉得挺羞辱的,她挡在竹村的跟前:“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竹村垂头,似乎是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面部的肌肉也跟着牵扯,憋了半天他叹气:“我是她的一条狗。”

在这个答案说出口前他有想过直接说互相为爱人,可是尤加利并没有坦诚过她们的关系,昨晚他梦想了是夫妻,今早梦也该醒了,他就是尤加利的一条狗。

既然尤加利能有那么多宠物,那他一定会做到最出色的那一个。

难以言说的心情涌上谭蘅一的心头,她只觉得心里吃瘪,面前这个男人的狗链子被尤加利死死拴住,她一面惋惜一面恐惧,是不是自己也会有狗链子?

她的脖颈瘙痒起来,只能伸手去抓了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又连忙收回:“你们是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

最里面的卧室门再次打开,长长的白尾拖到了地上,尤加利光着脚没有披毛毯,素着一张脸惨白。竹村连忙折回去把手臂上的外套披上尤加利的肩:“会着凉。”

尤加利绕过竹村,站在离谭蘅一三米的距离,不再前进。她并没有生气或者语调异样,就像往常无数次的对话一般平静:“你说的是哪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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