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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郝诏阳还十分有礼貌的喊董小姐董小姐的,没几天,便自来熟的直呼名字了。
郝诏阳也冤屈,不是她做人没礼貌来着,而是那个活在火星中的家伙让她很头疼,怎么叫她都没反应,根本就隻活在自己的世界中。
就说今天吧,给她准备的热腾腾饭菜她不马上吃,待郝诏阳备了第二顿拿上去给她时,那第一顿还在桌子上晾着。郝诏阳见她仍在床上上演睡美人的戏码,一个因为跟她还不熟,不好意思;二个因为想到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既然她想睡,就让她睡吧,于是忍了。待第三顿拿上去之时,郝诏阳发现,第二份食物仍在,第一份不见了。
好吧,虽然第二份食物看起来比第一份要丰盛得多,郝诏阳姑且当那董倪烟是挑食吧,而且还偏爱吃冷食。
眼见那家伙此刻正于露台上晒太阳,郝诏阳趁着第三份食物仍热腾腾,赶紧给她端过去。
“董倪烟,吃饭啦。”
董倪烟像是突然听到一般,吓得一哆嗦,缓缓转过头,用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冷冷的盯着她,“你是谁?”
郝诏阳顿时想泪奔,什么呀,自己都喂养了她好几天,这没心没肺的居然还不认得她。
董倪烟的态度很冷,像冬日里的一股冷空气,刮过来不免让郝诏阳打了个冷战。只是沈熙交待过郝诏阳,董倪烟天性薄凉,对谁都是那个态度,所以,郝诏阳对此也做了十二分的心理准备。不过有一点倒是值得安慰的,这董倪烟终于跟她对上话了,而且,她声音还好听得不得了,柔柔的,斯斯文文的。
花痴完毕,郝诏阳还谨记着自己的任务,“我叫郝诏阳,是沈熙沈小姐托我来照顾你的。”郝诏阳一手拎着保温饭盒,笑得十分的和善。
“嗯…”董倪烟淡淡回了一声,又转过头,然后就没有任何动作了。
于是郝诏阳隻得硬着头皮提醒她,“董小姐,吃饭了。”
董倪烟发呆发到一半,被打扰了,心生不满,微皱了眉头,冷淡的赠给郝诏阳两个字,“不吃。”
郝诏阳觉得她是在赌气,赌气的原因郝诏阳自己也弄不明白,她有这种感觉是因为平时跟自己家那个十岁出头的弟弟相处惯了,那别扭的小屁孩就常对他们家老妈子讲这两个字。
所以郝诏阳也就没把董倪烟说的这两个字当回事,她要赶着完成任务好下去上班。
于是郝诏阳自顾自的打开饭盒,把饭菜筷子摆放好在露台的小圆桌上。待她把这些事情做好后,一转头,只见董倪烟靠坐在躺椅上,头歪向一边,唇轻启着,发出细微匀称的呼吸声。
很明显,这女人,俨然已经睡了过去。
郝诏阳狂擦汗,心想,她是猪啊?这么能睡!
转念又一想,不对,猪可没那么漂亮,也没那么瘦来着。
“董倪烟…董倪烟……”郝诏阳轻轻唤着她的名字。
董倪烟微微皱眉,却仍旧未醒,郝诏阳开始不忍心再吵她。因为她拧着眉的样子十分的忧伤,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那一幕接吻的画面再次浮现在郝诏阳的脑海中,董倪烟那凄然泪下的神情,触动着郝诏阳的心弦,谱出一曲美丽而哀伤的旋律。
郝诏阳的手不自然的轻轻抚上董倪烟的脸上,她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董倪烟会是这样,似乎是在透支着自己那年轻的生命在活着。
她有着世人所羡慕的一切,聪明的头脑,绝美的外形,优越的背景。可是,为什么她却总是如此悲哀?
是……因为沈熙的离开吗?
郝诏阳想不通,沈熙很明显是那么的在乎董倪烟,为什么要离开呢?如果她是沈熙,一定不会舍得离开的。
有时候,对一个人心动,就是在那么一瞬间,郝诏阳迟钝得很,当时并没有明白这一点。
怎么说呢?当你对一个人心生怜惜,证明你对那个人不讨厌,甚至于是有好感的,当你不希望那个人伤心,证明你在乎那个人。
当你一旦想守护那个人时,那么恭喜你,你那是沦陷了,你喜欢上了那个人。
当你想一生一世守护在那个人身边时,嘿嘿,真不好意思,别不想承认,也别挣扎了,你那是爱上人家了。
对郝诏阳谈那个爱字还太早,即便是她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唇凑上了董倪烟那不设防的微启的粉唇上时,她仍然不知道所谓的爱是什么感觉。
“嗯……”董倪烟带着浓浓的鼻音,轻轻发出了一个音节,传到郝诏阳耳中,如同一个休止符。
郝诏阳猛然回神,立即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着过分的事情,急忙吓得退后了几步,见刚刚被她轻薄了的人儿那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见就要睁开眼,郝诏阳马上像逃难般衝下了一楼。
脸,红透到耳根,郝诏阳捂着自己那热辣辣的脸颊,骂自己是不是着了什么魔道,居然做出如此无耻行径。
总不能怪对方魅力太大吧!董倪烟真可怕!
之后的几天,郝诏阳像是躲着董倪烟一般,偷偷摸摸送饭上去,然后又偷偷摸摸离开。直到某一天,她突然发现,她送上去的饭菜,董倪烟碰也没有碰过,而且,是好几天的量都没有被动过。
如果,一个人几天不吃饭,那她不是成仙了,就是死翘翘了,综合这两点推论,不单单是郝诏阳,相信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会觉得第二点的可能性是更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