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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消化完司徒肆的话,郝诏阳端起她面前那碗凉了的糖水,有感而发:“小肆,看不出你平时吊儿啷当的,其实还挺会说话的嘛。”
司徒肆昂首挺胸,洋洋得意,“当然了,我好歹也是个知识份子好不好?”
“是是,你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知识份子,从我认识你开始到现在,你换了多少份工作啊?就没想过要稳定下来?”郝诏阳觉得司徒肆跟自己年纪差不多,都是过了二十要往三十出发的人了,怎么她就没打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吗?工作也是这样,身边的女人也是这样,没个定性的。
司徒肆无奈道:“我也想稳定啊,可是那有什么办法?做哪份工作都没有让我产生想要稳定的欲望。”
“那你当初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是中国政法大学民商经济法学院出来的。”
“噗——!”郝诏阳刚送入嘴的一口甜汤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哎?你开玩笑的吧?”怎么看司徒肆都不像是学那种正经东西的人啊!
“脏死了!”司徒肆嫌弃的嚷了句,看了眼来不及收回的糖水,心疼的让服务生再给她重新来上一碗。“等一下你请客!”
“对不起!”郝诏阳擦擦嘴跟衣服,又问道:“那你怎么不直接到沈小姐那上班?至少可以学以致用啊。”
“学这个又不是我自愿的。”司徒肆有些答非所问,小声的咕哝,心不在焉的似乎很不想谈这个话题。
郝诏阳本想问下去,见了她那样,便识趣的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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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姐请。”秘书李云芥领着沈熙推门而入,之后便退下,沈熙道了声“谢谢”,抬头看去,见董氏父女正面对面的下着围棋。
一看双方的表情就知道谁输谁赢了,董绍堂一隻手执着黑子,一隻手握拳置于桌上,一副不甘心又全神贯注的表情,时不时还因觉得下错而懊恼的抓抓自己的头髮。
相对起董父的全神贯注,董倪烟则是耷拉着脑袋,眼中有些雾气,估计是无聊了,指尖还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肯定也是从自己老爹那里摸来提神的。沈熙相信,若不是偶尔的孝心发作,帮死去的亲妈照顾下她的爱人,估计董倪烟早弃玩了。
董倪烟率先见到沈熙,有些意外,缓缓呼出一口烟气,于烟雾缭绕中发话。
“你怎么来了?”
“听助理说你们给事务所打了电话,正好我经过这附近,就过来看看是什么事了。”沈熙走上前,十分有礼貌的向董绍堂问好。
“董伯父好,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下棋了。”
“哎?小沈啊?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步该怎么走。”董绍堂正举棋不定,发现救兵,立即求救。
沈熙一瞄,棋局虽乱,但明显黑子已无力回天,于是干咳两声,微笑道:“不好意思啊,伯父,我不太会下围棋。”
董绍堂露出失望的表情,董倪烟也露出十分无趣的表情。
“爸爸,你干脆就认输了吧,这局你也输定了。”
“这样吧,小烟,我们再来一局吧,就一局。”
“不行,我隻答应你玩五局,现在都已经第七盘了。”
“可是我哪知道会一盘都赢不了呢?”董绍堂各种的郁闷,最近学会了在网上下棋,自认棋艺进步很多,就硬拉了宝贝女儿来跟他对弈,也没见这宝贝女儿有下过围棋啊,怎么就一局也赢不了?
“就一局好吗?我答应你,不管是输是赢,下完一局就不下了。”董绍堂继续磨。
董倪烟却站起身来,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便让董绍堂败下阵来。
“爸爸,沈律师是个大忙人,今天是有事过来,你不会想浪费人家的时间吧?”
董绍堂干笑两声,摸摸鼻子不好意思起来,“这样啊,那好吧,你们谈,我去找老大。”
临走前,董绍堂还客串了一把倒茶小弟,沈熙似乎是见怪不怪了,说了句不好意思之后,见董绍堂出了去,便问董倪烟:“这回又是哪个犯事了?”
董倪烟扶额,像个老头子般叹气,“还不是那个到处惹祸的老二?这种小事也不用到你亲自出马吧?”
董家老二董忠勇,人如其名,自认乃忠勇之士是也,立志要忠诚于国家,要敢于为平民百姓打抱不平,所以不顾家人反对跑去当了警察。
偏偏这忠勇之士生错了时代,落入了这唯利主义的环境,自然就会格格而不入了。
沈熙一听便明白了,董家老二肯定又是为了替哪个平民百姓申冤,而跑去得罪哪些大人物了,这已经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平均一年要来上那么一两回,每次都得赔上一大笔钱方才得以破财消灾。
“这回对方是谁?”沈熙直接问重点。
“他隔壁的上司,把人家打缺了两颗门牙。鉴定是轻伤,对方扬言一定要告到他坐牢。”
“明白了,我会帮你搞定的,老样子,不让你家老二知道我们插手这事对吧?”
“嗯。”
董倪烟又抽出一根烟,正要点上,沈熙自她指尖取走了香烟,道:“身子不好还抽什么抽?也不知道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家这帮男人,一出事总得由你去料理。”
董倪烟托腮叹气,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委屈道:“心烦还不给抽烟了?我这是能者多劳。”